第121章赫卡忒和奥尔法

位于贝卢诺城边上的领主城堡门口,马车和亚奥丽以及奥尔法停止了下来。

克里韦克叔叔看着安海贞正在驾着还有些疑惑,他刚刚走了过来的时候,马车上突然发出了尖叫声。突然醒来的赫卡忒正在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会和尤利亚兹身处在马车之中,她本来已经作为巫师的学徒而死去了,竟然跟着一起来到了贝卢诺的城堡,不光是这样,尤利亚兹和奥黛丽牵在一起,并且还能看得到婚约的魔法,这连续的事件让赫卡忒变得完全无法思考了。

赫卡忒。

现在她是奥尔法手下做一些普通巫师不会做事情的秘密手下,或者说是合作者,两人之间并没有太明显的上下级关系,不过现在她的思绪有些混乱。

距离上次来这里都已经好几年了,亚奥丽也是好久不见,她缓缓地走下了马车看着非常紧张的亚奥丽,虽然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亚奥丽那么聪明应该也明白中间的故事了吧,她是如此想的。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伊莉莎突然就不见了,就像一开始突然出现一样,她的行为让赫卡忒也被吓到了。赫卡忒并没有任何伊莉莎的记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更加不知道到底是谁准备要刺杀国王,现在的她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重点监控对象,不管之前使用伪装死魔法伪造了死亡的事情,现在就算是尤利亚兹也没办法拯救她。

“奥尔法!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她和奥尔法一起被关在了城堡之中,在城堡西北角的塔楼的周围拥有好九层的隔绝魔法,必须要拥有九把钥匙才能解开所有的魔法获得自由,现在他们需要在这里冷静一下,并且还要找奥尔法的父亲夏尔巴冯以及哥哥山夏尔过来处理这件事情,奥尔法的百户的职位大概也会被褫夺。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意外,伊莉莎的意志出现在你的身上。”

奥尔法也不太能理解伊莉莎到底是什么,伊莉莎自称是妖精纪元之时从外世界而来的冰块之中诞生的妖精。

赫卡忒非常生气,竟然在很多年前奥尔法就知道了,却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你真是个讨厌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能说,因为我不答应保密的话,我就不能在这里了。”

赫卡忒摇了摇头,她闭上了双眼使用视觉共享的魔法。在那亚奥丽的胸口,赫卡忒已经在上面放上了能够共享视觉的扣子,这个地方虽然能够让人无法离开,但是这种程度的魔法却无法防御,算是设计上的一种漏洞。赫卡忒从很久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穿过周围古老的石墙,视觉来到了在外面的亚奥丽的胸口,这也是非常值得怀念的一幕,作为启蒙老师的亚利多斯现在看起来又老了很多,虽然亚利多斯并没有太大的责任,但是毕竟赫卡忒也是他的学生。

在场的除了尤利亚兹、安海贞、克里韦克、亚利多斯、亚奥丽之外其他的人都在门口,他在会议室之中,奥黛丽似乎正在休息,科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男爵,这些说的实在是有点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我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巫师……”亚利多斯的目光汇聚在尤利亚兹的手上,那螺旋交织的锁链缠绕在尤利亚兹的身上,“不过和阶人的婚约,男爵应该询问自己的未婚妻才对,我并没有她那样的能力。”

“老巫师,你也别这样,弟弟喜欢谁你也不需要太关心的,就算你给我们家工作那么多年,也不代表需要发表意见。”安海贞不是很喜欢巫师,但是也并不讨厌,从很小的时候亚利多斯就在了,在曾祖父维纳度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贝卢诺的领主巫师,现在已经五十多年了,他的存在已经是身边的自然。

“是我多嘴了。”

“比起这些事情,国王刺杀的问题,现在那个妖精的意识已经不在小女孩的身上了么?”克里韦克更加担心这方面的事情,魔法的研究并不是很快就能搞定的,但是国王来到这里的时间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最多会有几天的推迟而已,四月还是五月经过贝卢诺都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贝卢诺,但是应该怎么办呢?”尤利亚兹也只是知道不应该发生,但是刺杀到底会怎么样发生,谁去发生,这就像是某些故事之中的预言一样,有可能越是在意就越是会被促成。

“亚奥丽,去配置一些药水。”

亚利多斯让亚奥丽离开了,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赫卡忒停止了魔法,使用时间太长的消耗也会很大,在这个瞭望塔的窗口,从这里能够看到不远处的贝卢诺城,整个贝卢诺城靠近山边附近有几条河道穿过,看着这美好的城市,总是让赫卡忒有一种非常不自在的感觉,明明看起来非常好却很不适合她。

“我果然还是适合在穷乡僻壤之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活么?”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并没有强迫你。”奥尔法只是收集了一些罕见的魔法,当然,他当时也没有拒绝赫卡忒的学习,在赫卡忒放弃了身份之后也帮忙找一些佣兵、暗杀的工作。

“我当然知道。”

赫卡忒知道,奥尔法大概也不太愿意跟着伊莉莎,但是伊莉莎的存在导致了很大的诱惑。

“她承诺了你什么,永生还是财富?”

“只是,能够活着而已。她并不是这么善良的精灵,假如透露出去我就必须要死……只是这样而已。”奥尔法的儿子埃兰德现在才七岁,不过伊莉莎刚刚被击败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暂时无法活动,还是现在一直是伊丽萨,想到这里奥尔法都感觉非常可怕,现在这个看起来像是赫卡忒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本人。

“你是真的么?”

“我?”

“现在是伊莉莎在伪装么?”

“怎么可能……不,你哪有资格来质问我呢。你不过是一个没有领地继承权,好不容易当上了百户,现在很快就要被褫夺职位的人。不过你帮我找工作还是感谢一下你吧。”

赫卡忒的双手按在了墙壁上。

“你知道么,我的魔法,是天生就学会的,巫师们说那样的是非常罕见的状况。一般来说魔法是无法通过血脉传承的,阶人家族的那些力量似乎也被认为是另外一种类型,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说法。”赫卡忒深吸一口气之后,右手之中甩出了一把刀。

“你要杀了我么!”

奥尔法即使想要反抗,现在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和施法道具,没有道具的情况下奥尔法几乎没办法使用任何魔法,可谓是任由赫卡忒宰割。

“你在说什么,现在我们要逃出去。”

“逃出去,这里可是好几层魔法。”

“密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有密道么?”

赫卡忒非常熟练地将剑插入了窗台边上的一个角落,在一边的墙壁上的砖块向着一边自动挪开,这是在很久之前就存在于贝卢诺城堡之中的密道,虽然很久没有人维护了,但是却能够从这里前往下层的地下室里面。

“这是很久之前为了保卫城堡而修建的,但是进入了第三纪元之后贝卢诺基本上没有遭受到战争,因此也就被遗忘了。”赫卡忒带着奥尔法来到了下面,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魔法只能隔绝知道的东西,不知道的东西自然无法阻挡。”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以为那个瞭望塔本来是用来干什么的,那是战争用的,自然是有类似的通道,从内外结构稍微推理一下,我早在小时候就发现了,尤利亚兹竟然把我关在这里,肯定是想要让我逃出去。”

“刚才那个位置是很容易出来么?”

“不,那必须要找到准确的位置,窗口对准贝卢诺城市西北的那条河的交汇点,在那个位置有一个突起,必须要有金属制品压在上面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才能够有效。”这些全都是赫卡忒和尤利亚兹在城堡之中尝试出来的结果,小的时候赫卡忒就和尤利亚兹一起在城堡之中探索着,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到袭击者,时间非常紧张,一个游荡在外的袭击者会在国王来的时候刺杀国王,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和地点的话,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内根本找不到人。

“你不知道到底是谁么。”

“她并没有和我说,她只展示过她的能力,并没有透露太多的自己的事情。”

奥尔法就算想要努力回想,也实在是没有太多共处的记忆,伊莉莎是那种很少出现,但是一出现就要抓着奥尔法一起去外界探索,不只是在周围的村落,还去过菲尼山脉之中,她展示出的强大的力量完全征服了奥尔法,但是伊莉莎并不能长期存在于赫卡忒的身上,那似乎是有一种限制。

他们刚刚打开地下室的大门,就看到了正在门口过道之中等待的奥黛丽。

“是尤利亚兹让你来接我的么?”

奥黛丽的手上拿着火把看着里面的两个人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怕,伊莉莎随时都可能出现。”

“我也没办法啊,神殿的女巫去哪里了,她应该能解决吧。”

“她正在搞完婚的世界旅行呢……”奥黛丽也不知道拉克希尔现在在哪里,不过就算是知道,上次已经帮过奥黛丽了,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帮第二次,能够想到的协助者也就是菲安·帕特里·米坦丽安,她是了解这个世界很多知识的人,不过现在她应该正在为了了解北方的秘密而在做研究。

“走吧。”

“时间不多了,国王来到贝卢诺的时间虽然不太固定,但是要解决这件事情。”

“我是愿意为了尤利亚兹帮忙的,毕竟没有尤利亚兹的父亲,我当时就被杀了。”

“是么。”

“但是,我并没有办法回想起什么伊莉莎的记忆,并不能直接帮你,或许作为同伴也只能拖后腿。我的力量已经很强了,但是和你比起来,真的是完全没办法比较。”

奥黛丽摇了摇头。

她转过身带着两人从没有人的路线上走出了贝卢诺城堡,毕竟在城堡里面的并不是士兵而是一些普通的侍从而已,在下山的路上,奥黛丽想了很多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尤利亚兹还是为了自己的研究,赫卡忒的价值都非常高,至少比科洛这种难以沟通的怪物的价值高很多,科洛除了会装傻和生气之外根本问不出太多的信息。

“现在我们要去城北的一个工坊,菲安在那里。”

“那个云端女王么。”

“这么,你害怕么?”

“我不是害怕,但是……她太危险了。”

“就算是危险也没有办法。”奥黛丽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只是向着菲安的工坊走了过去,因为距离不算是太远所以在黄昏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菲安是被宠爱的人,所以就算有一个不小的工坊也不会被抓,周围的巫师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击败菲安,菲安也不可能乖乖投降。

那个工坊是在绝衣事件之后修建的,因此四处都摆放着各种弄坏的金属装置,有些事很复杂的机构,普通人根本搞不懂那到底是什么,有些是比较简单的天平一类的东西。

“你们干什么!?”

就像是看门狗一样的西妲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她手上燃烧着蓝色的火球瞄准了奥黛丽。

在解释了之后,西妲带着他们进入了里面,里面的温度非常高,并且种着很多植物,那些植物都是从绝衣的宫廷之中弄过来的,那巨大的树木正在不断生长着,似乎要遍布整个工坊内部一样,在最深处的三十尺高的大树之下放着一张桌子,穿着红色花格裙子的菲安就坐在上面,裙子的长度刚好到膝盖,上身穿着的是类似军装的制服,颜色是深蓝色的。

那白色的长发大概修剪了一下,现在是到腰的位置。

“哈哈,为了这种事情来找我。”

她似乎感觉非常满意。

“对,那是这个世界上一开始就存在的精灵,之前我们在绪都的时候不是见过么,地下的精灵,不过那稍微有些不一样,只留下了铸造的火焰,没有剩下其他的东西。”

菲安举起了剑,大小变成了手臂差不多长。

“这是生命之剑戈兰泽尔乌乌阿,能够夺走并且分配生命,所有看得到的生命都无法逃脱这个东西的束缚,让我来看看你身上的所谓的精灵到底有多厉害吧。”

“等一下!”

赫卡忒可不相信这样暴力的方法。

“不强制召唤她出来的话,要怎么办呢,在国王被刺杀之后我再把国王救起来,只要时间不太长的话我是做得到的哦。”

“这种事情我也做得到。”

“你只能把对方变成自己的傀儡而已!你是真的这么想的么,你身上的魔法是只能让生命变成另外一种形式,从人偶魔法衍生出,来的几乎永生的魔法,但是却需要不断消耗使用者的心智的魔法。你能够获得同样的长生的性质,但是却会被消磨心智变成怪物,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一样。”菲安无情地揭穿了魔法的真相,赫卡忒不过是一个阶段,等赫卡忒的灵魂也无法承受了之后,她就会像是最初要给予那个女仆长生的人一样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不管多努力,那个魔法的结果都是确定的,不确定的只是赫卡忒能够承受多少年而已。

“拥有魔法女神和太阳女神的名字的人,竟然是这么笨的人么,我还以为这是某种巧合,或是暗示,结果只是巧合么,是文明流传之中的孑遗?”

“名字?”

“你的名字,赫卡忒·索尔·普陆奥汀。”

“这个名字在北方仅仅是没有任何含义的名字而已,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那是某个神话之中的魔法女神,某个神话之中的太阳女神的名字,有可能只是发音的巧合而已。”

菲安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举起了剑贴在了赫卡忒的右手手臂上,她的剑向上划向了肩膀,虽然没有刺进去,但是赫卡忒也能感受到身体似乎在被牵引着一样。

“让我来给你展示一下什么是魔法吧。”

菲安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带着翅膀的精灵,那些精灵环绕着菲安的手将大量的魔法注入了剑之中,不只是魔法还有精灵们的生命力,失去了生命的精灵们随之消失,而剑之上释放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那就像是穿透了身体的魔法直接将伊莉莎召唤了出来。

“伊莉莎可不喜欢被强制叫醒。”

赫卡忒刚刚想要举起自己的右手的时候,周围的藤蔓疯狂的从树林之中生长出来缠绕住了她。

“没用的,伊莉莎不会告诉你们的,这不过是赫卡忒的身体而已,你们杀了赫卡忒也不会伤害到伊莉莎,就算是之前也仅仅是毁掉了一个行动的身体而已,伊莉莎并没有受伤。”

短短几句话,菲安就差不多明白了。

“精神投射的魔法,这个是将自己的精神投射在赫卡忒的身上,就像是奥黛丽你给尤利亚兹使用的剑能够直接使用你的魔法一样,那个叫什么我还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差不多。”

奥黛丽点了点头抓住了赫卡忒的左手。

“地点在……”

一瞬间,奥黛丽就释放出金光飞了出去,那宛如流星一样的闪光穿过了云彩迅速冲入了在菲尼山之中的伊莉莎所在的地方。那就是本体所在的位置,在菲尼山之中的某个山洞之中,整个山洞里面全都是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块,周围是五十只冰龙守护者,那给世界带来水的最初的冰块的长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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