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明军重庆水师背水一战

此时,明军旗舰甲板上的水兵们,都有些精疲力尽,还要面对大西军的又一轮进攻。明军水师指挥使连忙指挥防御,并下令让船舱里的船工拿上武器,到甲板上参与白刃战。

“遵命!将军!”

不一会,大西军先锋战船,在刘文秀的指挥下,直接和明军旗舰冲撞,随即大西军再次铺好船板,直接杀入明军旗舰甲板。

“杀!弟兄们!”刘文秀率领大西军,赶上甲板,对准明军水兵就是一准乱砍,而船舱下的船工们也是趁乱进入甲板,拿起武器作战。

明军旗舰上打得难舍难分,而孙可望回到指挥船后,望着眼前的景象,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又少一个人和我争功了。”

“将军,你的意思是......”听到此话,孙可望的副将便转眼间明白,只能是心照不宣。

甲板上的厮杀还在继续,直待明军指挥使亲自和刘文秀短兵相接。

“可恶,就是你们坏了我的计划。”刘文秀恶狠狠说出话语,随即挥出长剑准备刺向明军水师指挥使,而两员副将正在和大西军余部杀得难舍难分,想要挣脱去解救指挥使也是不可能。

“将军小心!”李副将和宋副将皆异口同声地呼喊道。

转眼间,正当刘文秀持剑刺向指挥使心脏时,指挥使随即掏出一把短柄燧发枪对准刘文秀,刘文秀看着当场就惊呆了,但还是加紧步伐。

只见明军指挥使轻轻扣动扳机,一发弹丸以加速度冲出枪膛,瞬间击中刘文秀的心脏,刘文秀瞬间定住了脚步,看着自己的鲜血伤口,又看了一眼不露面色的明军指挥使,遂倒在甲板上。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领头的大西军士兵看着刘文秀倒地,高呼道,连忙撤退,慌乱之中,不少大西军士兵不慎落入涛涛江水,被冲的远远的。

甲板上的明军水兵,将残余大西军斩杀地一干二净后,便收到命令,准备回防重庆。落队的战船也是和旗舰排开一字形,并同重庆城的陆基远程炮台,对准大西军中军水师前沿就是一顿轰炸。

“快,船队撤退!”明军水师指挥使眼见任务达成,便遵守上头命令,指挥剩下战船回防重庆上游。

“遵命!将军!”宋副将听令后,命信号兵挂旗示意全军撤退。

伴随着涛涛江水,明军水师遂加速撤退,并逐渐消失在张献忠船队的视野里。

大西军张献忠旗舰。

“什么,刘文秀战死?”张献忠听到刘文秀战死的消息,心情十分压抑。想起刘文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没想到如今就葬送在重庆,葬送在这大江之上。

“大王息怒。虽然刘文秀将军战死,但是也耗尽了明军水师的元气。我水陆大军正可以一鼓作气,拿下重庆城,才可图大王的千秋霸业啊。”心腹大将刘廷举对着张献忠慷慨激昂的一段话,并非是没有道理。拿下重庆,大西军兵锋便可以横扫西南。

张献忠气急一阵后,转为冷静,遂命水陆大军前沿大举进攻重庆,进入城后除开粮食、金银、美女,鸡犬不留,要让重庆成为一座死城。

“遵命!大王!”手下心腹大将皆听令行事。

此前,张献忠率领的大西军,在攻陷夔州后,沿长江水陆并进,再后攻入洛州、梁山、忠县、万县,对于重庆主城可以说是呈现夹击之势。

前有介绍重庆城以及主城墙,重庆三面环江,城墙高七八丈,筑城还多采用石构,城防坚硬无比,一般的火炮对于重庆城墙来说就是挠痒痒。

晚明之数年,重庆城历经修改,保留有十七座城门,还各有谚语流传。其中,九门敞开,八门常闭,门自各有用途。

朝天门,大码头,迎官接圣,开。

翠微门,挂彩缎,五色鲜明,闭。

洪崖门,广开船,杀鸡敬神,闭。

千厮门,花包子,白雪如银,开。

临江门,粪码头,肥田有本,开。

太安门,太平仓,积谷利民,闭。

通远门,铜锣响,看埋死人,开。

金汤门,木棺材,大小齐整,闭。

南纪门,菜篮子,涌出拥进,开。

凤凰门,川道拐,牛羊成群,闭。

储奇门,药材行,医治百病,开。

金紫门,恰对着,镇台衙门,开。

太平门,老鼓楼,时辰极准,开。

人和门,火炮响,总府出巡,闭。

定远门,较场坝,舞刀弄棍,闭。

福兴门,溜跑马,快如腾云,闭。

东水门,正对着,鲤跳龙门,开。

八月中旬

大明重庆将军府。

“报,大将军,忠县被破,忠县步军炮台直对我重庆城。”还在府内和列位副将仪事的龙文光,听到消息后,龙文光明白张献忠的合围之机到了。

龙文光便命人加紧重庆城所有城门城防,城门长闭,若胆敢私开者,杀无赦。

“遵命!大将军。”

“眼下水师到哪里了?”龙文光随即从地图上抬头询问副将。

“回大将军,按照你的命令。邓大人已经率领所部战船前往江津水域驻防,防止有贼军杀入江津,从背后攻击我重庆城防。”副将也是一五一十汇报,丝毫不敢拖泥带水。

副将口中所提及的邓大人,正是刚刚指挥长江水战取得“胜利”的水师指挥使邓启亨,实为明朝左军都督上柱国金紫光禄大夫-邓子龙之外孙。万历二十六年,邓子龙在露梁海战中战死,家里受朝廷照顾。

传言,累官不久,邓启亨一家便举家从江西迁移到重庆,并擢升重庆水师指挥使,提辖西南大明水师,剿灭水寇,威震一方。邓启亨也是邓子龙的三个外孙当中,最具有邓子龙武将气魄的。

确实,历史上的张献忠大军围攻重庆,在铜锣峡有明军重兵把守,久攻不下的情况下。

张献忠便直接率领一支轻骑兵,穿过大兴场,快马飞奔一百五十余里,攻占了重庆长江上游的江津县,江津县被破后,转攻佛图关,再行杀入通远门。

通远门作为重庆主城的唯一陆开门,战略地位不亚于“剑门关”,通远门一破,遂重庆城全部悉数攻破。

关于龙文光将水师战船偏移至江津县,并非是龙文光个人之决策,而是来自远在蜀王府朱至澍的一封密令。

毕竟这位历史学研究生,对于这些历史事件,早已是洞若观火,极力避免。虽然会造成时空秩序的混乱,但是也是成就在和平之年代,无法建立雄途霸业的好机会,也是想让麾下兵马多减轻伤亡。

此番,张献忠水陆大军顺利在忠县附近会师,王自奇和卢名臣,也是加紧向张献忠奏捷报,以彰显功劳。

张献忠的旗舰楼船逐渐靠近重庆内江,随即命一部步军,向北抢夺廊桥,方便步军攻击重庆城。

“得令!大王!”接收这道命令的是卢名臣,归属刘文秀麾下部将,累官至总兵。当他得知父将被杀的消息,满腔怒火,发誓一定要为刘文秀报仇雪恨。

眼下,张献忠船队正对的便是铜锣峡,也是进入重庆城的水路门户,攻占铜锣峡,就可以一鼓作气进入重庆主城,到时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铜锣峡位于重庆铁山坪山脊的南侧,峡谷内悬崖峭壁,夹长江对峙。

据《华阳国志》记载:当初大禹疏通九河,见一山拦住长江去路,即挥开山斧劈之,山裂处即为铜锣峡。也有《巴县志》记载:“该峡悬崖临江下,有圆石如铜锣状,故此得名。”

铜锣峡的地势十分险峻,易守难攻,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南宋年间,蒙古军南侵,时任播州宣慰使杨文麾下裨将的赵暹,率领数万兵马迎战蒙古大军于铜锣峡,蒙古军大败,而后数年不敢南进。

所以,明军对于铜锣峡也是安排了重兵驻防,还配置了大量的滚木、檑石、火炮,并通过铁索来封锁铜锣峡峡口江面,阻挡张献忠船队进入重庆。

“传我令,所有可以移动战船,转动船舷,推出火炮,对准铜锣峡水域和周边明军防备设施,给我狠狠地轰。步军余部直接向北杀入廊桥。”张献忠一股脑地做出作战决策,便随即回到指挥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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