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五条悟在找到这种秘术时,看到了两条警示。

【规则一:构建世界根据记忆而成。】

【规则二:唯有逻辑真实紧密,入梦者才会将其当成现实。】

【规则三:入梦者的意识会对术式效果造成不可控的影响。】

***

见鬼。

泷泽生在没有系统的日子里忍了好几天,把所有自己觉得应该有漏洞的地方都检查了,还是一无所获——他被系统抛弃了??系统终于因为没有积分饿死了?

“你在找什么啊生……”五条悟黏在他身后,变魔术一样刷拉拿出几张券,“我们去泡温泉吧!”

泷泽生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走近五条悟,还没说什么就被对方揽住了脖子,些许甜腻腻的吐息落在了他的颈侧,“烂橘子们最近有烦你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泷泽生模仿着五条家长老的语气,老神在在的说,“记住,六眼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超过你自己的命,咒术界不能没有他。”

五条悟听着这些话就烦,“干脆别理他们了吧,他们找你直接无视就好。”

“放心吧,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会在意。”泷泽生笑了笑,“但见还是要见的。”

五条大少爷不满的拖长的语调,“为什么啊~?”

因为要帮你打理好一切。

泷泽生深深的凝视着他。

帮你调查权力所属,势力分布,掌握情报的第一来源,将五条家主位置上的荆棘尽量斩得更干净些。

虽然这么想也这么做着,但泷泽生觉得自己目前就是一块好用的砖而已。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干嘛突然这么问?”

“杰跟我说了,他感觉你像是为我而活的一样。连他都这么看,你在别人眼里是多没有自我啊。”五条悟微皱着眉,“可你明明不那样。”

泷泽生最吸引五条悟的点,便是那双通透清醒的眼睛。

即使被人漠视也不会轻贱自己,即使身陷流言蜚语也不会忘了自己想要什么。

十岁的五条悟曾问他,“你想要离开吗?”

“不想。”泷泽生立刻便给出了回答,并不是不经大脑的奉承,而是早就思考过自己去向的,沉稳的答案,“我挺喜欢悟的,所以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你这么问很奇怪哎。”少年眯起眼睛,“人本来就是需要陪伴的生物。”

“陪伴?”

泷泽生左右看了看,侍女正在一旁摆弄花草陈设,他凑近五条悟,近到一个有些冒犯的距离,“我要跟你说一个秘密,我有一个超级大的野望!”

五条悟好整以暇的凝视着他。

他的眼里流露出无机质的冷色来,“什么?”

一根手指点上了他的胸口,眼里满是热意的少年嬉笑着

说,“我要当六眼神子最信任的人,把悟的身边变成我的家。”

这句话似有回响般在空中飘了许久,五条悟的呼吸都屏住了。

自出生起,他便意识到——我是不同的。

虽然长得和身边的人一样,但他就犹如怪物一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敬畏,偏见,揣测,他是一个被审视的存在,就像高高在上的艺术品。

可同时,人们尊崇着他,尊崇着一个年龄连自己零头都不到的孩子。

陪伴在五条悟身边的——

是孤独。

六眼神子瞪圆了眼睛,“……家?”

泷泽生张开手臂,冬雪初融的阳光覆在他肩头,连他也变得暖洋洋的,“外面的世界很广阔,我现在虽然被困住了,但往后一定有那么一天,我可以随时去看,可我想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你不是说我像一只落魄的,被折断羽翼锁在笼子里的鸟吗,若那个笼子为我遮风挡雨,为我抵御天敌,那我便能安稳的待在里面,呆到翅膀愈合,呆到陈旧的笼子被新的力量打破,我就能飞啦——!”

他就能飞了。

***

五条悟揽着泷泽生的脖子,因为距离猛地拉近,青年半眯着眼睛在笑,五条悟问,“除了想飞,你还想做什么?”

“做咒术师啊。”泷泽生说,“因为你是咒术师嘛。这一行虽然危险,但总体而言不需要枯燥的坐班,时间不固定反而合我心意……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很认真的分析过将来的发展走向,正常社会的普通人无非是上学工作结婚,将咒术师的特殊性排除掉,以理性到无情的标准去衡量它,它甚至是份不错的高薪水工作,干我熟悉擅长的就好。”

他用手肘抵了下五条悟的胸口,“况且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不是想改革咒术界吗?我跟你一起。”

五条悟蓝色的眼睛里滑过奇异的色彩。

“有更具体的吗?”

“你最近真奇怪。”泷泽生纳闷,“长脑子长多了吗?杰也说做咒术师,你就没往更深处问。”他从地上捞起路过的荞麦,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硬要说的话……当老师?”

“老师?”

泷泽生咧开唇角,有些微的得意,“你没有发现灰原和七海都蛮喜欢我的吗?”

五条悟大声哔哔,“他们也很喜欢我。”

“我在和人沟通方面很有一套。”泷泽生说,“大概我是特别招人喜欢,特别容易叫人放下心防的类型!”

……没错。

是这样的。

泷泽生的身上很少有负面情绪,就算杰说他和五条悟呆这么久染上了某些奇怪的属性,本质而言也是个格外体贴真诚的人。

硝子还当着两个人的面和杰讨论过,“不觉得生照顾人的本事非常熟练吗?”

杰感同身受,“总感觉我是被连带的那一方……是因为和悟待在一起成习惯了吗?”

“才没有啊——”五条悟不满

的反驳,“我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不能自理的小鬼,怎么可能有机会让生在我身上练习照顾人的本事。”

泷泽·伴侣工具人优秀徽章持有者·生默默闭嘴。

***

当天晚上他们几个人溜出高专,打卡了最近新开的温泉旅馆,泷泽生戳着温泉的泡泡,暗叹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由某种术式制造的,而术式往往连接大脑,那连这种程度的细节都能再现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呢?

身旁的五条悟捞起他的另一只手,问道,“这是什么?”

泷泽生的手腕上挂着个红绳,缠了好几圈,吊着个像是从寺庙求来的御守一样的东西。

“封执老头子给的。”

五条悟脸色难看极了,“老橘子给你的东西为什么现在还戴着,在他面前装装样子不就行了吗,出来就丢掉啊。”

说着,他直接上手扯。

泷泽生没躲,反正就算被丢了他也会捡回来。

夏油杰无语的看着他们互动,“你们两个就算这样也要黏在一起吗?”

“那个啊那个,杰,你听我说!”把挂绳直接灰飞烟灭的五条悟来劲了,兴致勃勃道,“生砰的闯进我心里的时候,是跟我发誓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时候!”

啊……

泷泽生本来还在想那个化成灰的咒物,一听这话后知后觉的觉得羞耻,捂住了脸。

“悟,你能不提这事吗?没什么好和杰炫耀的吧。”

夏油杰表情麻木,“是的,我听很多了,我已经完全理解了你们的关系。”

他平静的语出惊人,“你们两个就差步入婚姻殿堂了。”

“咳,咳咳咳……”

泷泽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什么殿堂?他刚想说什么,一声异响钻入了他的耳朵。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个人从温泉里跳起,迅速跑到了空地上。

“砰!”

温泉被激起水花,竖起的帘幕遮挡了泷泽生的视线,他本能的朝旁边躲开,肩膀被什么东西冲击得翻转开来。

“呃。”

痛呼被他咽了进去,泷泽生抬起眼,被荡起的风流拂过他的巩膜。

斜飞的木质地板,震裂的山石,在灯光的折射下耀眼璀璨的水珠,翻滚而出的巨大虹龙,以及刺目的,让空间都在扭转撕裂的茈。

他们被偷袭了。

有些丢人,受伤的只有泷泽生。

泷泽生蹭了蹭鼻子,咬着牙用手把射入肩膀的弹丸给扣了出来,伤口的滋滋冒着血,泷泽生还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这玩意儿看着不像是简单获得的咒具……”泷泽生将东西递给五条悟,白发少年神色冷凝。

他们坐在休息室,在女汤听到动静的硝子这时找了过来,熟练的给泷泽生用上了反转术式。

夏油杰收服的咒灵正在房间的角落静静站立,粘稠的身体里正嵌着几个人,只露出了些许肢体和面部,他的眸子黑沉沉的

,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A的人吧。五条悟用手指擦去弹丸上的,泷泽生的血,已经好久没有攻击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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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们之前就经常干这种事。”

夏油杰的气息泛着隐隐的怒意,泷泽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他解释道,“对悟来说是很平常的刺杀——你早就知道的,他们说我是悟的第二条命,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我被选中成为了他的护卫。”

“悟和你……一直在过这样的日子吗?”

“嗯。”泷泽生动了动被治好的肩膀,扬起眉梢对最强医师说,“谢谢啦硝子!我现在感觉超级棒!”

然后他声音平淡道,“在我认识悟之前,这样的袭击发生过无数次。”

他们被绑在一起后,这样的袭击便被分摊给了两个人。

而现在,五条悟早就不像幼年时容易对付,他们的行为收敛了一些,却变得比以往狡猾阴险,泷泽生总感觉那些人在密谋什么。

这时,六眼捕捉到了一丝隐秘的信息,五条悟猛地站起身,“不对,这上面本来就有生的血,这次的袭击是对生来的。”

他大步走近夏油杰的咒灵,拽着一个人的脑袋把他粗暴的生扯了出来,随后将人拖出了门,经过一片狼藉的地面,“我找个地方审一审他。”

硝子看着他的背影,“啊……感觉生了好大的气。”

不生气就怪了。

泷泽生感觉夏油杰的神情都有些不太对劲。

“杰,你在想什么?”他当场询问。

黑发少年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说出的话却冒着黑气,“嗯……感觉有些恶心。”他摸上自己的手腕,这像是一个在思考时的无意识动作。

“因为惧怕悟,就要做到这种程度吗?还连续了十几年。”

任务世界就是这样的。

泷泽生怀念着伴身系统时不时的警告音,它说五条悟很容易在幼年被杀死,在蜕变之前也需要万分警惕,把他养到最强才能歇一口气。

家入硝子给泷泽生倒了一杯水,手抵在矮桌上撑着下巴,“诅咒师A……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

“难说。”泷泽生看向她,“其实我更感觉他们像是拥有了非人的力量,却妄想改变世界的孩子。无视法律,胡作非为,是没有被正确引导任由野蛮生长的年轻人团体,而组织的首领是什么成分还未可知,只明确的知道,他们对杀死悟格外执着,认为六眼让世界陷入了水深火热。”

他们当然捕捉过活口,但是问起来只能得到一些疯言疯语,除了说要杀死五条悟,他们没有其他可被威胁的追求了。

“但是这次为什么冲着你来?”

泷泽生沉思了一会儿,“嗯……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碍事?”

他笑了笑,“因为我是保护六眼的疯狗。”

***

那次的袭击事件和以往一样,没什么进展,不了了之。

诅咒师的水平普遍不高,有二级都算不错的,但泷泽生总能从他们手里翻获令他心惊的咒具,咒物。

“我想,高层里绝对有奸细。”他对五条悟说,有些东西只有世家的武器库里能得到。”

五条悟和他一样清楚这一点。

不然他们的行踪怎么能总是被一个外面的团伙捕捉到,这种无时无刻的暗中监视怪恶心的。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连线索也了了。

泷泽生仍然不放弃寻找着这个世界的漏洞,又担心出问题的可能只是自己这边,他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过着每一天,时间久了竟然产生了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可怕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五条悟比以往都要粘他,就像一位旅行者某晚抽风了决定一周之内把一年的行程都结束,五条悟拉着他东奔西跑的次数明显暴涨。

“生,去吃喜久福!”

“老橘子又要给你任务?不去!我替你回了。”

“硝子说有个新电影想看,今晚就去吧。”

“荞麦在我的床上撒尿!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啧,有个一级任务,生,陪我去。”

前面的还好,最后一条连辅助监督都看不下去了。

“五条同学,你已经能独自出任务了吧!”

五条悟朝他吐了吐舌,“我乐意!”

泷泽生总结:五条大少爷离断期+双双濒死综合征。

但总感觉有点儿过头了……

祓除完咒灵晚上去豪华酒店歇脚的时候,泷泽生望着真实无比的夜空叹了口气。

五条悟洗完澡出来,往泷泽生的头上盖了个毛巾,随后大喇喇敞着睡衣坐在了躺椅上。

泷泽生把遮挡视线的毛巾拉下,随意的搭在了湿漉漉的肩头,他发丝上低落的水珠还冒着热气……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凉了。

“悟,你心情不好吗?”泷泽生问。

五条悟把墨镜一拉,他的眼睛像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般绚丽,“你哪里看出来的。”

“就是感觉。”泷泽生坐在他的对面,“你像是很急切一样。”

急切的去证明什么,完成什么。

五条悟给的理由在泷泽生听来像胡扯的,“只是因为变强了后,觉得做什么都没人能阻止,所以随心所欲也没关系。”

“变成最强是什么感觉?”

五条悟盯着头顶夜空的眸子轻轻一颤,神色有一瞬变得幽邃晦暗。

他的声音犹如侧耳呢喃,

“感觉……站在很高的地方。”

泷泽生了然的点头,“哦,你感觉到了孤独。”

五条悟似乎噎了一下,他默默看着泷泽生,表情有些别扭,但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泷泽生笑嘻嘻道,“但是放心吧,我们都在你身边。”

他走过去,毫无阻碍的触到了五条悟的皮肤,轻搂上他的后颈蹭了蹭他的额头,“就算实力站

在了高处,你还是我们熟悉的悟。”

“……”

没等五条悟回些什么感情丰富的话,泷泽生打着哈欠走去了床边,撩开被子往里面一钻,“你还要看夜景吗,这个点该休息了哦,就算你现在加强了体术方面的联系,我也照样可以把你绑过来。”

五条悟撇了下嘴,“嘁。”

他推着泷泽生让青年往旁边一滚,嚣张的霸占了他原本的位置,然后夺过被子的一角,“那个秘密没人知道吧?”

泷泽生酝酿着睡意,小声嘟囔,“没有,我闲的没事告诉他们那个干嘛。”

下一秒,他的脸忽然被五条悟掐住,阖上的眼皮被五条悟的手指刷的掀开,白发少年面色郑重的和他面对面,强调道,“不许让他们知道。”

“??”

槽。

泷泽生骂了一声,把他手打开,“你神经病啊?吓我一跳。”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好的好的五条大少爷。”泷泽生举手发誓,“——我拥有只要触碰便能破坏无下限的咒术,这件事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

这件事原本并没有被发觉,连泷泽生自己都没有意识。

自从五条悟领悟到了咒术的奥义,能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放无下限后,他有那么一段时间一直在测试全开无下限的影响和阈值。

夏油杰好几次碰他都没成功,这能力一度被五条悟当成了新型恶作剧。

直到泷泽生一无所觉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拎起来晃了晃,“你是不是结实了点儿?肌肉明显了很多,最近练体术的成果有这么大吗?”

那时候五条悟的眼神,不可置信到了极点。

他直勾勾的盯紧了泷泽生,迟疑的唤了一声,“……生?”

泷泽生抬头,“干什么?”

咒力的波动,自他们皮肤相交的点散开了。

不是无法调动咒力,直觉告诉五条悟,他依然可以使用苍,甚至是刚学会的茈。但附着在他周身的无下限被破解了。现在的话,谁都可以触碰他。

泷泽生没有特殊卓绝的术式,这是公知的情报。

那一刻,泷泽生在五条悟眼里变得模糊起来,碧眸青年安然的处境逐渐分崩离析。

因为五条悟忽然就想到了——

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杀死他的人,就是泷泽生。

***

泷泽生的确没说。

但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可能是他和五条悟共同战斗时被人发现端倪,也可能在最早,五条悟在操场上摸索自己的术式时,泷泽生于他的异常便被人记了下来。

更有可能——泷泽生怀有的术式他本人不知道,但别人一开始便知悉。

泷泽生遭遇了一场伏击。

避开五条悟的,无比凶猛的伏击。

地点在深山老林。泷泽生在察觉自己已无退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在战

斗时找准机会逃出去——如果逃不出去,他也必须撑到五条悟前来救援……不然那个孩子看到自己的尸体,该是多么伤心……

可在避无可避的战斗开始五分钟后,阻止人出去的帐被从外面打破,泷泽生怔怔的看到本不可能在这时出现的五条悟立在空中,瞳眸闪着冷冽的寒光。

咒术的喧嚣掠过脑后,泷泽生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他伸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没有躲避任何可能到来的攻击,他就像冒然闯入了一场话剧的观众,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和五条悟一起来救援的夏油杰搭上他的肩,神情焦急,“愣什么呢,这边有悟,你先跟我走。”

泷泽生被他一把拽上代步咒灵,听他语速飞快的解释道,“我听悟说,他查出了高层里的内奸,从老…橘子口中知道了关于你的计划……真是讽刺,因为惧怕你,就要做到这种地步。”

“惧怕我?”

“怕你有伤害悟的可能。”

泷泽生静静听着,问道,“内奸是谁?”

“我不太了解。”夏油杰说,“我对你们的家族……基本上算是一无所知。”

泷泽生被带到了足够安全的地方。

远处五条悟正在进行单方面的碾压,泷泽生凝视着夏油杰的脸,对方任何细微的神情都没有放过。

如果他猜的没错……等悟打完了,他们就会回去收拾那帮高层。

泷泽生舔了舔嘴唇。

干的。

而如他所料,五条悟没有和那些人纠缠太久……他已经拥有了当代最强的实力。

“生。”

白发少年眨眼间便瞬移了过来,轻巧的落在泷泽生面前,身上战斗的痕迹寡淡,他带着熟悉的,些许傲意的笑容说,“解决了,我们走吧。”

“去哪?”

“去找老家伙们算账。”

“然后呢?”

“然后?你想这么远干嘛,未来的事情等到了未来再说嘛。”五条悟甩了甩手,“现在的要紧事是回去,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他们干一场,现在他们把刀捅向自己人,还联合了该被通缉的诅咒师,被洗一遍都是可能的——他们没杀掉你,就只能接受事情败露的后果了。”

五条悟的表情看上去不爽极了,“我要是晚来了怎么办,你可能就要自己一个人孤单的死掉了!”

随后他又牵起嘴角,“不过幸好那种事只能在我的噩梦里发生了,看嘛看嘛,我和你绝对的心有灵犀!”

“……”

短暂的沉默过后,泷泽生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是啊,悟。就算你没有来,我也没有孤单单的死掉。”

泷泽生对五条悟说,

“这些我还是全都记得的。”

随着话音,泷泽生的身体上出现了本不存在的伤口。

他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竭斯底里的厮杀,遍体鳞伤。

五条悟的笑意僵住,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有什么超出预料的惶然。

泷泽生对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和你说过,不会放过任何生的可能——你在怪自己没有赶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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