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伊始 二

“立即封锁地堡,所有战斗人员准备,1号失控了,必要情况下进行消除计划!”

监控屏幕后的林青看着陈乂所做的一切,表情已然失控的她立即对地堡中隐藏的人员发出紧急命令。

陈乂跨过了那道门,正如八年前那个夜晚,那种莫名的力量又使他迈出了这一步。

陈乂在看守他的战士们来之前,他便已经躺在了血泊当中。

此时的他,双眼已经被血红遮蔽,鼻腔中堵满了血污。

他的身子很孱弱,比草原上离开群体又饿了数天的鬣狗还要不堪。他的脸色因长期不和阳光接触而变成了苍白,这样的身体,受到声的反噬,他没有立即死亡,已是奇迹。

但在血泊中七窍仍在流血的他,却在开心地笑着。

陈乂终于知道自己的声是多么强大了,他终于能够安心的睡上一会儿了。

对于那晚的恐惧,他终于觉得可以不再需要像一条无家野狗一样苟活于世了。

他可以反抗与斗争了。

陈乂第一次感觉到那股冥冥中驱使着自己的力量,是存在着的,那就是命运。

人生富贵穷通,莫非命也。

半个月后,北城西郊一所私人医院内。

病床上的

陈乂艰难地睁开双眼,然后又立即闭上,原来是真正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有些不适。

“这里是哪儿?”

在闭眼时,陈乂余光瞥到了床边站立着的白大褂。

“这是医院,半个月前你触发声,但由于你身体虚弱遭到反噬,院长抢救了你数天,你才活了过来。”

床边的医生边给陈乂喂水边说道,随后陈乂咧嘴笑了起来。

“原来我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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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你先躺好,有人要见你。”

说罢,医生便转身出了病房,留陈乂一人躺在病房内。

陈乂将手臂抬起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他紧了紧拳头,转头看向屋外。

连日温馨的绵绵细雨,将夏日留在落地窗上的尘埃和余热冲洗无余,窗外片片假山叠满了青绿,柳枝在七月的微风吹拂下蜿蜒起伏,今日的天空倒是干净十分,陈乂感受着熟悉的一切。

八年时光,在病房中匆匆而过,这一切平淡的风景使他难以自已,几乎能够嗅到的泥土芳香强烈地动摇着他的身心,这是自由的味道。

几个小时之后,随着夜的降临,一位老人坐在了陈乂的床前。陈乂看着眼前的老人,他第一个想到词便是智慧,那文质彬彬的仪表,眼神中的深邃,以及他脸上焕发的泰然自若的智慧之光。

“孩子,我是命令将你关在地堡里的人。”

陈乂没有想到老人开口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一句。

“嗯。”

陈乂不知做何回答。

“你恨不恨我?”

陈乂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老人将椅子挪近了一些。

“如果是我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八年之久,我想我一定已经疯了,即便不疯,我也一定会把将自己关起来的那个人给生吞活剥掉。”

“我已经疯过了,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不一样的,你是被噩梦残留的魇弄疯的。”

“噩梦?”

“杀死你父母的那只大鬼。”

听到此陈乂再也没有办法平淡了,他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抑郁的神色,从中不时地闪现出仇和恨的光芒。

“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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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伸手握住了陈乂激动到紧握的拳头。

“噩梦的消息目前仍然不知道,但唯一能得知它消息的只有我们。”

“老爷爷,您和大叔,还有那些医生到底是什么人?”

“749局,在八十年代初由国家成立的非正常职能部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找到鬼,然后杀死他们。”

陈乂听完后又重新躺在床上,他看着房顶的白炽灯管心情难以言说。

“老爷爷,您刚才说我恨不恨您,说实话,我是怨恨的,这些年来,除了神志不清的那五年外,我一直一个人待在那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里,我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了哪里,为什么被关了起来,除了那些摧毁我认知的书籍和仇恨外,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

“醒来后的这三年,没有一天我能安然入睡,每每闭上双眼,那一夜便浮现在我的眼前,血的刺鼻,厨刀的寒光,破碎的茶具,还有那道身影,我怨恨你们唤醒了我,告诉我那些从前我永远也不会得知的事情。。”

老人被眼前年轻人深入骨髓的痛楚触动了。但陈乂仍继续诉说着。

“那一夜,在那柄厨刀捅进父亲的脖子时,那个瞬间我失去了所有,每日都会准备美味饭菜的母亲,儒雅至极但话很少的父亲,我的自由,还有我对这个世界浅薄的认知。当我醒来,面对的除了跗骨之蛆的恐惧外,还有深深的无力,我不相信我如胶似漆的父母会持刀相杀,但一切就在我的面前发生了。”

“噩梦用梦魇将你的父母献祭给了某位鬼的君王。”

老人解释了陈乂的疑惑。

“老爷爷,那您和陈叔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陈乂转过头盯着那副足以将他淹没的深邃眼眸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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