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志

盘古劈开混沌,以自身化为了世间万物,其,盘古残余之力衍生出第一代神,分散于星空中各个星辰中。

原本各自一方,太平千载,但,凡是万物,都会有走向终点的那一刻。

长庚星,就是自千年后第一颗将要散去的星辰,长庚王终其所有,去寻找隐匿于苍茫中的盘古心,想要让自己的这颗星辰永存不灭。

一场神之间的大战,就此拉开,而后千百年,战争逐渐退去,但和平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盘古心还未被全部找到。

一颗蓝色的地星映入了他们的视线,一场千年的推演,就此拉开帷幕。

蓝色的地星,蔚蓝的天,碧绿的水,苍茫大山,逐渐变色。

千年的推演,就从这颗地星中,人们所说的九峰山脉开始。

这一日,所有的九峰山脉修士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去多看一眼。

九峰山脉中,在一座宏伟的山门前,一名衣着白袍的女子,手握一根两尺长的乌黑铁刺,面如邪魅,正一步步向她面前的老妇走近。

老妇瘫坐在地上,右手将一四岁男童紧紧护在胸前,男童放声大哭,老妇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我答应你,我们不再踏入九峰山脉一步,不,不,我们俩自此隐去,不在这人世界显露,可好!求求你,放过我们!”

老妇的哀求没能让白袍女子的脚步有丝毫停顿,而更是步步紧逼。

“别!别!你别再靠近!求求你了!”

老妇身形颤抖,眼看白袍女子举起手中的铁刺就要刺向她怀中的男童,老妇抬起左手冲向铁刺,铁刺直接穿透了老妇的手掌,同时,老妇也紧紧将铁刺握在手中,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她怀中的男童停止了哭泣,露出了似妖魔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白袍女子。

“要不然…要不然…”

老妇忍着剧痛轻声楠楠,随后咬紧牙冠,将被铁刺贯穿的手收回来,一指,点在了男童的额头。

“我封了他的灵智,只求他能多活一息或如牛马一般,只要活着。”

老妇的话语落下,身形瞬间飘渺,眼孔慢慢的渗出血液,无力的瘫倒在地,神情呆滞。

白袍女子并没有对此时的一幕所有感触,更是冷冷的开口:“我讨厌他的眼神。”

说罢,手中的铁刺直接划过男童的双眼,鲜血挥洒,白袍女子大笑,可眼前这个男童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态,尽管两眼鲜血不止。

此时的老妇,虽是呆滞,但见到这一幕,口中鲜血开始的喷出,似哀求,但已失了声。

铁刺划过老妇的喉咙,老妇在最后的时刻,双眼几近想要睁开,可是已到此时,谁也无法逆转。

女子不屑,一脚将男童踢下了山崖,随后转身,乘清风而去。

男童自坠落也没有哭喊一声。

这时,本是艳阳高挂的蓝天被突来的乌云遮挡,浓密至极,好似已不忍再看眼前的一幕。

乌云化形,一只巨大无边的巨手将正在乘风的白袍女子直接压落。

千钧之力,震的这九峰山脉晃动,如大地要崩裂。

乌云散去之后,艳阳再次临显,而这一天,黑夜没有降临,像是要为坠崖后的男童照亮世间。

男童也好似感应到了这一切,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丝灵智,他对着艳阳发出稚嫩的声音。

“什么才算妖魔……”

男童闭上了血眸,一切都归于平静,一只棕熊来到了男童身前,抬头看了看艳阳,将男童叼了起来,向大山深处走去。

棕熊每走一步,身后就会凭空浮现些许黑丝,直至黑丝布满了整个天空,如黑色渲染了整个人世间。

“他,不需要怜悯,如他所言,什么是妖魔,待他成道之后,有杀!有伐!”

棕熊叼着男童穿过一层屏障,屏障内是另一番世界,鸟语花香,参天大树,如说仙境也不差几分,唯独一点,就是这仙境一般的世界中,没有艳阳,而挂在高空的则是一轮乌金轮,散发出丝丝的乌光,显得这片世界如水墨一般。

棕熊化作一名老者,老者不知其名,他将男童放入一处黑色的水潭中,水潭中散发出黑色雾气缭绕于男童周围,男童双眼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老者并起两指,在自己的眉心处一点,一团黑色的火焰出现于两指之上,他将这团火焰推送到了男童眉心间,男童的身体如沐浴神泽,全身黑色丝线缠绕,像是一副乌金战甲,最终没入男童体内。

待男童双眼缓缓睁开,他看到了眼前这名老者,此时的老者已如虚如幻,身形飘摇。

最终,老者化为一把鬼纹镰,漂浮在了男童手中,又如液体一般顺着男童的手心没入其内。

此时,这片世界中,天空上的乌金轮隐去,所有的黑墨色也淡去,与人世间相阻的那道屏障也消失了,艳阳笼罩了一切,而却在这片世界中显得格格不入。

男童看到艳阳的那一刻,昏睡了过去,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在一处人家中。

这处人家中有一对夫妻,结缘十年无子,丈夫叫陈德生,妻子叫官玲,两夫妻也因十年无子的缘故常常遭到村里人笑谈,妻子官玲更是常年在家大门不出,丈夫陈德生也只是一界农夫。

幼年时,跟随村里老人学过几年拳脚,成年后也没成就什么事,大山里的村落,也只能以砍柴打猎谋生。

陈德生捡到男童一事也是发生在三天前,三天前的那一天,大山中的动物出奇的希少,他徒步已走百余里也没见到几只,但为了生计他不得不继续。

说来也奇怪,那几天的气候也是怪异,陈德生心里也都有了惧意,他心中泛着嘀咕,要不要继续向前走,而就在他彻底放弃时,忽然在远处一个水潭中看到了一个男童,他将男童抱起,又放下,来回几次,看的出他心中的复杂,但最后,还是将男童抱了回去。

他的妻子起初很是反对,觉得这是另一种羞辱,再加上村里人异样的眼光,况且,这男童自进到陈家,苏醒后,很少和他们对话,性情孤僻,很多时候看人的眼神都会让人莫名的背后发凉,为此,这夫妻二人时常吵闹,一连过去了半个月,但最终,官玲改变了对男童的态度,原因是在一天的上午,官玲正在烧饭,灶台旁突然来了一条蛇,已经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而正在一旁的男童好巧不巧的将一块鹅卵石扔了过来,正好砸到了那条蛇,这虽引起了官玲的喊骂声,但就那一瞬,官玲看到了那条蛇,急忙跑出了灶房,陈德生赶来将蛇抓了起来,此事才告于段落。

陈德生对妻子笑言:“你瞅瞅,多亏我这孩子。”

官玲没有做声,只是看着男童露出了微笑。

当天,这一家人吃了蛇羹。

男童到陈德生家也已满一个月,一家人也逐渐融洽,那一天也算是男童在这陈家的满月,陈德生夫妻二人为男童取了名字,名为陈志,寓意成志,希望他能走出大山,摆脱这山野的束缚。

那一晚,天刚黑,一家三口便吹灭了蜡烛睡了过去。

子时到来,睡梦中的陈志开始躁动,神情阴邪交替,在他的梦中,他坠落山崖前的一幕正在不间断的循环中,额头的汗水如黄豆一般流淌。

虚幻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出,他的神情凝重,看着此时躁动的陈志,片刻后,他心中暗叹一声,伸出双指在陈志额头一点,陈志梦中的画面瞬间如镜面崩碎一般,重新化形,聚成了一个晶体,隐化在陈志的眉心处。

陈志停止了躁动,那虚幻的身影消失,而正在一旁熟睡的陈德生忽然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直接将陈志抱在了怀里,像是方才的一幕就出现在陈德生的梦里。

陈德生摸了摸陈志的额头,陈志开始发高烧。

官玲也在这时睁开了眼,两人为这孩子忙活了一晚上,太阳升起时,陈志的高烧才逐渐退去。

忙活了一晚上,陈德生夫妻虽然累,但也没了睡意,开始如往常一样的忙活,打猎砍柴,洗衣烧饭,陈志则一人坐在院子。

太阳快落下时,陈德生也回到了家中,简单的洗把脸后,便招呼陈志一起过来吃饭。

“志儿,过来吃饭。”

“好的,我来啦。”

陈德生愣住了,因为陈志的脸上杨起了稚嫩的笑脸,这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从陈志到陈家后,这是第一次。

“阿生,我们志儿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一下子就懂事了。”

官玲边笑边看着陈志,显得心情特别好。

陈德生此时也像个孩童,傻傻的“哦,哦”了两声。

“吃饭,吃饭。”

这顿饭他们都吃的很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

陈德生一家所处的村子不大,有两百多户人家,基本都是以砍柴打猎为生,偶尔村子里会来一些修士,这些修士会用一些草药与村子中的村民置换一些物品。

这一次,村中来的修士有三名,但这一次他们不是来置换物品的,而是下山寻找体质优异的孩童将其带进所属的门派作为储备弟子,但实质一般通过这种方式带上山的孩童最后都会沦为杂役,可即便如此,这也是个机会,最起码被带上山的孩童们不会再饿肚子,再者运气好一点,还真有可能成为这门派中弟子。

三名修士所属的门派名为仙蛰,就坐落在离这村子八十多里的一处山峰上,顾名,这山峰为仙蛰峰,但仙蛰峰不是这山脉中唯一的,这山脉中总共有十峰,为九峰十祖,九峰为龙灵、风尘、尘虚、空域、地须、仙蛰、仙逝、仙藏、伐妖,最后为神罚。

其中,神罚最为神秘,很少有修士真正到过那里,在九峰中,也称神罚为十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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