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发配

《清穿之年贵妃萌宠日常》全本免费阅读

一名看起来二三十岁,穿着华贵常服的青年从福晋院落匆匆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堆哈哈珠子和奴才。青年眉梢带着一点儿阴郁,双眸漆黑,肤色偏白,面色说不上愉悦,年弦乐几乎立刻猜到了她看到的人正是王府的主人雍亲王及其他的随行奴才。

年弦乐吓了一跳,喜欢碎碎念的宛月更是个小怂包,两人心照不宣地缩回了花园里的树下,生怕碍了人家的路,可谁成想,还没等年弦乐窝回树下,那边儿杂乱不堪的脚步突然停了。

年弦乐心下一惊,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正看到雍亲王胤禛带着一群人站在小花园中,一双看上去有些阴郁的眉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年弦乐心头一阵狂跳,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被吓得半死。她手脚僵硬地愣在远处,一时间甚至傻不愣登地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树,希望她背后有什么人突然出现,成为吸引雍亲王视线的罪魁祸首。

然而她身后除了树以外空空如也。年弦乐安静地兵荒马乱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或许该对这该死的封建皇族行礼,她连忙弯曲了膝盖,垂下了头颅,却仍然感觉雍亲王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的头顶,感觉来一点儿火星子都能把她的头发撩着了。

不至于吧。年弦乐痛苦地半闭起眼,心想她只知道雍正帝对刚入府的年贵妃就椒房独宠,直到年贵妃逝去,难不成两人见第一面儿就干柴烈火,一见倾心?真是奇了怪了,原身和她现代的长相像了七八分,确实是娇嫩的美人儿,但也不至于让男人饥渴到这个份儿上吧?雍亲王看着她的眼神几乎像是想将她活活吞了,和她家胖比格看到牛肉骨头一样。

呸,侮辱一见倾心了,这分明是见色起意。年弦乐垂下的脸闭着眼作痛苦状,而前方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走到了年弦乐和宛月身边儿,声音轻柔道:

“王爷吩咐,今日起格格年氏离府往郊外庄子暂住。格格,您看您是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奴才去给您备车马。”

这侍从一开口,年弦乐便知他怕是雍亲王胤禛身边儿的太监。她抬起眼,正看着雍亲王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脚步飞快,仿佛身后有人在追一样。年弦乐眨了眨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因为雍亲王的离去松了一口气。

她好像有点儿自作多情了?刚入府的格格去庄子上住,这是不是发配呀?

年弦乐眨了眨眼睛,脑子迟缓地转动着,她身后的宛月却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已经红了眼眶,开始抽抽嗒嗒地哭起来了。

“主子…呜呜,我们怎么跟老爷和夫人交代呀?”小婢女吸着鼻子,一边鼓起勇气对面露催促的苏培盛说道:

“总管大人,主子昨儿才刚入府,今早是来给福晋请安的,并非特意来碍了王爷的眼,求求总管,帮我主子说几句好话儿吧,我们主子这么年轻,被发配庄子上,如何得幸呀?”

苏培盛被小丫头哭得眉头紧皱,不过他也知道年弦乐的家世和身份,自家王爷这做法儿却是有些古怪,于是苏培盛耐着性子安慰了两句:“奴才可当不起府上总管,不过是王爷身边儿的奴才罢了,小丫头莫要乱叫。王爷亲口下的指令,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脾性,谁劝也不好使,你伺候好你家格格,无论在哪儿,总归份例少不了的。”

说完,苏培盛便留下两个侍卫打扮的人,催促着年弦乐和宛月回屋收拾细软。宛月哭得打起了嗝,年弦乐只好边走边安慰她。到了昨日住处,她恰好看到徐氏正往外走,得知她们的处境后,徐氏反倒睁大了眼,面儿上哀戚和委屈之色尽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点儿同情表情来,握住年弦乐的手安慰几句。

年弦乐知道徐氏年纪不过没毕业的高中生,昨日大概是沉不住气,一直在哭王府和王爷对她的不闻不问,今儿听闻年弦乐比她更惨,甚至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被赶出王府,从此发配到庄子上,日后见王爷那可谓难如登天,想要得宠是门儿也没有。

有了对比,徐氏自个儿不招待见的惨处就算不上什么了。更何况今岁府上就进了两个格格,长得更美艳的年弦乐一走,但凡雍亲王想要幸新人,怕也只能入她徐氏的屋子。想到这儿,徐氏甚至有些雀跃,她握住年弦乐的手好一阵半真半假的安慰,年弦乐好声好气地打发了她,认认真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昨日是带着嫁妆入府的。年家虽然不算世家大族,但父兄都在朝为官,二兄年羹尧更在去岁收到康熙爷重用提拔,出使朝鲜,年纪轻轻便出任四川巡抚。年家不算缺钱,年弦乐是年家的小女儿,年希尧和年羹尧的幼妹,她一被指婚,两位兄长自然都给她添妆。

满打满算,年弦乐的嫁妆匣子里也有两千两,这对于任何一个汉人的外嫁女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年弦乐想着雍亲王可能看自己不顺眼,要将自己发配庄子,这个嫁妆钱总得还给她吧?否则按照王府格格的份例,一个月不知道有没有几两银子,在外住着哪儿哪儿都要花钱,怕是有点拮据。

寻思着昨日嫁妆才刚抬进府,今日怕都还没有入库,年弦乐对一个等待她们收拾细软的侍从笑了笑,塞过一块儿约莫五两的银块儿,说道:

“这位大哥,我今儿冲撞了王爷,这么仓皇出府也很难做,能不能麻烦大哥去问问后院儿的管事,我能否拿几样嫁妆出去周转?”

说完,她又给另一个侍从也塞了等量的银子。两个侍从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不太情愿道:

“格格稍等,我去帮你问问管事。”

年弦乐如今处境实在有些尴尬,一方面她入府没有什么份位,但到底是伺候主子的,理论上也算是王府的小主子,若是诞下个阿哥格格,那身份立刻水涨船高。可她才刚入府第二天便被赶出府去,半点儿前途都看不到了,侍从帮她,还真就是看在情面上。

他们虽是奴才,但也不是没有人性。这格格年氏刚入府就没了未来,她的嫁妆放在王府里岂不是积灰。如今福晋也不怎么管事儿,想起来这茬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还不如让年氏自己那点儿走,也好傍身。

见侍从拿着银钱走了,年弦乐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和仍然在啜泣的宛月收拾行李。年弦乐其实并不如何恐慌,毕竟让她被赶出府和让她伺候陌生男人相比,她打死也不愿意选择后者。她上辈子几乎没有什么幸运的时候,只有她的比格和那些小动物给了她温暖,而今她穿越到这臭名昭著的,吃人不眨眼的封建王朝,自然想离什么主子奴才都越远越好。

她可是听过电视里的历史学家讲过的,雍亲王——未来的雍正皇帝可不好相与,不仅有着一碗参汤葬送亲爹康熙的传闻,更有登基半年逼死不肯移宫当太后的亲母的恶名。年弦乐自诩一个普通人,自然怕得要命,况且刚才短短的际遇里,她觉得雍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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