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养虎为患

鳞虎趴在地上喝了个饱,一旁的城主若有所思:“原来这虎崽子只喝人血啊。”

袁瞎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被杀,自己却无能为力。

城主准备再把鳞虎抓来观察,可鳞虎喝饱了哪管这些,锋利的牙齿在城主的手上留下一条伤口。

城主的手下见城主受了伤,马上拿武器攻击鳞虎。

鳞虎敏捷的躲避一人的攻击,在那人攻击落空之后,后脚蹬地跳到那人头上,猛的撕咬。

片刻间那人脑袋便血肉模糊,重重摔在地上。

鳞虎虽然身体很小,但是力量却很大,撕咬死一人之后,鳞虎站在尸体上,对着周围呲牙,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城主冷哼一声,把刀架在袁瞎子的脖子上,然后对着袁瞎子的女儿道:“喂,这虎崽子好像只听你的话,你要是能安抚它,我就饶你们一命。”

袁瞎子的女儿看见鳞虎的凶相,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父亲和自己的命都在城主手里,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袁瞎子女儿半蹲下来,双手摊开,轻生唤着虎崽子:“过来。”

出人意料的是,虎崽子停止了炫耀的行为,乖巧的走到袁瞎子女儿身前,跳到了她的怀中。

城主高兴的笑了出声:“哈哈哈,好,走吧,虎崽子没长大之前我不会动你们。”

为了活下去,袁瞎子的女儿只能跟着城主离开。

柳仵作本来也不是仵作,他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和袁瞎子女儿订了婚的商人。

袁瞎子女儿被带走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家,去了外地置办货物,而她被带走的那天晚上,柳仵作刚好回来。

等回到了百草城,一切都变了。

袁瞎子喝了酒,醉醺醺的,看见柳仵作回来了,踉踉跄跄走到他身前,对着他张开满是酒气的嘴:“我女儿,你妻子,袁晓娥,被城主带走啦!”

“什……什么?”柳仵作一脸的不可置信。

“带……带走了啦!”袁瞎子醉着酒给柳仵作讲了事情的经过。

“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柳仵作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死死抓住袁瞎子的肩膀摇晃。

“哼,柳柏潘!你不也什么都没做吗,你连,你连她最后一眼都没看见!”说着说着,袁瞎子崩溃的哭了起来。

柳柏潘沉默了。

“你说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死了算了!”说着,袁瞎子猛的起身,朝着墙上一头撞去。

柳柏潘见状立马拉住了袁瞎子:“不能死,不能死啊!晓娥还没死,一定,一定有办法的……活着,活着就有办法。”

“办法?他是城主!咱们平民老百姓有什么办法?”袁瞎子瘫坐在地上,奋力的锤着地面。

“他是城主,那我们就找更高的压他,对!更高的!我们去找皇上,皇上!”柳柏潘傻笑起来。

可是当柳柏潘回来的时候,就再也出不去了,他们一家人就像是被囚禁在了城中。

城主并不相信袁瞎子会抛弃女儿跑掉,可是毕竟是控制他女儿的筹码,自然要谨慎应对。

没过多久,柳柏潘的生意因为没有供货黄了。

袁瞎子经营的客栈也因为失去了女主人的打理,堆满了垃圾。

两人快要活不下去了。

柳柏潘为了谋生,去当地官府寻了一个仵作的差事。

两人就依靠柳柏潘微薄的俸禄苟活。

他们始终相信,只要活着,就一定可以救出晓娥。

未曾想,一只鳞虎引发了更大灾难。

鳞虎,是需要喝人血的。

人血不可能凭空出现,所以百草城的百姓就遭了殃。

城主对于人血也是有些无奈的,起初鳞虎很小,一个人的血就能让他饱着好几天,只需要从监狱里带出几个犯人,鳞虎就能吃饱喝足。

鳞虎每天就被关在地下的监牢,每天喝人血。

可是鳞虎长的很快,食量也一天比一天大。以前几天吃一个人,现在一天吃几个人。

当鳞虎饿了的时候,他会直接撞开关他的牢房,在监狱大开杀戒,等到吃饱喝足了,就继续到袁晓娥身边睡觉。

监狱的卒子们也伤亡惨重,城主也意识到了,普通的牢房已经关不住鳞虎了,早晚有一天,它会冲到街上吃人。

“多找点铁匠来,我要他们打造一个大铁笼,要有一间牢房那么大!”

城主可不想到手的药材跑出去。

铁笼很快就被众多打造出来了,可是怎么把鳞虎关进去又成了难题。

城主把难题给了手下,手下也不想死,于是随便选了一个工匠,把责任推给了他:“你,去把这铁笼子安在下面,多给你一倍钱。”

起初工匠们并不知道城主要铁笼做什么,这个被选中的工匠很幸运,他亲自去了牢房,见到了百年难遇的鳞虎。

鳞虎看了一眼工匠,工匠立马被吓的瘫倒在地上,胯下一片湿热。

鳞虎吃饱了,对工匠并没多少兴趣,它继续趴在袁晓娥身边睡觉。

呼噜声震的整个监牢都在颤抖。

工匠看见鳞虎之后,打消了赚这份钱的念头,缓过来之后,工匠小心的站起,盯着鳞虎慢慢后退,直到出了监牢。

“大人,我不想干了。”工匠跪在给他任务的人面前。

“不想干了?那可不行,我已经和城主说了,城主也把钱拿来了,你现在说不想干了?”

“可是,下面……”

“下面怎么了!”那人瞪了工匠一眼。

工匠闭了嘴,他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城主会留你活下来?今天你干也是死,不干也是死,自己选吧。不过城主今天心情好,他答应了,只要你活干的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保你在百草城荣华富贵,不会派任何人去要你命。”

“真……真的?”工匠有些心动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拼这一把。

“还能有假?”那人直接丢出一个荷包给工匠。

工匠用手掂了掂,差不多有二十两重,打开一个小口,金灿灿的。

“这活,我接了!”工匠下了决心。

工匠小心翼翼的进去,见鳞虎还在睡觉,马上动手拆一间牢房,边拆边盯着鳞虎,生怕它起来一口把自己吞了。

监牢里剩下的犯人看见工匠努力的样子,嘲笑道:“你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没见过这么傻的。”

“他们给你什么好处让你上这里来送死啊?”

“快走吧,一会那家伙醒了,就要开始吃饭了。”

工匠没有理会犯人们的嘲讽,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土豪了,他此时只盯着鳞虎,它醒来,自己就马上跑。

敲了半天,工匠拆掉了牢房,然后又小心的到外面,把牢笼推了进来,固定好笼子之后,工匠出去邀功。

“没完事呢,还有最后一步。”那人掏出一把钥匙,继续说道:“见过那个女人了吧,你只需要拿钥匙打开关她的牢房,让她进到那个新的笼子,那只畜生你就不用担心了,那女人到那畜生跟到哪,你只需要最后锁上门就好。”

工匠财迷心窍,鬼使神差的接过了钥匙,再一次走进了监牢。

那人远远跟在后面,监视工匠。

工匠见鳞虎还没醒,大胆的打开了牢门,毕竟只是看见了鳞虎吓人的外表,没真正见过鳞虎吃人时的恐怖景象,所以工匠也没有太把鳞虎放在眼里了。

“姑娘,劳烦您走一趟?”

袁晓娥站起身,朝着铁笼走过去。

“姑娘,看你这么可怜,要不我帮你往出带话吧。”工匠看着瘦骨嶙峋的袁晓娥,动了怜悯之心。

“不必了,你带不出去。”袁晓娥进了铁笼,找了个角落坐下。

“什么?”工匠正努力的理解袁晓娥的话,忽然听不到犯人们的叫声了。

一股温热而腥臭的气息从脖颈处一路传到鼻腔。

工匠愣住了,缓缓向后转头。

转过身,只看见一张血盆大口悬在头顶。

鳞虎合上嘴,地上只剩了一具无头尸体,脖颈处疯狂喷血。

那人见工匠死了,表现出惋惜,自言自语道:“活干的不错,你的家人们都已经安置好了,你儿子住进那么大的房子还有些高兴呢,城主也没有派人除掉你。嗯……城主说到做到了。”

那人悄悄离开。

鳞虎开始享受晚宴。

剩下的犯人们知道难逃一死,所以每次鳞虎饿了,他们都不会慌乱,坐等鳞虎来进食,如果运气好,鳞虎刚好吃饱了,还能多活上几天。

袁晓娥已经见怪不怪了,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画面,她止不住的呕吐,后来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腥红的血液飞溅,把阴暗的牢房染成赤红的炼狱。

谁都会死,唯独她不会,这就已经足够了。

监牢里出奇的安静,鳞虎下口很快,没有一点感觉,如果冷静的坐着等死,并不会很痛苦。

犯人们第一次见鳞虎吃人,整座监牢里只能听见哀嚎,可是他们叫的越狠,鳞虎吃的越多,它好像把这种行为当成了游戏,在这孤独监牢里唯一的娱乐。

犯人们逐渐弄懂了鳞虎的习性,便不会在鳞虎进食的时候出声,鳞虎吃饱了也就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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