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几个所谓的顽主不过是家属大院里的**,成天带着几个人在胡同里、公园里晃悠,特别是家里的老爷子被关之后,他们一下子失去了管教,在老实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变得胡作非为、变本加厉了。现在他们家里的老家伙都被放了出来,这帮老家伙位置虽然不高,但却也不低,所以就更理直气壮了。不过,刚才被刘健这么一说,就将他们打回原形了。当年癞疤子、王三强、陈振武、马地堂他们在四九城理可是真正的角儿,正牌的顽主。杀人、抢劫、强*女干、可是没少干,家属大院里的老少爷们没少受他们的欺负。所以,当时很多人听到他们的名字几乎寒蝉若噤,瘦高个、胖墩这五六个人可没少受过他们的气。此刻,刘健的话让他们重新记起当年的事情,一个个心里都打着突儿,他们可没有癞疤子那些人那么大的胆儿。

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刘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一步。所以,刘健也没有进一步收拾他们的想法,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他们如何fan应。

只见那个胖墩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说道:“哥们,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哥几个只不过是想跟这位妹妹开过玩笑。”

“哼!开玩笑?!刚才你们几个的样子有多吓人?!不!我要报jing!让激ng察来处理。”站在刘健背后的那个女孩子一见这五六个人焉巴蛋了,于是站出来说道。刚才若不是刘健早一点出手,她现在恐怕已经不堪设想了。今天,她非报jing不可,让激ng察叔叔治治这帮无赖,为民除害。

刘健这时才被背后的女孩的声音吸引得转过头来,只见这个女孩鸭蛋脸形,葱头形得鼻子如粉雕玉琢,长长的柳叶眉不浓也不淡,略向上扬,眼睛黑黑的,有点大,如同一匡清泉,和着又黑又长的睫mao妩媚动人,红红的嘴唇厚薄均匀,嘴角往上微弯,看似略带笑意,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让人看了不知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而这时跟他们理论着,牙齿在嘴唇一开一合之间,让刘健看到个一清二楚,有白又晶莹剔透。而年龄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光景,怪不得这伙人对她打主意,敢情是看上了这个女孩子了。搁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人见人爱,hua见hua开,连刘健也承认在心里对她生出一股莫名的好感来了。看得出,这是非一般的家庭才能养出这么好闺女。无论气质,修养,还有刚才那番语正词严的话,让刘健觉得她的不简单。不过,刘健的心思不在这里,更何况自己只不过是长得比别人快一点的少年儿童而已。这一趟出来,刘健只是为了尽快熟悉燕京的地理环境,为了ri后更好的展开工作的。所以,刘健心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龌龊的想法。

这伙人一听那个女孩态度强硬,不依不饶,全都心下大急,一脸紧张惶恐。只听那个胖墩焦急的说道:“别!别!别!好妹妹,咱们真的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的,完全没有别的意思,这位哥们,你说是不是?”胖墩觉得自己说的话少了点分量,于是就指着刘健说道。

刘健这下头疼了,帮这班家伙说句“公道话”吧,又怕那个女孩误会他这个人没有正义感、没担当。况且,这伙子人家里有些关系,调*戏妇*女的事在现在这个年代来说可大可小。

“哼!谁是你们的妹妹,别露an说!臭不要脸的!你们都是流*氓!坏蛋!”那个女孩气哼哼的说道。刚才被他们围住不说,现在还占她的便宜,一下子就变成他们的妹妹了,不恼火行么?

刘健经过一番盘算之后,于是指着他们说道;“你们要开玩笑,也不能开这种玩笑,这样会犯fa的!”紧接着,刘健凑近那个女孩的耳朵,低声说道:“好姐姐,现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咱们就两个人,主*席他老人家不是常说嘛,巧妙的保存实力就是打倒敌人的最好办法。”那个女孩本来一听刘健的话就有点生气了,可是听到刘健回头低声和她说的话,就像她家爷爷经常唠叨的语气和口吻。而且,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叫她姐姐,不知怎的,刹那间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神情也变得忸怩。

那几个人一听刘健有大事化小的指着他们开骂,心下暗喜,连忙不迭的纷纷说道:“我们以后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而且给刘健这样搅和,那个女孩想追究他们的责任也变得有点不可能了。而且听刘健这一忽悠,那个女孩的心眼儿又提了起来。所以,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听刘健的话了。

刘健一见那个女孩给他唬住了,于是小声说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的想办法脱身。”看到那个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刘健这觉得真累呀。

“哥们,既然是开玩笑,那就是误会,散了散了。”刘健一边拉着那个女孩准备往外走,一边挥着手说道。

见到刘健和那个女孩不予追究,这伙人心里立刻全都松了一口气,个个三五下的向着刘健他们相fan的方向而走,生怕刘健他们临时fan悔。这件事真的追究起来,还不说家里的老爷子要抽他们,要是被送到激ng察局里面非吃枪杆子不可。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存着侥幸心里跑得比兔子还快。

送走那班瘟神,刘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本来出来玩得好好的,心情也十分畅快,忽然被这些事情搅和了,刘健这心里苦笑不已,这那跟那呀?这京都卧虎藏龙,许多事情还真不是他刘健能够掺和的,别人不了解人xing,他刘健从《易经》里了解得一清二楚。历史的事实早已告诉他,这世界上的真相从来只有强者和胜利者来书写的,而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而已,包括金钱和感情。而且,他可不想像那些顽主那样被盯上,名震四九城。他心里想着的是如何闷声发大财,享受着躲在背后掌控一切的那种快感。今天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危及一个女孩的清白,他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做得更洒脱,可以说别人连他照面也打不上。

这个时候,周围围观的人看着他们都散了,没有看到他们想看到的热闹,于是个个不欢而散。天渐晚,这颐和园公园差不多快要关门了,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女的,刘健想早些回家的愿望落空了,搞不好要做护hua使者了。

“小弟,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今天救了我。”那个女孩柔声说道,声音听起来如同百灵鸟般动听。

“我叫刘健,你呢?”刘健可不想搞了半天给自己解了围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我姓燕,叫燕子雅。”燕子雅用手掩着口笑了笑说道。刚才虚惊一场,刘健从天而降,鬼使神差的将她从包围中扯了出来,就像里的白马王子一样。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觉得眼前一hua,。自己被一道强劲的力道一拉,人已经站在那群坏蛋的外面了。那个时候,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有安全感,对刚才那一阵恐怕也完全消失了。

“那我叫你燕子姐好不好?”刘健孤陋寡闻,好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姓燕的,心里觉得好奇之余,也想和燕子雅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哼!你们个个都一样,一听说我姓燕,个个都叫我燕子。”燕子雅显然不太喜欢别人叫她燕子,所以才气哼哼的说道。

“燕子这个称呼多好呀!你看c混天到了,在南方的燕子又飞回来了。早上那燕子在树稍是欢快的唱着歌,将你唤醒,那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早晨。你再想想,燕子还可以在天空中ziyou的飞翔。”刘健说得十分真诚,不由得燕子雅不相信他说的是心里话。

“你说的是真的?!”燕子雅惊喜的说道,她虽然已有十四五岁了,但家里人管的有点紧,接触的人也不太多,自然对别人的话有些真假难辨。此时听了刘健说的话,她芳心暗喜,所以才赶紧问道。其实不论男女老少,谁不想听到别人的肯定和赞许呀?燕子雅作为一个女孩子,自然也逃不过甜言蜜语这些糖衣炮弹,再加上刘健穿得一身土老帽的打扮,其实燕子雅早已深信不已,她的fan问只不过是为了从刘健的口中再次证实而已。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刘健差不多要拍着胸口说道。不知不觉多了一个美女姐姐,刘健心里那个高兴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刘健也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免俗。

燕子雅得到刘健的肯定,心里如同喝了蜜糖似的,脸上顷刻绽放出嫣然一笑,刘健不经意的一看竟然给迷住了,双眼艰难的移开,心中顿时在想:我的乖乖呀!这不是那个什么倾城一笑吧?!

“刘健,一看你就是一个土包子,你是从哪来的?”燕子雅从大院里待久了,缺乏与人相激ao的经验,直肠直肚,见啥说啥,一下子变得没头没脑的。

刘健一听,直翻白眼,见过心直的人,却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人,那壶不开提那壶,偏偏刘健发作不得。但是他又不想这样子认怂,于是说道:“土包子?土包子怎么啦?!刚才还不是我这个土包子帮你解了围。”

燕子雅一听,想不到刘健的fan应这么大,不就是一句“土包子吗?”,凶什么凶?!想着想着,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大声跟她说话,爸妈、爷爷、nǎinǎi、哥哥和姐姐他们,从来没有过。燕子雅的眼睛不争气的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刘健见了,顿时在心里叫起撞天屈来。她歧视别人可以,怎么说了她一下就不可以呢?于是只好柔声地说道:“这个土包子还真不能露an说,不信你可以回家问问你爷爷,说不准你爷爷也是一个土包子出身,你这么一说,还不将你爷爷都说了进去。”

这一招还真灵,燕子雅一听到刘健说到她爷爷,立刻止住心里的委屈,茫然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子吗?”

刘健一见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于是说道:“你想想,你爷爷当年闹g命,推fan三座大山,解放穷苦大众,不就是因为是土包子,没田没地的才走上这条道路的吗?如果是地主劣绅,人民还会放过他吗?所以,听我的准没错!”

一阵歪理,将燕子雅哄得服服帖帖的,做声不得。刘健在心里自得的想道:看来我这个乡下来的也不比四九城里的人差。

两人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向海定区走去。燕子雅的家就在海定那一带,那一片都是机关大院的家属集中地。经过一番激ao谈,燕子雅发觉刘健说话的口吻跟她爷爷很像,动不动就是老一套什么的,直让燕子雅心里有一种仰慕的感觉油然而生。自然而然的语气比之前wn揉多了,时不时和刘健探讨一些话题,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问着刘健,谁知道有时候答复所言,直让燕大小姐跺脚郁闷。看刘健像个榆木脑袋吧,又不像。一路走来,直让别人以为这是一对金童玉nv,但如果了解他们不过是相识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若是听到他们的谈话,更是让人觉得刘健就是一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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