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那词究竟是什么

拖着华丽的衣裳缓缓走来,商烟没想到身上这华服竟是如此的轻柔。

紧跟在其后的小六情不自禁地在心中赞美,若不是商姑娘听不得太多夸赞之词,她真真是要忍不住张嘴巴拉个不停的。

绕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好半天才走到用膳之地。

精致别院屹立中央,一眼瞧过去并非那么显眼,但若是仔细观察,定能发现这间屋子别有一番风味参杂在其中。

镂空雕花窗被点点阳光照耀,淡淡檀木香从其中冒出一缕,一袭流苏随风飘荡,恰逢与秋日的枫叶相伴而舞,偶尔卷起那边涓涓细流旁的小喷泉飞溅水渍,渗入肌肤。

一时间,商烟竟被这风景米得停住脚步。

恍惚惊叹地步入院子,商烟一连转了好几圈都没有被阻碍去瞧这番美景。

就在她不留神儿间,小六便瞧见不远处台阶上之人,依旧白衣如清风明月,干净得让人不敢靠近,也难怪景云总是抱怨自己每日都不得已要洗澡,毕竟主子是那般干净。

贺尘庸单臂背于身后,抬起另一只手臂摆摆免去小六的行礼,然后饶有兴致地凝视那锦白长裙勾勒的身影。

她的细腰盈盈一握,端着身子翩迁而至。

余光扫到台阶上白影时,这才赶忙收回方才的失态,紧紧步子靠上前去。

“贺公子,早啊!”她浅浅一笑。

这一明媚动人的笑让贺尘庸倏然顿了顿,而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简单地嗯了一句。

此时除了景云在疯狂摇头外,就连小六那丫头也向主子投去同情的目光,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你不行,我同情。

只是大奸臣似乎永远都会自动忽略掉别人异样的目光,自顾自地进到房间,单手将衣尾干练一甩后,神情自若地坐在圆木凳上。

商烟撇撇嘴也不再说话,只管提起裙边,大步流星地迈开步子上台阶,惊得小六刚忙腾出两只小爪子替商烟将裙尾处轻轻提起。

这都说拖地裙就是用来扫地的,可一想到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实在是可惜了。

想到这儿,商烟赶忙放慢脚步,扭头才发现小丫头聪明伶俐地已经将裙尾捏了手里,她不禁莞尔一笑,忍不住伸手摸摸小六的脑袋,还真是毛茸茸的十分可爱呢!

看到这一幕的景云忍不住扭头窥视自家主子,发现主子目不转睛地看向屋外,虽然视线完全不在商姑娘那边,但景云暗自发誓,他绝对是将主子了解得够透彻了。

首先,是那双永远冷冷清清的双眸中染上一层寒霜;其次,站在主子身边的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脚底透过来一丝钻心凉意;最后,那最关键的便是被主子捏在五指中的白玉杯!

长指扣在那玉杯上竟是冒出几根青筋来,骨节间偶尔露出泛白,映在在微粉节骨上更加明显,若是观察得再仔细些,定能瞧见主子大拇指盖上被压得泛青。

好在小丫头似乎看透了这一切,很快反应过来,迅速从商烟身边后退两步。

将腰不得已弯得更深一度,小六目测到合适距离后一直保持,眸子都不敢向主子那边窥视,只能在内心默念六个字。

主子妻,不可欺。

这边,一直没有把重点放在正确节骨眼上的景云,这才发现商姑娘的衣裳似乎别有含义,先疑惑地将视线徘徊在主子和商姑娘身上,好半天才发现其中的奥妙之处。

张大嘴巴看这两俊男美女,差点没忍住反手在大腿侧面狠狠一拍。

哎呀!主子和商姑娘的情侣装啊!

真心般配啊!

不愧是主子!

也不知主子踩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与这般姑娘结缘相识。

面瘫景云面不改色地向商烟点点头,脑袋里却闪过多如牛毛的言情画面,也不知何时看得那些画本子,景云一个不注意就将主子和商姑娘直接带入其中,画面实在太美。

回应了景云后,商烟只觉得这个侍从有点奇怪,但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

只能说,她感觉每次这仆人看她的眼神像是打着节拍,好似有节奏般地闪烁一下又灭掉,灭掉后又闪烁好几下。

见识过大奸臣身边人的厉害,商烟只觉得这位名唤景云的侍从,大抵也是个不得了的角儿,就单单这面瘫一人设,足矣呀。

她翩翩走到桌旁,凑在贺尘庸身侧。

偏偏这么一凑,站在屋内的景云和小六鼓起两颊相互对视一眼。

而被冷气围绕的景云是立马感受到了身边这位爷的冰山融化。他不禁向商姑娘感到佩服不已,能把主子搞得这么春冬交替的人,她商姑娘当真是第一人呐!

小六也着实摸不着头脑地瞧面前一对白影,只见那早上还说推搡来推搡去的娇影正巴巴地加起菜递给主子,笑得花枝招展,宛如刚盛开的樱花那般甜美。

再将视线飘到工资身上,小六摇摇头。

果不其然!

公子果然就吃这一套!

褪去黑瞳中的寒霜,贺尘庸伸出两指将桌上的木块捏起,视线一直锁在碗中的佳肴,不着痕迹地弯了眼角,不过很快就掩去了。

经多年来的训练,景云站在主子身侧也能将其一举一颦瞧得清清楚楚。

看主子那掩不住的喜悦,还有那被掩掉的傲娇勾唇。景云不禁嘴角抽搐,好半天才拧着大腿让自己平复下来。

也不知何时,主子面前的菜肴都堆成了小山那般高,铺垫了这么多,终于等来商姑娘道明意思。

只见那笑颜如花,脑袋微微侧过去,垂下几率青丝从肩膀滑落,乱中有序的发丝中别上一支发青色玉簪子,配上小六给商烟上的淡雅妆容,整个人是掩不住的光彩夺目。

“贺公子,今日心情如何?”

夹起一根芹菜放入口中,商烟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漫不经心一些,最后还抬起手,故意表现得看起来很随意地撩撩前额碎发。

贺尘庸握住筷子的手压根就没歇过,他头也不转地干饭,“甚好。”

“那……”商烟将视线赶忙收回,怕自己露出破绽,于是又伸手给大奸臣夹菜,这才顺势又道:“那公子可否告知,那奇怪的词究竟是什么呢?”

大奸臣一顿,不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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