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四

两老一少正摆起了架势,双方准备放手一搏,陈单也伏身捉住一只木凳子,预备有需要时相助‘八变乌龙’一把。岂知却在此剑拔弩张的时刻,坐在陈单身旁的刀疤汉突地发出了女儿声音,声音不止悦耳,说话的人好像很欣悦似的:

“过年喽!放鞭炮啦!这里的每个人都穿得红彤彤的,怎么你老鼠单,你还是一身白衣白袍?快,快去换,这是很不吉利的……过年就是要大红大紫的。”

原来潘庭莺体内的痴花艳蛛散正在发挥效用,小妮子满脑子里开始充满着幻觉,茶楼的一切吵杂声竟然变成了放鞭炮的声音,而她全身上下已经是鲜红又崭新的衣装,红衣、红裤、红鞋、红胭脂……就连门联也都是红的。

她叫惯了二师哥做‘老鼠单’,虽然口中催他快去换掉衣裳,但内心里却喜欢他这一身白衣白袍,觉得挺帅气的。春天的气息真舒服,花儿开了,蝴蝶来了,多希望红衣的自己,能陪伴着白衣白袍的二师哥云游到天涯海角,走遍那大江南北。

赵誉博回头一想:“兰花精果然高明,匆匆一瞥就能辨认出成蛋身旁那刀疤汉是个女儿身,今日这女人遭受药物的迷惑,不得不露出原本的声音来。”

天长老老婆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因为她那药物经过多次提炼之后总算成功了,而且她也是打赌的获胜者。岂知却在此时,店门口缓缓迈进来一红一白的两只身影,令得众人眼前为之一亮。

潘庭莺眯着眼睛望住这一对金童玉女,不由得心头一紧。朦胧中,她感觉到好生奇怪,怎么这两人跟她脑海里出现的景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因为这一男一女的服饰装扮正是她想和二师哥一道游侠江湖,傲游四海的那副扮相。

进店的那两个人,男的确实白衣白袍,腰间尚挂着一柄白玉古剑,颀长的身躯之中不失威武气概。女的呢!更绝了,彤色衣衫配合上红色长裙,她手中尚紧握住一把赤红的剑,其容貌之中聚尽了甜美之秀,眉间还展露出刚毅的俏丽。

这男的虽然极俊,却犹如一堆雪,冰冷冷地没带上丝毫的情感。女的刚好相反?似足一团火,她此刻确实满面春风,像是无处不藏着笑意,因为她那热情能够瞬间将周围的人或物全部都给融化掉。

一白一红的一对璧人,像极冷雪热彤正在不缓不急的慢慢移至赵誉博身旁,白衣男这时候才开口说话:“小飞刀,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久等了。”

赵誉博反而是满面堆欢:“追风客,难怪兰花精满脸都是喜上眉俏,原来你们两人正在进行冰火游城,那肯定是吸引上许多个羡慕和惊叹的目光。”

陈单喜出望外,他忽然冒现出身型来,向白衣男问候:“余大哥,你还记得我这个毫不起眼的成蛋小弟吗?今日我可是预备好与你相同服色的装备。”

白衣男正是二更秋风连少余,红裙女亦为午夜兰花吕千惠,几个人仿佛他乡遇故知一般,连少余更显得兴奋异常:

“哗!有缘有缘,确实有缘,咱们又在京城见面了。那日行色匆匆,还来不及向你道一声谢谢呢!若非你这位成蛋大侠头脑灵活,施加援手。二五八肯定会在清兵的羽箭之下全军覆没,从此之后也许就必须在江湖里销声匿迹的了。”

红裙女吕千惠随着开个玩笑和戏肆:“若非大侠及时出手,本女元帅恐怕也要身先士卒,战死沙疆了。”

陈单可不敢居功,他难得的表示出谦虚,说道:“其实二五八早已经拟定好撤退之路,成蛋之所作所为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罢了。”

赵誉博指向两位残缺老人,天地二老说:“追风客,这里有几个故人等着见面,你们应该还不会忘记这两个老妖吧!”

吕千惠抢先出言讥讽:“认识,怎么会不认得?这两个人让惠子一夕之间成名立万,名颂天下,侥幸能骗得一个午夜兰花的这套金字招牌。如今我们二五八又恰巧偶遇上他们,也不知是咱们的不幸呢还是他们的不幸?”

连少余却在哈哈大笑:“今日确该浮上两大白方能干休,必须庆祝一下,第一个乃是庆祝能与成兄弟在此地相遇,这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接下来就觉得非常扫兴的事了,偏巧让我们给碰上了独清帮的两位天地老妖怪。”

赵誉博接着说:“追风客,天地二老好像已经毒伤了咱们成蛋兄弟的那位刀疤朋友,俺小钉的算数向来都是不太好的,这笔帐就不知该如何算才好?”

吕千惠提个桌面上的茶杯,笑靥如花地言道:“怎么算!当然得用酒和酒杯来慢慢地算。”说完将手中的杯子抛上半空中。

紧跟着,陈单发觉眼前一花,似有白光闪动,众人都将注意力专注于半空中的茶杯。岂知茶杯翻上几个滚之后,轻轻巧巧的掉落在地长老的桌子面前,吕千惠使上的手劲真的好绝,因为茶杯非但没粉碎,而且落下来时,还是杯口朝上的。

吕千惠随后提起了酒壶,直接往茶杯里斟上酒,看见天长老面前已摆妥了一只空碗。只听午夜兰花对两老说道:“男人上了年纪之后,倘若喝太多的酒会频跑茅厕,因此只得麻烦老太婆你多担待一些,替你那老伴喝多一点。”

说完也将酒倒入空碗,吕千惠边倒酒之时一边确实笑容可掬,看来心情真是不坏。接下来‘午夜兰花’再斟满了五大杯酒,才向连少余、赵誉博、陈单、潘庭莺各人一一递上酒杯子,自己也举起了那最后的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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