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回八

“大家听着,想活命的赶紧罢斗,然后退向一旁,尽量靠近墙壁角落,以免遭受池鱼之殃。”独清首领再度发出严厉号令:“本将领从一数至三,若再不听规劝者势必毙命于强弩之下,成为咱们毒箭的靶子,一,二……”

群雄在利箭层层环伺之下,也不得不罢手,当首领念到第三声时,‘独清帮众’和‘武林群豪’几乎泾渭分明。双方各据一角,互相仇视,却已罢手不斗。

“两个时辰已到。”高层的首领又说道:“唐金出来回话。”首领不想再拖延时间,倘若唐金无法说服群雄,那独清帮唯有大开杀戒了。

‘唐门老大’越众而出,向着高台抱拳一揖:“唐某已周旋多时,但各大门派意见不一。有者肯降,有者反而主战,就不知贵派对降者何赏?战者何罚?”

“唐先生功劳确实不小。”首领出言赞赏:“主降的请靠到本帮这边来,”

“咱们想问一句公道话,降有何益?战有何弊?”群雄一个个仍在鼓噪:“若是归顺了‘独清帮’,咱们蜀川的武人,岂非变成了满清朝廷的走狗。”

“壮士此言差矣!要知大清治国,此乃天命,前明之气数已尽,光复几乎无望。”首领言道:“本将领这班或前辈先人在明末时期皆为朝廷眼中钉。前朝把咱们归类为流寇,再说大清出掌中原这数十载以来,确实天下大治,海晏河清。比起前明执政之时,兵慌马乱,几乎四处饥荒,百姓苦不堪言。”

唐金听见这为独清首领,褒奖夷狄治国的满洲人,却贬低血脉相连的汉族明朝。他当然怒不可遏:“江湖里本是弱肉强食,‘独清帮’能独占骜首,也是靠真本事。由刀尖箭林里钻出来的,武林同道虽未全服,却亦竖起拇指头称善。但独清帮想借助朝廷之势力来收服天下武林,那只会适得其反。”

“唐门老大无须多作顾虑,要知成王败寇此乃古训。”首领呵呵大笑:“各位壮士此刻只有两条路好选,有意顺附者可向本门子弟寻求庇护,并将本帮赐予的‘神仙丹’咽食。起誓永久效忠,第二条路是与独清帮作对,然后肉身试箭。”

群雄内心登时一片雪亮,独清帮动用‘毒丹’欲控制下属,难怪帮众成千上万,却个个都齐心效力,惟命是从。当下确有无数贪生怕死者走向‘独清帮众’处,乞求领取‘神仙丹’,但约有八成的豪杰根本不为所动。

要知吞食这颗‘神仙丹’,自己与及帮会中的弟兄将永远成为独清帮的傀儡,这一辈子跟下一辈子都永无翻身之日。心想如此一生中尽遭青衣人摆布,倒不如奋勇血战,即便战死‘沙场’,那倒也落个好名声。

独清首领眼见竟然有那么多人不肯领‘丹’,一个个选择顽强忤逆到底。当下说道:“本帮誓必铲除‘潜龙易凤’,然后将整个武林重新整顿一般。各位豪杰请你们再三思量,千万别选错边,咱们独清帮绝对是未来的霸主。”

“倘若你们穿青衣的怪物想对付‘潜龙易凤’。”于群雄丛内有人在大声叫骂:“江湖人讲的是血性单挑,独清帮大可明刀明枪去寻上对手周旋,武林中本就是过着刀头舔血之日子,为何独清帮却使出此等鬼魅的伎俩来。”

“从今往后,江湖里只得两个抉择。”首领不理冷嘲热讽,却道出固中厉害:“要么!投效本帮,大家共享荣华富贵,若不然就是本门的首号敌人,独清帮必是遇一个绞杀一个,直到赶尽杀绝为止。”

顿上一顿,他见群雄没太大反应,才接着说:“本帮对付敌人有十八大酷刑,把人整得半死不活那是绝不手软之事。本门对背叛者绝对是格杀勿论,本将领数至三,没上前主动来领取‘神仙丹’者,将被视作叛逆,那时别无选择,唯一的结果只能是万箭穿心。一……”

群雄个个视死如归,他们已经打算放手一搏,不愿跪着生,宁愿站住死,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这等卑颜屈膝于对方淫威下的苟且偷生,简直如同行尸走肉,那又生有何趣。却听高台的‘首领’继续喊道:“二……”

唐门老大唐金大声怒吼:“俺娃娃头的,川娃娃们不可坐以侍毙,对方咋来俺娃娃就咋去,杀一个起本,杀两个够利,冲呀……”说完他已带头往前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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