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鬼王

烧焦的女人忽然扑通跪在我面前瑟瑟发抖:“鬼王,饶了我吧!”

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站在我背后的那团阴森森散发着阵阵凉意的东西。我转头与这个东西相对时也是大吃一惊。

一团乌泱泱的东西像是沸水中煮的混沌悬浮着,左半部分是水,右半部分是火,水中有火,火中有水,形成一个护罩。护罩中央有一只巨大的竖立着的眼睛,眼白是红色,眼珠子是蓝色。

要说这东西是“鬼王”我还真是不信。可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烧焦女人却提醒我接受这个事实。

刚被我塞到嘴里的黑花,还没有来得及吞下已经在我的喉咙部位溶解了。一阵酸麻恶心的感觉顺着我的肠子顺下蹿,胸口泛起一阵恶心。

乌泱泱的大混沌中那只诡异的眼睛忽然眨了眨。烧焦的女人张嘴露出两根獠牙,向我飞扑而来。

胸口一阵恶心之后,我舔了舔嘴唇,竟生出了一丝甜甜的味道。望着扑向我的獠牙女人,我像是被吓傻了竟然一动一动。如果接下来我的行为怎么解释,那一定是本能。刹那间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为指剑往前递了过去,一道金光顺着我的手指射出,射穿女人的咽喉。

女人猛然跪倒在地,没有眼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艰难地发出一句提醒:“当心!”然后化为一缕黑烟消散了。

那个乌泱泱的大混沌眨着眼围着我转了两圈,接着越转越快,散出一道红光,我被晃得晕乎乎,身体开始摇晃起来,意识开始模糊。

“扑通”一声,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意识消失前,我感觉到一阵玄光铺满了整个空间,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而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中,又似缥缈的魂魄被一束光牵引着向前。

有一段又是无尽的黑暗,那种近乎让人绝望的犹如浓稠的黑糖浆一样的黑暗,期间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将我包裹着让我透不过气来。这大概是我残存的最后一点神识,我要飘到哪里去?仿佛一张冥冥之中散开的网将我紧紧的束缚住,我越是挣扎,网就收得越紧,而在挣扎之中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抚摸着我,我本虚无的身体又仿佛被撬开……

“蒙总!蒙总!”一阵温柔的呼唤伴着一丝淡淡的茉莉花体香将我唤醒,我在一张豪华的老板椅上仰着身子,缓缓睁开眼。双眼在拉开的百叶窗透进来的强光下微合着,适应了半分钟,终于睁开眼。

“蒙总。”站立老板桌前的女人,穿着白衬衣蓝西装黑丝包臀裙,一副气质白领的职业装扮。她轻轻说道,“蒙总,您是不是累了。刘一手法师在会客厅等您,说是和您约好了。”

我看的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是花姐,花锦柔!

“花姐!”我一惊之下从老板椅上站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蒙总,您这是怎么了?”女人惊讶地望着我,“谁是花姐。我是小马,马梦妮,您的秘书。”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恍惚之间我又回到了现实。就在我惊魂待定之时,马梦妮已经从办公室内屋的休息室里卷了一条热毛巾递过来。

“董事长,擦一擦脸。”马梦妮的话语之间显得恭敬而又亲昵。

热毛巾敷在脸上滚了一圈,我的神智渐渐恢复,打量了一下所处的超大的豪华办公室。我的目光被桌上放着的一个相框吸引了,确切地说是震惊了。

相框里的照片是我的女朋友李清照!

我将毛巾丢入马梦妮手上托着的托盘,左手拿起相框,右手竟然不知道该做放哪里。

“董事长,节哀顺变!”马梦妮说着一把抓住我的右手,“雯雯已经走了几天了,您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不出来,集团还有好多大事要您定夺。”

雯雯?对,李清照是我取的花名只用在我和她独处的时候,她叫李雯,蒙氏集团董事长蒙田的女儿!那我,我现在?

我慌忙起身跑进休息室外的盥洗间,镜子里出现的男人憔悴而刚毅,目光深邃却又空洞无神,几天未清洁的脸上巴拉扎的胡茬刺啦啦横七竖八的长着。

镜中人不是我,是蒙田!

我抬头时,镜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盘腿坐在休息室的卧榻之上,盘发高髻插着一枚玉杆,脸上垂着一块薄薄的黑纱,遮住了脸,看不出容貌,甚至分不出男女。

“啊!”我惊吓的叫了一声!

“董事长,没事吧!”马梦妮在外面听到响动径直冲过来。

“没事!别进来!”我大声制止着。我扭头望着卧榻之上的人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我踉踉跄跄的走出去,马梦妮站在门外。“董事长!”她伸手顺势拉过我的胳膊扶住我。我轻嗅着清香的空气,满脑子此时却是李清照!

马梦妮扶着我坐到了会客区的沙发提醒我:“董事长,刘一手法师等着见您呢。”

“好!请他进来。”我淡淡说了一句。

此时我的内心乱成一团麻,我的女朋友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又竟然成了我女朋友的爹!而休息室里的怪人会不会是刘一手曾经说过的“武陵派”的人?我准备好好问问刘一手。

当马梦妮带着刘一手进来的时候,我彻底傻眼了!那,那怎么会是刘一手!那不是我吗?出现在我眼前的分明就是秦楠啊!

“董事长好!”他主动伸出手。我礼节性的伸手握了一下。一碰之下我不由缩回手,他的手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阴凉和冰冷。

他没有在意,而是就近坐到了会客区的单人沙发上。我也坐了下来。马梦妮沏了两杯茶端上来,扭身出去将门关上了。

我没有急着说话,茶几上有一包没有拆封的香烟,我顺手递了过去:“来,抽支烟!”

他也没有客气,接过香烟,拉掉封装条打开盒盖扯掉锡纸,将第一排左数第三支烟抽出来。此时,我不淡定了,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这是根深蒂固的习惯。眼前的这个刘一手应该就是秦楠。

那我是谁呢?我正准备开口询问。他伸手摆了摆坐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开口。

“董事长,节哀顺变!”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蘸了茶杯的水,在茶几上写了一个字:否。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望着休息室的方位指指又摆摆手。他知道卧房里那个怪人的存在。

门开了,马梦妮匆匆忙忙捧着一个文件夹地进来,她绕过沙发到我身后俯身贴在我耳边说:“董事长,你要找的人到了。”我满脸疑惑。

马梦妮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给雯雯配婚的。”

雯雯就是李雯,蒙田的女儿,可是她已经死了,给她配什么婚?我脑海中闪现出两个字:冥婚!

马梦妮转头望着刘一手,在我眼里就是花姐望着秦楠。“法师,今天董事长有要事,实在不好意思,改天再请您登门。”马梦妮说着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个红包递过去,“辛苦了。”

刘一手没有推辞,接过红包起身然后望着我又望了望刚才写下“否”字的茶几,像是在临走前给我最后的提示。就是不要我开口说话。

马梦妮送刘一手出门。

我靠着沙发拿起香烟将第一排右数第三根抽出,点上。我彻底有些迷茫了。这些事前前后后太混乱了。我感觉自己是从一个大坑跳进另一个巨大的坑。

之后,马梦妮带进来的人把我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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