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进宫,去东莱殿!”
司徒信无法接受楚离殇无缘无故的身死,他现在唯一想到能救她的人只有殷双瞳。
零一留下来收尾,将意外出现在这里的高仁的尸身单独收了起来。
焰一焰二跟着进了宫。
东莱殿。
殷双瞳正在殿中给宁心调药,之前的药方吃的差不多了,想着这两日便出宫去信王府给宁心复诊。
见司徒信抱着了无生气的楚离殇冲进殿来,殷双瞳那一刻心里是慌的。
他身后跟着的是泪眼婆娑的楚尧,能让楚尧哭成这样,她不敢想象他们遭遇了什么。
“救她!”
司徒信将楚离殇的身子平稳的放到塌上,只对殷双瞳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她是个医术多精湛的人,扫一眼便知楚离殇已经没了气息,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凑上前去,重新严密的诊断了一番。
只是不论她怎么诊,楚离殇的脉搏都不会重新跳动起来,胸口也不会随着呼吸起伏。
“离、离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快起来啊!”殷双瞳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该如何下手去让楚离殇恢复生机。
没外伤,没中毒,没内伤,她就连死因都查不出来,顿时觉得自己是废物一个!
“呜呜……瞳姨,娘亲怎么样了?”楚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外掉,掉的殷双瞳心都碎了。
见殷双瞳红了眼角,司徒信始终故作镇定的面容有些破了防,但还隐忍问道:“真的……没救了?”
从她手上救活过多少人,司徒信心中是有数的,若是连她都束手无策,司徒信心中唯一的希望就算被掐灭了。
白衣客匆匆到龙吟殿外等候司徒谦,待他出来立即上前,小声道:“殿下,信王回来了,正在殿中。”
“阿信回来了?定是边境大捷了!”司徒谦还喜出望外的问道:“怎么不先回信王府先到我那去了?”
白衣客贴在他耳侧悄声说了什么,司徒谦顿时脸色大变,加快了回东莱殿的步伐。
“呜呜……娘亲……”
楚尧趴在楚离殇已经有些微僵的身子上抽抽搭搭,已经哭得累昏了过去,嘴里还不断念着。
司徒谦回来见此情此景,首先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搓了搓眼睛才敢相信塌上的惨白美人是楚离殇。
“阿信,究竟……发生了何事?”司徒谦眉心紧蹙着问道。
司徒信心里现在很乱。
从游公托梦给他开始,他便开始魂不守舍,此刻更是觉得一些虚幻的可怕。
甚至几次暗自里狠狠的捏了大腿,清醒的痛感都在警告他,这不是梦!
可楚离殇真的死了么?
她是怎么死的呢?
一束耀眼的光后,她便没了生气,仿佛是那光吸干了她的生命力,抽走了她的灵魂。
他用力的锤着自己的额头,仔细回想游公曾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难道便是师父说的他跟殇儿之间的离别?
只是他没赶得及在分别前与楚离殇说些什么,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多看对方一眼,便天人永隔了。
可师父还说说过,殇儿能不能再回来,要看他怎么做,也就是说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该怎么做呢?
“阿信,冷静下来,告诉为兄,究竟发生了什么,咱们一起想办法,说不定还有救!”
司徒谦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模样,甚为担忧,不管有没有办法,他都得好言相劝。
司徒信墨眸中的某些情绪微动,起身去抱楚离殇的身子和楚尧。
司徒谦生怕他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阻拦道:“阿信!”
司徒信满是迷茫的神色,看向司徒谦时眼中有多了几分坚定:“兄长,我带殇儿去云宗,师父定有办法救她!”
司徒谦自然知道游公的本事有多大,见他意识清醒,思维冷静,司徒谦也不再多加阻拦,给他让了路。
“阿谦,离殇她……”
殷双瞳不放心让司徒信带楚离殇和楚尧走,想追上去,却被司徒谦拦了下来。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正如阿信所说,游公无所不能,一定会有办法的。为了让他们安心的去,咱们就留下来护好他们的背后。”
即便是回云宗,殷双瞳也想跟着一起去的,但听完司徒谦的话后,她决定留下来,帮他们守住信王府。
行至东莱殿门口,司徒信回首对焰一焰二道:“你们留下辅助太子,将边境事宜上报给皇上,本王不在,信王府一切皆有太子做主。”
言罢,他便绝尘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焰一和焰二。
两人面面相觑,又调头回了东莱殿,听太子差遣。
……
楚尧是在马车的颠簸中清醒的,微眯着两只肿得跟小核桃似的眼睛,像只狗崽子似的用鼻子在嗅楚离殇的味道。
找到了她的位置后,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她就不撒手,眼缝里的泪水又溢了出来。
口中可怜巴巴的喃喃:“娘亲……”
司徒信轻叹一声,想将他抱下来,奈何他的小手抓的太紧,根本就拽不下来。
“尧儿,你娘亲要好好休息才能醒过来,不休息好怎么就精神呢?”司徒信耐着性子安慰他。
楚尧抬头看向他,又看了一眼楚离殇,疑惑道:“真的么?”
他不是不明白娘亲现在是什么状况,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
即便知道爹爹是在哄弄自己,他也愿意相信,乖巧的点头松手。
楚尧稳稳坐在司徒信怀里,弱声问道:“爹爹,咱们带娘亲去哪儿?”
司徒信目不转睛的盯着楚离殇宁静的睡颜,淡淡道:“去云宗。”
楚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想起了自己有个了不起的太师父。
“咱们是去找太师父救娘亲么?”
“你知道你的太师父?”
楚尧点了点头,将游公给的乾坤袋拿给司徒信看。
“这是太师父前不久刚给尧儿的见面礼,里面还有好多东西呢,他给娘亲说等我大些再带我去云宗。”
“你太师父真的是……”太不靠谱了!
说话说一半,帮忙帮半截,还不如不说不帮,也不会如今这般糊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