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阿瞳谢谢你……

楚尧捂着眼睛朝着床上嘟囔了一句就跑了出去。

“瞳姨,我大伯就交给你了,我突然想起娘亲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临走还没忘把门给他们带上。

殷双瞳被摔得七荤八素,脑子晕晕乎乎,完全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摔到了司徒谦的床上,而她正被这座大山压住了大半个身子。

趴在司徒谦身下,她勉强抽出左臂,推了推他:“阿谦,阿谦?”

两人狼狈至此,她本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爬出去,贸然唤醒司徒谦绝不上策,可如今她腿伤严重根本用不上力,想靠自己摆脱困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不管殷双瞳怎么推怎么叫,司徒谦都毫无反应,可见昏死的有多彻底。

楚尧这个臭小子好似脚底摸了油,溜得飞快,他就是这么坑自己师傅的?

见唤不醒司徒谦,她想到用银针刺穴的办法强制唤醒,左手伸向腰侧摸了半天才恍然发现,乾坤袋还落在自己房里。

刚刚听到楚尧呼救,她情急之下连披风都没穿,怎么可能会想起来自己换了上,还挂在衣架上的乾坤袋呢!

那就掐人中吧!

她仰着脖子,伸手去抓司徒谦的脸,可面对她的是司徒谦的后脑勺,且手指尖连他的后脑勺都抓不到。

殷双瞳折腾出了一身虚汗,最后只能无奈放弃,用最笨的方法,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身子往外挪。

一个时辰后,她只挪出了一个能让自己呼吸不那么窘迫的空间,对着司徒谦的后脑勺抱怨:“看着身上没挂二两肉,怎么沉的像座山!”

充满怨气的狠狠推了司徒谦一把,迷迷糊糊中司徒谦嘴里嘟囔着什么。

“你说什么?”殷双瞳把头往他那边凑了凑。

谁料司徒谦突然向她这边挪了挪身子,头也转了过来,两人鼻尖轻触,司徒谦喃喃道:“阿瞳,谢谢你……”

殷双瞳双眸微颤,血液凝滞,心脏马上就要窒息了,原本在心里筑起的荆棘之墙瞬间土崩瓦解。

呼出的热气伴着独特的药香扑面而来,殷双瞳的心肝都跟着颤抖,口干舌燥的不断干咽。

她完了,她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名为情的无底洞,没有人能拉她上来,她只会越陷越深。

姐姐,这就是你为之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所追求的东西么?

确实有种能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为之变得身不由己。

正如她现在情不自禁往司徒谦脸上靠的手,只轻轻碰了那脸颊一下,指腹上的灼热便传至她全身,最终烧到了她脸上,又烫又红。

殷双瞳的眸色因情动而变幻,那裹着霜色的朱砂眸逐渐显现,想将眼前这人的一切都印在眼眸中。

轻抚着他温润柔和的面庞,拂过他因脸颊被压迫而微张的双唇。

想起冰窟那夜,火蕉从自己口中渡到他口中时,这双唇冰寒的触感,如今只想再尝尝这恢复了人气的嘴唇是什么滋味儿。

殷双瞳从出生到此刻,都未想过自己竟还有这样不矜持的一面,两人的脸本就近在咫尺,她只轻轻扬起下巴,嘴唇便能贴上去。

殷双瞳的双目因紧张而闭了起来,就连怎么呼吸都忘得一干二净。

唇瓣只轻轻触碰,她的身上就像着了火,双手攥紧了拳头,准备一鼓作气,更进一步。

“额……”司徒谦很不配合的翻了个身,喉间溢出因身体不适而发出的吟声。

殷双瞳身上顿时轻松了不少,热源撤走,身子冷了下来,刚刚的情不自禁也如烈火最旺时被浇了一盆冷水,灭的连火星都不剩。

瞳色恢复成黑色,殷双瞳瞬间清醒,捂着脸羞愧难当,她究竟在做什么?

她支起身子,简单活动开被压的有些发麻的大半个身子,小心翼翼试探司徒谦:“阿、阿谦?”

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唤了几声他的名字,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殷双瞳才暗暗的长叹一声。

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小小失落,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

“啪啪!”殷双瞳连忙拍醒了自己,“想什么呢,绝对不可以!”

她整理好心绪,给司徒谦遮盖好,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把它掩藏起来,当成自己心里最大的秘密。

她是想直接逃离现场的,可今日的针灸还没扎,她只能回去将针包取来,给司徒谦针灸完,又匆匆离开。

“双瞳姐姐!”

齐雪宁回到苑中见她神色匆匆,喊了她一声,她却如没听到一般,直接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起来。

“怎么回事?双瞳姐姐一项耳力很好,没听见我叫她?”齐雪宁问身边的神儿。

神儿玲珑心思,见她从丹行苑匆匆回来,脸色都不对劲儿,一定是在那边发什么,跟齐雪宁这木头疙瘩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只劝道:“应当在想如何给大公子治疗没听到吧。”

“哦。”齐雪宁点了点头。

两人是回来给学司的孩子取司服的,早上只顾着妞妞,忘了拿司服,正好楚尧去了学司带着妞妞逛,她们才特地抽空回来取一趟司服。

这之后的两天,殷双瞳都照常去给司徒谦熏蒸扎针,只是面对他的时候面色比以往更冷了些,不仅不苟言笑,而且几乎一句话都不说,就连最基本的医嘱都没有。

司徒谦不记得自己有的罪过她,怎么突然就又变得生疏了呢?

他的眼睛已经能通过模糊的影子来判断自己所看到的事物是什么了,早起睁眼时又比昨天更清楚了些。

三天的熏蒸和针灸结束,司徒信的眼睛只需每日敷药一刻钟即可,殷双瞳便把此事交由楚尧接手,殷双瞳照常去医司忙碌,没再往丹行苑跑。

一是给楚尧锻炼,二是为了避开司徒谦。

楚尧把抹好了药的两块白布敷在司徒谦的眼睛上,小嫩手捏着他的脉,像模像样的诊着:“瞳姨果真厉害,大伯的身子经过这三天的调养已经大好了!”

“尧儿。”司徒谦一直都没问那天沐浴他昏迷后发生过什么,如今想来他跟殷双瞳变得疏远好像是从那一天开始的,便忍不住问道:“那天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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