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宋苑被俘

西北战场,鸿国军队驻地。

“报!王爷,宋苑将军的先锋落入敌人陷阱,骑兵先锋营全军覆没,宋苑将军被俘,悬挂索匣关峭壁之上,受鹰隼叼啄之苦,已经奄奄一息了!”传询兵将战况回报。

“他奶奶的,敢如此辱我兄弟,我灭了他们!”熊吉差点将桌子掀翻,不管不顾的冲出军帐。

“拦住他!”司徒信一声令下,焰一焰二将熊吉擒住,带回了军帐中。

“王爷,您别拦我,我要去救宋苑,就算……就算救不了他,给他个痛快也成啊!”熊吉恨的咬牙切齿,堂堂七尺男儿眼泪竟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在场的哪一个不心疼,最痛心疾首的莫过于司徒信。

三天前,他们乘胜追击,连胜几场,大大挫败了琩国军,但司徒信见好就收,就地驻扎没有盲目的继续追击,因前方索匣关是个易守难攻打埋伏的好地点,决不能轻举妄动。

此时,宋苑主动请缨带领先锋骑兵前去探查索匣关军情,临行前,司徒信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贸然进入索匣关,只需在外围探查即可,发现异常立即回营不可恋战。

可不想,宋苑一去便杳无音讯,他从未违抗过军令,可想而知他应当是在靠近索匣关时被敌军包围,连突围出来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但全军覆没这种结局,在司徒信的征战生涯中是从未有过的。

“敌军擒而不杀,明显就是在引诱我们前去救人,好将我们一举歼灭,不可糊涂!”聂璟点醒熊吉。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宋苑就这么……”熊吉双腿无力瘫坐在了地上,那么魁梧的一个汉子瞬间就倒了下来。

军帐中气压极低,每个人的头上似乎都笼罩着一片阴云,司徒信长长叹了一声,沉声道:“本王亲自带一万精兵前去索匣关营救。”

“不可!”众人异口同声。

聂璟第一个站出来阻拦:“此事还待从长计议,谁去营救王爷也绝不能去!”

“聂军事所言极是,王爷是所有将士的主心骨,若您有个三场两短,必不战而败!”丁胤捏着拳头,只恨自己实力太弱,否则一定第一个请缨。

“你们不必劝,本王并不是去送死,他们此番举动无非就是想引本王入局,那就给他们这个机会,若是本王亲自去他们定会调集全部兵力对本王进行剿灭,等他们火力集中于本王身上时,你们再攻上来,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一举拿下索匣关。”

司徒信在地图上给他们排兵布阵,他所言句句在理,就连聂璟都反驳不出更好的办法。

“王爷,就没有其他……”焰一实在不想看到他以身犯险,此法虽然能拿下索匣关,可增援需要时间,若是晚来一步,后果都不堪设想。

“你若有其他办法,可说来一听,若是能比本王的更好,那便听你的!”司徒信极度讲理,只可惜焰一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连聂璟那么聪明的脑袋都想不出,他就更不行了。

“焰一想不出其他办法,但王爷在哪焰一就在哪,誓死追随!”焰一跪在司徒信面前,身为零焰十三卫的统领,他的职责就是护卫王爷的安危,王爷都冲锋陷阵了,他怎么能缩在后面。

焰二也跪了下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司徒信便打断了他:“本王准焰一跟随,聂璟、熊吉、丁胤、焰二、焰十一、零一、零四听令!”

被点名的人一齐跪地,“末将在!”

“每人点将一万,于日落后分别从本王标记处埋伏,没有本王命令,不可轻举妄动,信号以烟花为准,烟花一出,所有人包围索匣关,可听清楚了?”

“末将领命!”

“好了,离日落没多久了,都赶紧去做准备吧,焰一先去点将,咱们即刻出去。”

司徒信起身有些急,脑子一阵晕眩,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手扶桌面又坐了回去。

聂璟离他最近,一把将他扶住:“王爷怎么了?”

司徒信蹙眉摇了摇头:“无碍。”

“王爷脉象为何突然如此虚弱?”高仁随时随地跟在司徒信身边,见他有异立即上前诊治。

“王爷病了?”众人一起围了过来。

司徒信将手腕挣扎着收了回来,微怒道:“本王说了无碍!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围在这!”

轰散了众人,高仁又重新捏起他的手腕,说道:“就算王爷一连几日休息不够,也不可能会是如此虚浮的脉象,不似中毒也不似重伤,怎么会这样?”

高仁还从未诊过司徒信有过这样的脉象,断完了左手又断了断右手,还是不知问题出在何处,拧着眉暗骂自己:枉费了神医之名!

“行了别看了,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知道,能挺过去,宋苑决不能再等了!”

这可是他的五福将,已经在平康京中折了裴云,绝不可以在战场上再失去宋苑或者他们其中任何一个。

“王爷可还记得之前焰二探查过琩国军有跟黑巫勾结的嫌疑。”高仁提醒。

“你想说什么?”司徒信微微眯了眼。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他们真的只针对您,那……”情况不容乐观啊!

“他们何时不针对本王了!”司徒信倒没什么可怕的。

“您如今没有龙衔玉护身,若是黑巫对您施展秘术,那后果不堪设想,鸿国根基都会随之动荡不安的!”高仁深知司徒信对于鸿国意味着什么。

“那又怎样!索匣关一战必不可免,本王何必等到宋苑咽气后悲愤而上,带着救人的急切之心难道不比绝望更有动力么?”言罢,司徒信回了自己的军帐。

焰一点好了一万将士,到军帐中来请,司徒信一身黄金铠,威慑逼人,肃杀之气在举手投足间就能要了人的命。

“王爷,准备就绪!”

司徒信将快被他翻烂了的书信小心翼翼叠起来,贴着心口的位置塞进盔甲中,喃喃道:“殇儿,预祝我……凯旋吧……”

这是他说的最没底气的一次,自己照镜子都能看到头顶萦绕着驱之不散的死亡黑气,四年对于他来说,是日夜思念的煎熬,是千刀万剐的心痛。

多少个噩梦惊醒时,他都怀疑他的殇儿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恨不得去死,可他又不敢去死,怕真的死了,自己杀孽过重会下地狱,那就再也见不到纯善美好的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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