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殇突然来了兴致很想听这一段小故事:“然后呢?”
司徒信却蹙起了剑眉:“不许说!”
“不用管他,阿谦你说。”楚离殇捂住了司徒信的嘴巴,让司徒谦继续说。
“阿信自小蛮力,于是我跟阿钊便联手打赢了他,他哭着去找父亲为他撑腰,父亲偏爱他,斥责了我和阿钊,还每人因为兄不义被打了十板子,父亲把小马驹赐给了阿信,他还专门骑着小马驹到我跟阿钊面前来炫耀,那时候这小子的得意嘴脸可真是欠揍!”
楚离殇捂嘴偷笑,回头去看司徒信,发现他竟然耳尖有些微微红,楚离殇凑到他耳边道:“夫君小时候就是这般霸道了,不过还挺可爱。”
楚离殇似贬似夸的,让他的耳朵彻底红了,狡辩道:“胡说什么,才没有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哦?不记得了!”司徒谦还准备继续揭他的底:“那你还记不记得十四岁那年……”
“不记得不记得!”司徒谦还没说是哪件事,他就把话给打断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司徒谦是想说他落水的那件事。
楚离殇还从未见他如此抗拒过什么,稀奇的问道:“怕我知道你小时候的糗事?不会是十四岁还在尿床吧?”
司徒信趁她靠近时,咬着她的耳朵道:“夫人若是想知道为夫小时候的事,为夫床上细细讲给你听,从别人嘴里得知有什么意思?”
楚离殇面皮薄,被他这么一撩,白皙的脸瞬间变得粉嫩嫩的,偷偷看旁边几眼,生怕被别人听了去,狠狠在司徒信腰间掐了一把。
但见司徒信面色如常,才想起来,他身子麻痹,不知道疼,便作罢了。
一炷香很快过去,他们四个渐渐恢复了知觉,起身活动开手脚,丹青和毕如寒上前去拿素弥。
“你小子可真是阴毒,若非小离殇能免疫你的红雨,还真就让你可跑了!”丹青一把将他拎起来,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捏紧,准备带回内城好好审问。
“叮铃,叮铃……”不知从哪隐约传来一阵铃铛声,他们都没察觉。
素弥却动了动耳朵,看向楚离殇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原来你叫离殇。”
楚离殇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丹青,暗骂他是个蠢货,人家问了半天,她都没说,结果这个傻子自报家门,服了!
丹青尴尬笑笑:“反正他也逃不了,知道就知道了吧。”
“是么?”素弥回首反问丹青。
“怎么,你还想逃?”丹青不只攥紧了他的两只手腕,还压低了他的肩膀:“我就好好看看你怎么逃!”
“诶,这是什么?”毕如寒眼前飘下一朵蓝色的花。
“别碰!”他刚伸手去接,楚离殇便大喊一声。
可惜还是晚了,花已经落在毕如寒手中,他的双目瞬间失神,仿佛被人夺了魂魄般,变成了一桩木头。
“怎么回事?”丹青突然戒备起来。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一阵急促而轻快的铃铛声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伴随着铃铛声,从空中缓缓飘落一朵一朵的蓝色罂粟。
“大家都避开,别碰那些蓝色罂粟!”楚离殇提醒大家,他们左右闪避,勉强躲过。
红罂粟如骤雨,下得又急又密范围又广,避无可避;但这蓝罂粟却如飘雪,落的缓慢且稀疏,轻易就能躲避开。
“还有人接应你?”
丹青抓着他的肩,施展魅影如歌,躲避每一朵落下的蓝罂粟。
“你许你们有同伴埋伏我,就不允许我同伴接应,好没道理!”素弥吐了吐口中残余的血,咧开嘴笑道:“你们以为不碰蓝罂粟就没事了么?”
“叮铃,叮铃,叮铃……”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凌乱的铃铛声变得单调起来,蓝罂粟仿佛被定在了空中,一动不动,周身的时空如被凝结了一般。
司徒信将楚离殇护在身后,戒备着周遭的一切事物。
“叮铃,叮铃,叮铃……”
铃铛声由远及近,慢慢想他们靠近,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小姑娘,光着洁白的小脚丫,踏着凝结在空中的蓝罂粟而来,两只纤细的脚腕上各挂了一串银铃,每走一步,银色的铃铛便跟着清脆的响一声。
楚离殇能感觉到她此来并无恶意,“别轻举妄动,先看看她要做什么?”
丹青急着回道:“这还用说,穿着这般怪异,铁定是来救他的啊!”
小姑娘在他们的安全距离内停下了脚步,楚离殇才看清她的样貌,小巧玲珑的五官紧凑在一张还没有她手大的小脸上,小脑袋一歪,双鬓盘了一圈的小铃铛哗啦响了一声。
小姑娘看似十岁左右的模样,个头不高,踮起脚才能与楚离殇的肩并齐,她背着双手仰着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离殇。
楚离殇绕到司徒信身前,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罩在小姑娘身上,“穿这么少出门,会着凉的。”
她的蓝色布衣都是短的,还光着脚,走在冰天雪地的萨汝城里,光是想想都觉得冷。
小姑娘眼中闪过一瞬的动容,本想扯下那披风高喊姑奶奶不冷,可披风上的淡淡香气和温暖让她产生了眷恋。
“我可以带走他么?”她指着被丹青押着的素弥问道,声音也如银铃般悦耳。
楚离殇问道:“他是你何人?”
“哥哥。”小姑娘想都没想随口答道。
素弥听了,眉心抽了抽,你咋好意思说出口的呢!
小姑娘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迅速回头,一道狠厉的目光杀了过去,素弥不禁抿上了嘴唇。
“你哥哥在我这犯了事,可不是说放就放的,若是他老实交代清楚,我定会放他走,先回家去等着吧,乖。”楚离殇捏了捏她的脸,回以灿烂的微笑。
小姑娘的脸色却阴沉下来:“你的意思是,不放人?”
楚离殇也收敛了笑意:“不放!”
女人之间的战斗,男人一般都不方便插手,所以他们几个都默默的退开了,仿佛马上就有一场世纪大战要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