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霍夫曼,你带兵去接应米诺斯将军。”拉德克里夫冷静的吩咐道,“别让政府认为我们不懂礼数。”

Chapter 25 生者的赞歌

埃伦特从漫长的昏睡中苏醒时,立刻意识到出事了。她的病房戒备森严,连忠心耿耿的秘书都被单独隔离。她微微偏过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目睹两名士兵正守在门口,她从制服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国防军。

埃伦特的大脑飞快的运作起来,她的伤口疼得厉害,却没有影响她的思考。短短几分钟后,她已经推断出现在的局势。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埃伦特立刻闭上眼睛,调整着心跳的频率。一个护士走进病房里,检查着她的脉搏和心跳。护士没有生疑,换过药就离开了病房。

埃伦特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注意到病房的四角都装着监视器。她明白在自己昏迷期间,里昂已经完全掌握了局势。

现在怎么办?

“长官,这是今天的军报。”

客厅里烟雾弥漫,里昂坐在沙发上读文件,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长刀放在身旁。他接过军报扫了一眼,随口问道:“首相还没醒吗?”

“没有。”约瑟夫问道,“您现在随时都能杀了她,为什么要留她一命?”

“因为她还活着一日,就有人一日不死心。”里昂冷冷道,“为了把她的势力一网打尽,我还需要这个诱饵。”

“您真是思虑周全,属下自愧不如。”

“别拍马屁了。”里昂若有所思,“你先出去吧,记住严密监视病房的动静,一有异变立刻报告我。”

“是。”

门一开一合,里昂放下文件,左右转头松了松筋骨,走到饮水机边冲了杯咖啡。他刚端起水杯,周围突然一片漆黑。

里昂只愣了一秒,立刻拿起对讲机联络供电部门。但门突然开了,磅礴的杀机从身后涌来。他只来得及用膝盖顶起茶几,雪亮的刀尖贯穿桌心,瞬间逼到了他的鼻梁上!里昂飞身窜到沙发后,拔枪对着黑暗里连连击发。刺客以脚尖一点墙壁,手中寒光闪过,直取里昂的咽喉。刀锋贴着头皮擦过,里昂矮身错开,长刀重重的钉在了墙上。刺客紧随其后,拔出墙上的长刀。

里昂一脚踢翻长桌,刺客失去了立足之处,但她不闪不避,瞬间脚下蓄力,化作贴地飞行的大鹫,她准确的夺走了掉落中的长刀,以膝盖压住里昂的双臂,刀锋直切他的胸膛!

就在这一刻,刺客非常肯定,刀刃已经刺进了猎物的身体。她立刻往前推刀,但里昂一口咬住刀刃,横肘猛击她的心窝。刺客朝后闪避,里昂连番突刺,长刀削掉了刺客的鬓发,高速移动的刀光在眼角划下一行血痕。屋里风声赫赫,寒光凛冽,两人进退都十分迅捷,一时难分高下,刺客没想到里昂这么难缠,一时有些急了。

这时,里昂突然觉得从某个角度望去,刺客的身形十分眼熟。他微微皱眉,故意露出破绽,刺客立刻一刀刺向他的要害。

屋里的灯突然亮了。刺客陡然一惊,猛的撞开里昂扑向窗户,玻璃碎裂的声响在夜色中触目惊心。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副官领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冲进客厅,一见里昂满身是血,脸都吓白了:“长官,您没事吧?”

“没事。”

里昂站起来,抖落刀锋上的血水,脸色阴郁:“立刻包围首都综合病院,我要亲自过去一趟。”

医院离指挥部不远,里昂赶到时每个出口都封的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他目不斜视的穿过走廊,走向埃伦特的病房,把守在病房外的士兵吓了一跳,连忙敬礼。

“病房里有人出来过吗?”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士兵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报告长官,首相一直没醒过。”

里昂一脚踹开了门,把值班护士吓了一跳:“你在做什么?病人需要休息!”

里昂不耐烦的摔开了她,走到病床前,沉着脸凝视床上的女人。埃伦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心律图山峦般起伏。

“所有人出去。”他冷冷下令。

士兵们立刻离开了病房,护士壮着胆子守在病房里,里昂的声音寒了半度,带着冰冷的杀意:“我说的是,所有人。”

护士咬了咬牙,含泪离开了病房。病房里霎时寂静,只有仪器滴滴运作的声响。里昂面无表情的拔出刀,一刀刺向她的心脏!

一滴鲜血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宛如纸上红豆。埃伦特紧紧握着刀刃,刀锋割开手掌,鲜血沿着刀刃滴落在床单上,乱发下的眼睛冷如寒星。

“你果然醒着!”

“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早就被吵醒了。”埃伦特的语气平静无波,“您在做什么?没能把我炸死,所以专门来补刀吗?”

“刚才有刺客偷袭,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特意来保护你。”

“有您守着,我只会死得更快。”

里昂紧紧盯着她,埃伦特脸色青白,身上缠满了绷带。距离爆炸只过了不到一周,他实在难以相信她已经恢复到能独自行刺。

“您可以走了吗?”埃伦特说,“我还需要静养。”

里昂俯下身,掐住她的下巴。埃伦特的呼吸渐渐急促,额上渗出细汗,鲜血染红了蓝色的病号服。她的眼中布满血丝,嘴唇干裂,神色憔悴不堪,目光却犹如冰冷的顽石。

里昂痛恨这样的眼神。他出身豪门,战功赫赫,四十岁就成为了坎特伯雷王国最年轻的将军,除了家庭不甚美满,拥有世间男人渴望的一切。里昂早已习惯了被众人瞩目,只有埃伦特的态度是完全的漠视,仿佛在她眼中,里昂的权力、财富和军功都不值一提,和路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有件事我实在不明白。”里昂问道,“虽然你买通了人证伪造身份,但做的并不完美,有心人还是能查出你是假货。然而你的过去一片空白,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不管我投入多少人力,调查了多少年,仍然查不到你的真实身份。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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