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寻找之旅

清逆风和花绯红走在学校的林荫下,花绯红说道:“又不是去地狱,至于这样吗?他们如此神秘兮兮的,把我也弄得有些紧张起来。”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那里就是地狱。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又不愿你一个人去,觉得你一个人去,太孤单。”清逆风说道。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你没听伯克莱博士说吗?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战斗。”花绯红说道。

“你真的是因为失恋才愿意去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有一种陪葬的感觉。”清逆风说道。

“陪葬?你的意思是不值得和我死在一起吗?”花绯红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了寻找正义和真想去死是值得的,但仅仅因为一个人去死,就不值得了。”清逆风说道。

“我的想法刚好和你的相反,我觉得为一个爱的人去死是值得的,可我为什么要为正义和真相去死呢?正义和真相与我有什么关系?”花绯红说道。

“被你爱的那个人真幸福,他的价值竟然高过了正义和真想,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呢?值得你如此痴情。”清逆风说道。

花绯红深情地看着清逆风,在心里想,这个人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呢?

“我会是那样痴情的女孩吗?”花绯红说道:“据我所知,每一个事务所的调查专员,都是从死亡中走出来的,每个调查专员的荣耀,都建立在他们的经历之上,在国际社会中,只要人们听说你是荒谬事务所的调查专员,就会对你肃然起敬,这种尊重来自于调查专员的影响力和公信力,就是国王遇见你,也会向你致敬,这就是一个调查专员的力量。我们现在仅仅只是助理调查专员,当升级为高级调查专员的时候,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你都会受到人们的尊敬。”

“那,从‘助理调查专员’,到‘高级调查专员’的路有多长?”清逆风说道。

“这个不好说,这取决于你做了什么,考核和定级的权力不在事务所,而在基金会。基金会对调查专员的考核有一套完整的考核程序。”花绯红说道:“有的人或许一辈子下来,也就是一个助理调查专员,这不算是一个糟糕的结果。基金会有一个严格的淘汰程序,对于不适合在事务所工作的人,都会被事务所淘汰。许多人则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就被自然淘汰了。事务所永远不会缺人,基金会的招募渠道是面对全球,并且是在全球最优秀的人当中挑选。你要记住,‘全球最优秀的人’,是基金会的标准。所以,这份工作不是金钱的问题,而是一份荣誉。”

“荣誉固然重要,可是,为了荣誉,如果连命都没有了,那用什么去享受荣誉?”清逆风说道。

“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唾手可得的,如果拼命可以得到荣誉与拼了命什么也得不到,你愿意选择什么?”花绯红说道。

“白痴都知道回答的问题。”清逆风说道。

“在我看来,你就是白痴,因为,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花绯红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就想在故乡的小镇上做一个数学老师,陪伴我的父亲简简单单过一生。那些什么荣耀,都不是我的追求。人各有志,方向不一样。”清逆风说道。

“所以,我说你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荣誉可以不要,钱也可以不要吗?不论生活简单还是复杂,没有钱,日子怎样过?”花绯红说道。

“日子怎么过都可以,比如说乞讨。如果我在父亲的前面离开这个世界,我的父亲怎样生活?”清逆风说道。

“这种牵挂,我能理解,要不,这次任务你还是退出算了。”花绯红说道。

“怎么可能,除非有另外的人陪你去。”清逆风说道。

“真是‘傻子’,如果你不出现在事务所,如果也没有其它的人陪同,你就认为我不会选择这次百慕大之行吗?”花绯红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我没我,你一样的选择这次百慕大之行,我是自作多情。”清逆风说道。

“是这样,人生注定是一次孤独的旅行,自己看准的方向,不能因为无人陪伴,自己就改变了主意。”花绯红说道

“人生注定是一次孤独的旅行,没有人能代替,我赞同,自己的路只有自己走。”清逆风说道。

“你牵挂你的父亲,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跟你不同,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和母亲是否还在这个世界,我的父亲和母亲,在一个叫作“200号信箱”的秘密机构工作,据说道他们是在日内瓦参加一次国际会议的时候失踪,他们失踪的时候我才三岁,是我的小姨把我养大。我曾经以为我的小姨和我的小姨夫就是我的父亲母亲。后来,我到上海读书的时候,我的小姨才告诉我,我的父亲和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失踪了。从那时起,我就对一切未知都充满了好奇。两个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呢?这个世界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花绯红说道。

“你不会以为在百慕大可能找到你的父亲母亲吧?”清逆风说道。

“谁说得清楚呢?我总觉得他们并没有死,一定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说不定,我们还能相遇。”花绯红说道。

“你这是活在幻想中,相遇的概率等于零,只不过你自己臆想罢了。”清逆风说道。

“有期待的活着,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花绯红说道。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连牵挂的人都没有。”清逆风说道。

“你胡说道什么?我不可怜。我有牵挂的人,其实我早就把我的小姨和我的小姨父当成了父亲母亲,他们养大了我,怎能不是父亲母亲呢?当我知道我的生父生母失踪事件之后,牵挂就更多了。”花绯红说道。

“你也不用伤心,说不定,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找到了你的父亲母亲呢?”清逆风说道。

“谢谢你的安慰,我的心早就平静了,只是在想念的时候,还是做不到心安。我也曾经抱怨过他们,把一个三岁的孩子托付给别人就远行了,是什么样的工作比自己的孩子还重要呢?后来,我也就想通了,他们也有他们的路要走。或许,他们见不到我那种伤心,更折磨他们。”花绯红说道。

“其实,你并不在乎什么调查专员的级别,也并不在乎什么荣耀,而是把每一次出行都当作寻找,什么‘实施人道主义救援,寻找正义和真相’都是口号而已,寻找你的父亲母亲才是你的真正目的,是这样吗?”清逆风说道。

“为什么要说得这样直白呢?我确实把每一次远行都当作寻找之旅。但寻找正义和真相,确实成了一种信仰。还记得去年突然失联的“联航345”吗?一架巨大的飞机,飞机上有400多乘客,说消失就消失了。想想,有多少孩子,转眼之间,就变得和我一样,再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不幸和残酷在什么时候就敲响了门。”花绯红说道。

“要不,我们今天去‘江南’中餐馆,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呢?”清逆风说道。

“这个主意好,不过,我觉得不用这样悲情,说不定百慕大三角区域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凶险呢?”花绯红说道。

“你听说过到百慕大三角区域的探险考察队又回来的记录吗?”清逆风问道。

“还真没有听说有活着回来的记录。”花绯红回答道,说,“但已经做出了选择,后悔也来不及了。”

“怎么会来不及呢?”清逆风说道,“我们不是还没有出发吗?我们可以终止和伯克莱的约定。”

“如果是那样,我们都得离开事务所,失去这一份挣学费的工作,重新找工作。”花绯红说道。

“这么大的世界,难道我们还找不到一份工作吗?”清逆风说道。

“新工作肯定能找到,只不过我们出尔反尔的选择就成了一个笑话。”花绯红说道。

“笑话有什么可怕的呢?总比死掉好。”清逆风说道,“本来嘛,你去寻找父母没有什么不对,我牵挂我的父亲也没有什么不对。”

“不如我们这样,我去找我的父母,你守护你的父亲,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花绯红说道。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你牵挂你的父母,我的父亲牵挂我,可我牵挂着你。”清逆风说道。

花绯红的心,有了一种感动,一个人的心被另一个人牵挂着,温暖便从心间升了起来,心里想,难道这个小子爱上我了吗?

花绯红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上了出租车,说道:“江南中餐馆。”

花绯红说道:“这家‘江南’中餐馆,有一个超大的中式厨房,对厨艺有研究和兴趣的人,可以自己下厨做菜。听你说起家乡菜来,一套一套的,要不你今天就亲自下厨,露两手,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只是我的口味偏重,‘江南’的口味偏淡一些,我也不知道我的手艺,能不能满足你胃的要求。”清逆风说道。

“这不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吗?你就做四道口味重的菜,再做四道口味淡的菜,如此铺排,不就周全了吗?”花绯红说道。

“行,就这样,我今天就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清逆风说道。

出租车停在了‘江南’中餐馆的门口,司机对他们说:“两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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