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南下寻梦第二篇第五十二章

常有德手中握着电话,愣愣的站在哪儿?彻底的蒙了。自己在整个对活的过程中,也算有礼有节,怎么到最后会出现如此的变故呢?这种声音好甜好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没等赞美对方一句呢。

常有德怔怔的站在那儿,他冷静的回忆着他说的每一句话,一遍又一遍的推敲电话的内容,他清晰的记得最后一句引起对方激烈的反应。于是他将最后的一句方反复的推敲,甚至每个字,每个词都想了又想,的确没有失礼和冒犯对方的地方。莫非是她?老肖可说过,认欧阳丹为义女,并改名为欧阳忆雪,常有德清晰的听见,叫老肖为义父。对!一定是她。一定就是曾经的欧阳丹,常有德想到这儿,整理好衣服,飞快下楼,他急切的想见老肖,也想见一见欧阳丹。

来到大厅,刚想往门外走,只听一个服务员对另一个服务员说道:“什么狗屁律师,当年就是在咱们的饭店,让他骗走了那位女士的钱,据说有几千万呢!”

另一个说:“骗女人的感情钱,真她妈可恨。听说女的为了跟他在一起,生生的就和一个房地产老板离了婚,得了近亿的财产,全被这个家伙骗走了,据说连饭钱都没给留下,一锅给端了。女士报了案,一直没有结果,没想到在外滩医院里抓了个正着,律师事务所也关门了,老娘知道后,被气死了。”

常有德听着听着便停住了脚步,忽然回头问了一句:“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两个服务员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房客便笑着说:“没什么,闲拉家常。”

说完就想离开,常有德快步上前,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对她俩说:“求你们将这个故事详细的给我讲一遍好吗?我这么说吧,我是个爱听故事的人,嗯,对了不白听,给钱的。说着从皮包里掏出十张四人头大面额人民币放在柜台上说:“你俩如果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这些就是你们的。”

二人对望了一眼说:“这位先生,请你把钱收起来,想听一听这个故事不难,但我们不收费,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不值钱。”

常有得附和着说:“对的,确实不值钱。”

两个服务员便将方任远和欧阳丹的事儿,所知道的如实对常有德说了一遍。听着听着,常有德不禁悲上心头,怒上眉梢。他常有德本是怀着一个感恩的心来报答他方律师的,没想到他竟然是窜掇他和欧阳丹离婚的操纵者。说真的,他常有德和欧阳丹离婚后好长一段日子里都非常懊恨自己,真没想到是方律师从中做鬼。现在看来,不是夺妻之恨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了得。老常越想越气,一股火顶到脑门儿上,50多岁的人了。一般扛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晕倒在沙发上,两个服务员倒是非常有经验,一边给他掐人中,一边给他捶背。另一个人拨打120急救。总之,虽事发紧急,两个姑娘也没慌张,有条不紊的对常有德进行人工抢救。不一会儿120急救车来了,众人把常有德抬上车,然后120飞快的向医院奔去。

经过一路的颠簸,常有德早就醒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急火攻心,血压忽然升高所致。醒过来后,心中五味杂陈,他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一直到了病房里,经过大夫一轮又一轮的问诊以及抽血,验尿等等一系列过程,到最后大夫也只好说:先挂一天的吊瓶观察观察再说吧。躺在病床上的常有德脑子里如一团乱麻,事情的发展超乎他的想像。对方律师他现在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恨他,还是应该感谢他,好在他现在已经伏法了,也算得上天理昭昭。常有德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任那冰凉的葡萄糖水住进自己的血管里,也好使此时的他,不至于过分的激动,也只有在这种平静的心态下,他才能抽出时间来重温一下过去几年的岁月。确切的说,他是在分析方律师什么时候开始打他的主意的。想来想去又觉得无聊。说到底,他是通过欧阳丹,把钱弄到手的,和他常有德关系不大。不过反过来说,如果没有他方律师,他常有徳至少到现在也不可能回到玉梅的身边,两位老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不及时手术,恐怕连面也见不到了。天公弄巧,他岳父母双双重病住院?还是人家方律师岀手相救。从这方面讲,应该好好的感谢他才对,想到这里,不仅叹了一声说:“不知道前生今世和他方任远有什么瓜葛!”

迷迷糊糊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对面床上人的高度紧张,巧的是对面床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因惊恐过度而晕倒的欧阳忆雪。她之所以听到常有德的名字导致晕厥,并不是怕他恨他。而是怕他的出现影响了她现在的幸福生活,而且听说她要来拜访老肖,忆雪当时也懵了,加上有孕在身,她也不知道义父在外滩和常有德怎么说的?总之各种因素加在一起,忽然血压升高导致晕厥,忆雪和常有德进病房的时间相差很短,忆雪的家人正忙着照顾她,谁也没注意到,又送了一个病人,就是有人注意了,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会是常有德。等医务人员走了以后,忆雪这边也基本上安定了下来,老肖看着对方孤单的一个人。怪可怜的,刚想说,怎么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想是在那儿跌倒或者摔伤的,还没来得及通知家里的人吧。正想着,忆雪连忙用手止住了老肖。昌威看忆雪的表情有些紧张。忆雪用手指了指对面床上的人,昌威刚想问什么,对面床上的人带着悲怆的声音说:“我常有德不想今曰落到这般天地。恩人没有找到,忽然恩人成了仇人,真是自己作孽,老天报应了。想找老肖前辈问方律师的情况,不想又伤到了前辈家人,我这是做的什么事呀!”

忆雪听完,一脸的无奈。忆雪自和常有德断了关系以后,最怕见到的就是他和任远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其实她并没有背人的事情,尤其对老肖和昌威,但她还是不愿提及以往的那些不光彩的过去,一是抹不开面子,二怕昌威有什么想法,三是怕父母知道真相,四是面对现在的幸福,她不愿意看到过去的阴影,但当她看到常有德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女人的心理,不免有丝丝的同情。要知道她和常有德得离婚,90%是她的原因,是她在任律师的挑唆下故意取闹。常有德不得已才和她离婚,虽然这是一种歧形的婚姻,但不得不说常有得事对她付出了真心和精力。

忆雪觉得此人自己躲是躲不过去的,不如就直接面对吧,她把昌威叫过来小声的说:“躺在对面床上的是常有德,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好歹同一个病房,他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你不介意的话还可以和他聊一聊。”

昌威点点头,刚想去问,老肖说:“不忙,还是先由我来吧,两人同时住在一个病房里,老天有意揭开这块遮羞布,现在她俩在互相躲避,于事无补,日后见面,将会更加尴尬。昌威是知书达理之人,不会心怀芥蒂的,况且你的事情昌威也知道。”

忆雪点点头说:“全凭义父做主!”

老肖削了一个苹果,轻轻地来到常有德床边,轻声问:“这位老弟身边怎么一个亲人也没有啊?起来坐一坐吃一个苹果,唠唠家常吧!”

常有德慢慢的坐起来,抬起无神的双眼,刚想开口,突然看到一个慈祥的笑容,这种笑容只见过一次后再也没有忘记过,至今为止也再也没有见到过,可今天在病房里,忽然见到了盼望已久的笑容,常有德怕看错了,认错了,还是揉了揉眼。

小声问道:“敢问前辈对常某如此关爱,想必在哪里见过面?”

老肖点点头说:“不错,在外滩的一家茶馆里!”

“那你贵姓行?”

“姓肖。”

“肖老前辈莫非真的是你吗?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你,不想给你添了一桩麻烦事,对了,肖老前辈你怎么知道我躺在医院里?”

老肖只是笑了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怎么自己只身来到北京,不像是考察市场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听说你和前妻冰释前嫌破镜重圆。在此祝福你们相濡以沫。不忘糟糠之妻,那是做人的底线,好歹你悬崖勒马,良知未泯。人生终归有好的结局。”

常有德苦笑了两声说:“常某过去贪欲膨胀,害人害己行为龌龊,令人不齿,肖老前辈取笑常某实有鞭策之意。今为报恩前来北京实不想打扰前辈,只是此人无从查起,而今又身陷囹圄,才不得已给你打个电话,随即将方任远周济玉梅的事从头到脚说了一遍,老肖说:“若没有这个方律师。你或许现在还不能回到玉梅的身边,虽然说这个方律师的行为不端,但每每做了坏事却收到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忆雪和你离婚后所得的财产,被方律师骗得一干二净,然而,因此才和我有了父女之情,又找到一位年轻有为的归国学士为伴佀,建立了幸福的家庭,这全因这个方律师所赐。但听说在他成立了律师事务所以来,在律师界口碑不错,打了几场国际官司,为国人争了荣誉,此事大小媒体都曾经报道过,而且国内的官司也尽心尽力。赢得同行业的不少好评,若不是他有这么不光彩的过去,也许他将是中国律师界的领军人物,只可惜他现在已然伏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老肖说:“还忘了介绍几位客人给你,这是昌威,忆雪的丈夫,床上躺的是我的义女欧阳忆雪。床边的两位老人是忆雪的父母,今天也是凑巧,忆雪早晨起来,突然头晕血压升高,我们就来到医院。”忆雪只是低着头,常有德一听床上躺的是欧阳忆雪,非常惊奇。刚想说什么,老肖摆了摆手说:“不必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忆雪的生活幸福着呢。”

忆雪稳了稳情绪,抬起了头说:“事情既然有了结局,我希望我们今后各自珍重、自重。”

众人在医院里讨论来讨论去,都觉得他方任远做的事虽然缺德,但他毕竟做的工作是有益于国家,有益人民的事情,现在国家正处于改革的浪潮之中,律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奔着惺惺相惜的态度,他们决定为了大局,拉方任远一把,以便他能更好的在律师界发挥作用。毕竟都是因为他方律师的一己恶念,倒成全了两个幸福的家庭。说到底就是别管他的出发点如何,但结果却是好的,就这样方任远在众人的帮助下,将骗取欧阳丹的钱,化成了借欧阳丹之物,从此也扭转方任远的人生轨迹,使的他在今后的律师界真正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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