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南下寻梦第二篇第十三章

在所长办公室,国平非常坦然的说明了自己的窘境。刚说完,所长‘腾’地站起来,有些愠怒地说:没有钱,逞什么能,幸亏你早说,不然的话……唉!不说了,赶紧通知厨房不要忙活了。”

国平温和地说:所长,这顿饭一定要做的。没钱咱有没钱的办法,我张国平做事,话一出口,绝不反悔。先听听我的想法。“大雪天,我也没地去,我把自己押到你们这儿,为表达我的诚意,我再把我们的业务公章寄押给你们,这样就是我想走也走不了。然后我给家里发电报,给我汇钱来。我保证一分也少不了你们的。”

所长非常不解的、缓缓的又坐了下来,无奈地说:老张,这是何苦呢!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何必自己逼自己呢!三百多人的饭不是小数呀。退一步说,你们还不认识呢,这种雪中送炭有些勉强吧!”

国平微微一笑说:“就当我做事情大脑少根筋吧,我脑筋也不会拐弯,就知道直来直去。要不别人都说我张国平老做赔钱的买卖呢!”所长用一种奇怪的表情挤着僵硬的笑脸说:既然你这么坚持,若不同意也说不过去,为了支持你的义举,我们也破例一回。不过丑话说在头里,钱到了先和我们结账!”

宋岩和舒敏一说走,玉莲哭着说:“姐姐们留下来住几天吧!我真的舍不得。”宋岩说:“玉莲妹子,我们也舍不得你呢,不如这样你跟我们去县招待所住几天吧。”

玉莲要求刘书记,刘书记只好答应。

陈书记和宋书记及孙总一行看着员工一个个上了开往县委招待所的车队,终于松了一口气。宋书记代表南疆市委向陈书记以及在大雪灾中救助返乡员工的所有人员表示感谢。陈书记说:“共产党人不用谢,我们做事但凭党性做事,不凭义气用事”

接着陈书记对宋书记谈了河南的经济结构,产业发展,经济收入,人口安置等。

宋书记说:“河南省地处中原,人稠地广,但经济相对落后。人民热情敦厚,诚实勤劳守法,政府克勤克俭一心为公。改革的春风一到必然乘机而起,经济很快便发展起来。”

陈书记说:“特区的成功也告诉我们,改革很快将会席卷中国。”两人谈了步阳一带闲置的农民工问题,并商讨了由地区农业局向特区输送闲置农民工的问题。

在县委招待所的大食堂里,返乡的员工们吃着热乎乎的猪肉炖粉条,一股股暖暖的情意直涌心头,在异地他乡的暴风雪的困扰中,这顿热乎乎的大餐彻底的抚平了员工们的不安的、焦急的、恐惧的心里。人们热情的诉说着、谈论着、互相安抚着、彼此的安慰着以缓解自暴雪以来持续紧张的情绪。国平腰间围着大围裙在餐桌间来回穿梭,为他们端水添菜,并不时的为大家讲一点家乡小笑话以缓解气氛。员工们热情地说:大叔,听口音咱们是山东老乡,怎么在这个地方做服务员呢!等雪停了,我们一起回山东老家。快过年了,家里人一定等着你呢!”

国平看着这群热情洋溢的年轻人,听着一句句暖人心的话,温和的笑容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不时地说:孩子们,慢慢吃,别着急,千万别噎着,饭菜有的是。在什么地方打工呀?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工作累不累呀?家在山东什么地方呀?父母在家都挺好的吧?大雪天里照顾好自己就是帮了大伙的忙了。”正和员工们热情地说着家常。所长领着陈书记、宋副书记及孙总等人快步来到大餐厅,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围着围裙、满脸笑容来回的在员工之间穿梭。并不时地为员工们添菜、加汤、送热馒头。宋岩好奇的跟在后面直忙活,直说痛快,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大食堂里忙活。并说到:张伯,你的手艺真好,饭菜做的好吃,等毕了业跟着你学两手,你不能不教我呦!”

国平微微一笑说:“孩子,这不是大伯的功劳,我只是个跑堂的。只要你们吃的高兴我就高兴了。我看这些后生中就数你身子娇贵,口音也不像北方人,出门在外,要多穿些衣服,北方气候干燥凛冽,不比南方温和湿润。”舒敏、娟子赶忙过来说:“张伯,她可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在校大学生。来我们北方体验生活的。孩子心性,见什么都觉得好奇。”所长刚想开口喊老张,宋副书记赶忙用手制止了他并说到:“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呀!大雪天里,一个陌生人不为利益的、热情的服务另一群陌生人,他的动机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就是老张的此举定有一颗博大的爱心在里面。都说商人唯利是图,老张的行为让我看到了商人的伟大之处,打破了我思想中对商人固有的观念!值得我宋儒一敬。”

几人来到老张的面前,宋书记紧紧握着国平的手说:张厂长,你今天给我们上了一堂爱心课:为了这群孩子们能够吃一顿热乎乎的饭,你竟然把自己和业务公章做抵押。这是一种至高境界的爱,没有任何的私心、私利、私欲的爱,也只有这种爱,才能称得上心怀坦荡、至真至纯的爱。如此的付出,定有博大的胸怀,有此大胸怀者,日后定有大作为。我宋儒以私人的身份结交张厂长,不知是否是我的一厢情愿。”正说着,宋岩跑过来拉着宋书记的胳膊说:爸,张伯做的菜可好吃了。我吃了两大碗呢!”

所长把众人介绍给国平,国平才知道众人的身份,谦虚的笑着说:困境之中相互尽点力,人人都能做到的。宋书记、陈书记才是咱们老百姓的好领导呢!”孙总双手握着国平的手说:张兄,你的行为让我真的很感动,我叫孙玉安,这些员工正是特区宇川电子的员工。这顿猪肉炖粉条暖了所有人的心,请把这东西收藏好了,以后不可以拿它做抵押的,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包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电话。”宋岩说:难得遇到这么暖人心的事,我要写一篇感人的故事,正好我带着相机,大家照张相留作纪念吧!”张国平的这张穿着围裙拿着马勺的珍贵照片,珍藏在卫河家族发展史的帧页里,成为了卫河向社会散发爱心的源泉。在步阳县招待所里,宋副书记和孙总热情地和国平握手并致谢。

宋书记说:“张厂长做事扎实稳重,豪气大方,这一顿三百多人的猪肉炖粉条足以慰年轻后生的心。”

孙总说。“张厂长虽为商场中人,但出手极为慷慨爽利。行事却节俭有度。真性情不改,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国平微微一笑说:“没有什么,就冲都是山东人,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况且大雪天气,助人就等于自救。”

众人不知,此时的张国平身上已分文皆无。300多碗的猪肉炖粉条。是张国平用身上所带的厂子的业务公章做抵押又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换来的。用张国平的话说。吃顿饱饱的热乎饭,也能让这些年轻的后生壮一壮豪情,增加些胆气。又听说都是运河县的,格外的心生感慨。

国平说:“不过我想问一问,这些人中有没有叫刘强的和叫武刚的。”

刘强、武刚连忙过来说:“张厂长我是刘强,他是武刚。”又忙问道:“张厂长,你怎么知道我俩的?”

国平微微一说:“暂时保密,到家就知道了。”

几句憨厚朴实的话,让孙总顿时觉得此人不仅表里如一,而且胸襟宽阔,做事不求虚名。话语不多,却句句砸到实处。私下衬道:此人遇大事心气平和,小事则心细如发。言语豁达,眼慈眉善,步法稳健,抬腿娇若游龙,落步则有泰岳之稳。眉宇间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此人不论从政从商,前途都将不可限量,日后非我等能望其项背的。

想到这忙笑着说到:“都说山东一山一水,千百年来却孕育了无数英雄豪杰,士农工商。引领华夏无限风骚。他日张兄定不负国人之盼,四海之望。”自此之后两人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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