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250年的风霜雨雪,他的身躯在这一刹那间微微摇晃。
“原来……长生是这般滋味。”
声音中,充满了对岁月的感慨。
三十岁崭露头角,被誉为天下第一剑。
40岁,那是他无敌于天下的时代,凡人提及其名,无不心生敬畏。
五十岁那年,他获得了更深的领悟,选择在武当山筑起了自己的圣地。
众多敬仰他的道士纷纷前来,张三丰则热情接纳。
于是,武当不仅仅是一山,更是一代宗派,一时间威名震动四海,皆因张三丰。
150年过去,武当仍旧屹立不倒,但传说中的张三丰已在半个世纪前选择了隐居。
连绵的云海翻滚,张三丰犹如仙者,站在云端之上,远眺下方的武当山。
那众多的寺庙,如星辰般闪烁,但在他超凡的视线中,每一瓦每一砖都历历在目。
他目光如电,紧紧锁定一位跋扈的道士,“那不是无觉吗? 又开始欺负同门了? 这家伙,真是……”
无觉,他百岁之后的得意弟子,天生杀气逼人,外貌不扬,张三丰担心他成为一世魔头,将其收为弟子。
如今,无人敢与之为敌,连师兄弟都避之不及。
眼光再移,那是炫迁阁,四大弟子的修炼圣地。
他们每日苦修,但总是显得重复而机械,
“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怎么能悟出真道呢。”
每年,皇帝都送上丰厚的贡品,尊崇他为“皇师”。
武当派的牌匾,更是皇上亲笔所写。
天上人间!
这位竟然是帝君的顶级师尊!
记得张三丰生辰那天,11月11日,天下武林的英豪都聚聚武当山脚下,众目共睹为他行大礼。
武当派如日中天,连那积累百年声誉的少林、华山,甚至那些黑暗之中的魔教势力,都要在其下低头。
只用了区区两百年,武当便已独步武林。
一晃眼,仿佛只是指间短短的一瞬。
人生中,命如金沙,活了250年,张三丰还是保持着处子之身,从未纠缠于红尘中。
宝库之中堆叠如山的黄金,却从未真正尝过世间的绝顶佳肴。
什么天下无敌、一剑震河山、皇帝师尊的荣誉……
都只是过眼云烟。
为何我总觉得内心深处空空如也?
尽管江湖上众人视我如神明,即使那魔教巨擎在我面前都不敢高声。
“或许,我已经在这世间流连得太久……”
张三丰有了一个跨越人世的决心。
一旦跨入仙界,那这世间的一切牵挂都将化为雾水。
此刻,纯净的天空中忽然落下五彩缤纷的彩虹,直指连花峰。
“到了!这就是那一刻!”
但,等等,为什么是五彩?
跨越天界,不应该是七彩吗?
“不管了,上去看看。”
张三丰挺身而起,走上五色的彩虹桥。
彩虹瞬间环绕他,将他引向天穹。
“好,不论何去何从,只愿跨入仙界,摆脱这尘世束缚。”
此时,连花峰的山巅已经渐渐远去。
张三丰穿梭在繁星之间,即将穿过被乌云遮蔽的神秘洞窟。
一旦通过,那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仙界。
...............
困惑四起,呼吸为何如此艰涩?
“真感觉窒息至极。”
“啊啊,啊啊!”
“唉,让母亲受了那么多罪,如今终于降世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家小子!怎能如此失礼?先问问产妇安否。”
“哈哈哈··· 忘礼了,忘礼了!我的娇妻她没事吧?”
“真是没救的家伙。是男孩!真是张家好命。”
“哈!终于能为先祖献香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眼皮如此沉重?这...这难道是乳香的味道?”
从洞穴中重见天日后,为何是这般景象?
一切到底怎么了?
昏昏欲睡的感觉油然而生。
自我五十载隐居之后,我从未体验到睡意。
而现在身体像是被束缚,深陷睡梦。
几日流转,我终于能眯起双眼。
仙境难道不存在?
越过那漆黑的洞穴之后...
我竟然以婴儿之身重生?
“这不是真的吧?”
为了达到这一愿望,我修炼了百年。
穿梭宇宙,幻想仙境。
没曾品尝到仙界的甘露,我竟然再度轮回。
而且前世的锁链未断?
怎么带着前世的记忆再次降生?
我...还是张三丰吗?
还是我新的名号,张楚龙?
环顾四周,家境显得并不富足。
没有任何闪耀的财宝。
父亲,张武明,更像是江湖中的浪子。
而他的面容..
嗯.....
如果在深夜小巷遇到,怕是要被吓得失声呼喊。
母亲玉兰,宛如九天之上最耀眼的明珠。
她的每一举止,都透露着与众不同的气息。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希望我长得像母亲!
我对当前的时代一无所知。
从所穿的古朴衣裳看,似乎时光已流转了很久。
虽想开口询问这荒芜的世界,但身体好似被某种束缚所制约。
怎么回事?
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微不足道的声响。
我曾深得内功之道,内丹充沛,曾凭一己之力撼山摧岳。
而如今,我所能发出的只是模糊不清的低吟。
武当派,它此刻又是何景?
扣去我创建的那五十年,还有那五十年的隐修,与武当的时光已有150载。
那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时光。
无觉又在何方?
张文印现如今如何?
还有炫迁阁里的那些年轻俊杰呢?
地下密室的金银珍宝还在吗?
我念念不忘的连花峰之巅,墙壁上刻画着各种天文之迹。
估计我现在也看不懂了吧。
如果当初我没有如此执着地追求成仙,那段岁月或许会更加珍贵。
“那仙人给的神秘箴言难道是假的?”
老子被忽悠了?
现在,唯有开口。
只有这样,我才能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