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大郎可还行

陈六领命去了。

站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许久未动的筋骨,陈宇看着日头高悬,艳阳高照,心情亦是极为舒爽。

再看看一旁候着的玉儿,陈宇爽朗大笑:“玉儿啊,你可会吹/箫?”

玉儿愣了一下,心想大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便轻声回道:“奴家不仅会吹/箫,还会弹弄琵琶呢。”

陈宇更加开怀,伸出大手,抚弄了一下玉儿的俏脸,而后长笑一声离去。

却说陈宇出了陈府,便见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停放在长街上。

陈六牵着马头,正在抚摸着马上的鬃毛。

见陈宇出来,连忙凑上前,伸手搀扶着他上车。

“大郎,慢些,莫要摔了。”

陈宇上了马车,而后吩咐道:“去裁缝铺,买些布匹,再去胭脂铺子,买些水粉。”

,坐在马车里,陈宇掀开窗帘看着此时的大宋街市。

虽说大宋孱弱,但是老赵家的几任官家,治理天下却是一把好手,民间富裕无比,百姓安居乐业,处处洋溢着欢笑之声。

马车一路行走,处处可听见沿街叫卖之声,又有那良家妇女,提着篮子,抛头露面,买卖货物。

好一派盛世景象。

马车停住,到了一处成衣铺,陈六掀起车帘,道:“大郎,到了。”

陈宇下了马车,但见这处铺子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踏步进了里面,自有那店里的伙计上前招呼。

“原来是陈家大郎,您要买些什么?”伙计笑嘻嘻道。

大郎今日,要买些什么?店里进了些新式丝绸,都是江南来的,可是要瞧瞧?”伙计推销店里的新货。

陈宇倒是无所谓,示意他拿出来瞧瞧。

伙计将江南来的那些新丝绸取了出来,一样一样介绍。

陈宇却是没那耐心,随手指了指其中的几个颜色艳丽的布匹道:“每样各来一匹,包好了放到车上,快些弄好,我还有事情呢。”

转眼想起家中的俏玉儿,便又指着其中一个花色精美的布匹,道:“也来上一匹,陈六,这个带回家里。”

伙计喜笑颜开,去裁剪陈家大郎买下的布匹。

掌柜的也出来与陈宇攀谈了两句,还给他一个折扣,每匹布只收他一千钱。

一共买了六匹布,共六千钱,也就是六贯钱,折算成银两就是六两银子,不算便宜。

倒也不是说这家店铺坑骗于他,确实是陈宇买的都是最新款的江南丝绸,质量和花式,那是没得说。

不大一会儿,店里的伙计,就将包好的布匹码放到了车里。

“走,去胭脂铺。”陈宇也没上车,而是在前面步行。

陈宇又走了一百多步,便见到一家胭脂铺子,跨步进了里面,又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一堆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堆放在车内。

“大郎,可是要去陈小娘子那?”陈六小心翼翼问道,他总觉得,今天的陈宇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陈宇轻“哼”一声:“寻什么小娘子,去张达家。”

陈六大吃一惊,连忙道:“大郎,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成,前些日子,您和张达还打了一架,今天就这样找上门去,岂不被他关门打……”

那个狗字,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陈宇不耐烦道:“让你带路,你就带路,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陈六不敢忤逆于他,只好牵着马车,朝着清河县的第大户张家的方向走。

此时已是下午未时,大概是两三点钟的时间。

陈宇迈着四方步,不时碰见一些认识他的人。

“大郎你这是去哪里呀?”

“大郎,听说你病了,可是好了?”

“大郎,出门啊。”

走越难受,怎么大家都识得他,这个大郎怎么越听越别扭。

陈宇听完,吓得疾跑几步,便又越过了陈宇六。

二人带着一马车,竟似比赛一般,逃离去了。

清河县内,要问谁是第一大户,那非昭宣张家不可。

早些年,张家的家主在朝中任昭宣一职,位高权重,将这张家经营成了清河县远近驰名的豪门大户。

张昭宣本名已经没几个人记得,再加上已经病死了数年,留下家中遗孀李夫人,外加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张达,没得承袭父亲的职位,致使家道有些中落。

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早些年,张昭宣的余威仍在,旁人不敢招惹。

但是随着张昭宣死去的时间越来越久,那些往日里的关系竟渐渐断掉了,再难拾起。

这就叫:“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

即便如此,靠着张昭宣打下的家业,也足够这孤儿寡母,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怎奈,家中出了个败家子。

这几日,他闷在府里,不曾外出,只因前几日打伤了陈大户家的过继子陈宇。

夫人李氏怕他再外出惹祸,便吩咐府里的管家,将他禁足,关在家里。

坐在房中,张达好生无聊,他不爱诗书,亦不练武,只是枯坐在床上,怎么坐着,都觉得浑身难受。

平日里,跟在他身旁的小厮这时跑了进来,嘴里呼喊着:“达爷,达爷,那陈家大郎到了门外,说是要拜见夫人。”

张达一听这话,猛地跳下了床,怒气冲冲道:“这龟儿子,还敢上门闹事,走,将他赶出去。”

在小厮的带领下,张达大步流星的闯进正堂,一眼便看见那个杀千刀的陈宇坐在椅子上,正捧着茶盏喝茶。

“陈宇,你好胆,竟敢来我张家,是不是爷爷的拳头,你还没有吃够?”张达高声喝骂道,挽起衣袖,就准备上前,再战陈家大郎

张三,给我将他打出去。”张达呼唤小厮,便要上前干架。

“住手,达儿,不得无礼。”一声娇喝,止住了张达的动作。

陈宇抬眼望去,二目瞬间瞪大,只见一个艳丽的妇人缓步走了进来。

这妇人头上戴着一个金丝翠叶冠儿,身穿白绫宽绸袄儿,沉香色遍地金妆花缎子鹤氅,大红宫锦宽襕裙子,老鹳白绫高底鞋儿。

端是让陈宇觉得惊艳无比。

再看她的容颜,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保养有佳,驻颜有术,那高耸的鼻梁,下面的一张小嘴,带着浅笑,一双柔媚的大眼睛,似是在勾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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