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协同大理寺一起，调查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当结果出来的时候，秦溶跟华凝看着眼前的调查结果，两人一句话都没有。
华凝看着被禁军统领带来跪在地上的宫女，面色冷沉如冰，端端是一国之母。
只是在那宫女抬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向来带着一些温和笑意的皇后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是她做的，否则，下场逃不过一个死，搞不好还会连累家里人。
秦溶坐在一旁，看着华凝脸上的神色，怕她动怒，又看她不似平常那般，心下了然，对禁军统领开口道，“此事交由皇后全权处置，你们必须全力配合。”
禁军统领拱手应是。
虽然也好奇秦溶怎么给了华凝这么大权力，但也丝毫不敢怠慢，如实相告。
“启禀皇上，娘娘，此人是宫里一个没头没脸的宫女，臣等在她的住处搜到了很多娘娘那日菜里的药材，但此女拒不承认，非说是臣冤枉了她。”
听到禁军统领的话，华凝点了点头，“你办得不错。”
又仔细看着那宫女，问她，“本宫未曾见过你，你是怎么知道本宫所用膳食的？”
那宫女还是摇头，“娘娘，这件事奴婢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奴婢做的，请皇后娘娘明鉴！”
大理寺卿见这宫女到这个时候还不认罪，不由一拍桌子，“大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不认？”
那宫女只是摇头，似是因为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绝无生还的希望，咬牙道，“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宫里最末等的宫女，论身份，论地位，奴婢都没有办法得到这些药材，空气，奴婢也是这几日调去御书房的。对于之前的事情，真的是不知道啊。”
华凝皱眉，这宫女的神情不似作伪，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突然，华凝抬头看向禁军统领，“她是什么时候调去御膳房的？”
禁军统领被这一问，意识到人证还没带进来，转头跟自己身边的小兵说了些什么，就见他出去，进来的时候，后面就有一位嬷嬷。
那嬷嬷走上前来，直接跪下，“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懒得听她行礼，等她说完，华凝便用下巴指了指玉穗，就是那个宫女。
问她，“你可认得她？”
张嬷嬷是御膳房的管事，她转头看了一眼那宫女，便点头，“奴婢认得她，她是近日调去御膳房。”
说着还不无嫌弃地撇了撇嘴，“奴婢瞧她长得倒是机灵，便调去御膳房先试两天，可没想到是个笨手笨脚的，第一天去就打碎了珍贵的瓷盘，奴婢罚她做烧火的活去了。”
眼看着嬷嬷说的跟这个宫女刚刚说的对得上，华凝跟秦溶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些东西，只是两人都未言明。
华凝看着那嬷嬷，问她，“那你可知本宫日常的膳食都是谁负责的？”
说起这个，张嬷嬷想了一下，不敢抬头，只是道，“回娘娘的话，自从皇上说您的暂时需要着意留心，你的膳食便一直都由几个有头有脸的御膳房的老人负责，中途未曾换过人。”
听了这话，华凝看向禁军统领，“既然如此，你们是怎么想到去逐个搜查的？”
禁军统领连忙跪下，声音里带了些慌乱，“回娘娘，臣在平日里负责民您的膳食的几位宫女那里了解过情况，现已关押了起来。”
“传！”秦溶的声音像是浸在冰里，丝毫不带一分情感，只是在看着那张嬷嬷跟玉穗的时候，那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平日里负责华凝膳食的几个宫女被带了出来，看见秦溶的时候，连忙跪下请安，随后又请罪，
“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日的菜里到底被谁动过手脚，自从您叮嘱过之后，御膳房给皇后娘娘准备的菜都是从宫里及时运来的新鲜的，并且奴婢在做这道菜的时候，也不是只有奴婢一人，旁边是有人看着的。”
听到这话，秦溶便问，“那是谁在你旁边看着的？”
那宫女回忆了一番，“是茯苓，当时奴婢的菜只需要出锅即可，恰恰奴婢又感觉内急，便将让菜出锅的事情交给了茯苓。”
听她这么说，长相圆润的宫女抬起头来，连忙摇头，“不是奴婢，奴婢当时在云归姐姐将出锅的任务交给奴婢的时候，也有些着急，但奴婢对于这道菜向来只会看不会做，便民是请了御膳房的花迎姑姑来帮忙。”
秦溶看着这几人说来说去，竟还没理出个分明，不由看向大理寺卿，“朕把事情交给你们去办，你们就是如此办案的？”
大理寺卿连忙跪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并非臣不愿意办理此案，是在臣调查的时候，有人给了臣一封密信，警告臣若是敢往下追查，便杀了臣全家。”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死寂。
在天子面前说受到了杀了他全家这样的胁迫，无异于在说自己不想尽心办事。
果然，秦溶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朕倒是不知道，你在朕面前说这话，不怕朕杀了你全家吗？”
大理寺卿连忙跪地，“皇上，皇上饶命，臣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把那信交由皇上身边的王公公呈了上去，“皇上，写这封信的人，手里捏着只能让臣被抄家灭族的证据，臣自知罪孽深重，自请革去官职，只请皇上不要降罪臣的家人。”
秦溶听到这话，直接震怒，“朕真的是不知道大理寺卿竟然有如此大的面子，在欺骗过朕之后，凭借自请革去官职就能让朕不对你的家人降罪！”
大理寺卿自知自己这句话惹怒了秦溶，连忙连连磕头道，“皇上，您请息怒，臣死不足惜，可臣的家里，还有八十高龄的老母，最小的孩子，才七岁啊！”
这时候，倒是真心悔过了，华凝也觉得这大理寺卿实在是有些奇怪，竟然还能豁出一张脸来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