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当众教子

薛老的问话让众人频频侧目,很多人都对这薛家少爷有了看法。

这人听起来是病人的亲人,居然在这种关头为难人家葛神医!

亏着人家葛神医之前还提醒他孩子身体有问题!

这么想着,很多人瞧着薛怀民的眼神都很不善。

薛老爷子何尝会预料不到这种后果,可是他就是故意要当着葛宏和程家铭的面来问。

这也叫当面教子,以此来表明他不包庇的态度,或许能挽回一二也未可知。

薛怀民不敢辩驳,却还是有些不服,低声嘟囔了几句:“我事先也不知情,事不是我挑起来的。”

程家铭半边脸已肿成了猪头,冷冷笑道:“确实不是你挑起来的,你不过是冷眼旁观,没把我当成朋友罢了。”

程家铭这次也是豁出去了,他之前百般讨好薛怀民,对方都没把他当回事。

在他受到捉弄时,对方也没有伸把手的意思,把他当成个笑话看。

这样的人,他怎么靠都靠不近,那不如就不靠了。

程家铭这话让薛家人脸色都是一变,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叹气。

庆幸的是把程家铭害成这样的元凶并不是薛怀民。

这时,一院化验室的大夫拿着一张纸跑了过来,过来之后便东张西望地寻找着葛宏的身影。

“葛大夫呢,这是他要的化验单。”

葛宏走出病房,伸手叫他:“化验单拿来我看看。”

那大夫神色复杂地把化验单递给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在旁边站着。

旁边有熟人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王,化验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成分?”

小王凝重地点头:“当然有,酒里加了碳酸饮料还有牵牛花种子甙!”

这句话声音虽然小,却早就有人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所以小王一说,便有不少人听到了,再这么一一传开去,很快病房内外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众人都知道,小王化验的一定是葛宏刚来时递给他的那瓶酒。

大夫们一听,脸色都很差,互相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骇。

这些话也传到了薛家人耳中,只是他们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就连薛怀民也不明白。

有个薛家人小声问旁边的大夫:“加了碳酸饮料还有牵牛花种子甙,这代表什么意思?”

那大夫神色复杂地瞧了眼薛怀民,幽幽说道:“酒加碳酸饮料会加速醉酒,牵牛花种子甙会让人头晕恶心,产生类似于幻觉的效果。”

“是啊,这种酒也不知是谁兑的,挺损的,这不是坑人吗?”

另一位大夫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咝!

薛家人大吃一惊,全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薛怀民,眼神里满是质问。

薛怀娅心里又急又气,小声问道:“怀民,这事你知不知道?”

薛怀民懊恼地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只当那帮人想要灌程家铭的酒,并不知他们往酒里加了东西。”

程家铭早就听到结论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怀民哥,我相信你不知道,可我是你叫过去喝酒的啊,你不该拉兄弟一把吗?”

“亏我昨天在车上,还一再提醒你,让你带芮霖去检查检查。”

“原来我把你当朋友,就是当了个寂寞!”

程家铭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可见他对于薛怀民有多生气。

对于薛怀民冷淡的性情,薛家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怕当时有人要灌程家铭的酒,薛怀民根本就没管。

薛怀娅一阵头疼,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薛老爷子刚开始还有做戏的成分,听到这,也是真的气坏了。

听那意思,人家程家小子还好意提醒过薛怀民,让他带芮霖去检查,而且那场酒局,也是薛怀民把人家叫过去的……

这就说不过去了,薛怀民的错,他们是无论如何揭不过去的。

等盛南国听说这事儿,还不知怎么想呢,该不会以为这是他们薛家授意的吧?

薛老爷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操起手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抽向薛怀民后股:

“你这混蛋,亏着家铭好心提醒你带芮霖看病,你怎么能看着家铭受欺负一声不吱?”

“人是你叫过去的,你就眼睁睁看着别人灌家铭的酒,你好意思在这儿戳着吗?”

薛老太太在旁边看得心里一阵一阵地抽抽,心疼死儿子了。

可是她明白,老头子当众这么做,其实才是真正地在帮儿子。

今天这个事,的确是薛家理亏了!

薛怀娅也恨恨地往弟弟肩膀打了两巴掌,气道:“你当时倒是帮忙挡一挡啊!”

其他薛家近亲也是暗暗叹气,薛家这次真是理亏了,赔礼道歉这回是少不了的。

薛怀民低头站着没动,任由薛老爷子一下下抽在他身上。

一院的大夫们见薛家人在教子,哪里还待得下去,当下纷纷知趣地离开,免得让人觉得碍眼。

程家铭看着薛老爷子连抽了几下,便出手拦住了他:

“二爷爷,别抽了,这事我就当买个教训,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程家铭知道,只要自己在这儿呆下去,薛家人势必要继续教训薛怀民。

说着,他朝着薛家人微微低了头,再向葛宏打了招呼,顺着走廊就走。

程家铭明显还有些醉,薛怀娅怎么好就这么把人放走?

于是她连忙叫了个薛家晚辈,叫他无论如何,都得亲自把程家铭送回家。

程家铭走后,病房内外就只剩了葛宏和薛家人,薛老爷子停了手,郑重地说道:

“葛大夫,今天要不是你,芮霖怕是不妙,怀民这孩子,本性不坏,今天他做得不妥,我替他向你向家铭道歉!”

说着,薛老爷子花白的脑袋就要往下垂。

薛家人眼见得薛家老爷子对这大夫低下头,心里并不太舒服。

薛老爷子是什么人,有几个人敢让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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