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9章 宝矿送别

原书记既然说和萧峥、肖静宇聊两句,姜魁刚、龚庸和陈青山等人自然也就不再跟上去。

在一株大榆树下,灯光笼着江中原书记、萧峥、肖静宇三人。萧峥道:“首长,您有话,请吩咐。”江中原书记看向萧峥道:“昨天我去了粤州,见到了熊旗同志。他跟我说了,他很看好你,也有意向让你过去协助他工作。有这回事吧?”

萧峥点头道:“是,有这回事。”江中原书记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想去?”不等萧峥回答,肖静宇就抢着道:“书记,主要是因为我和孩子。萧峥觉得这两年一直离家在外,亏欠我和孩子。当初他向我承诺,宝源脱贫之后就回来陪我们。他想要兑现他的承诺。”

江中原书记点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啊,是该兑现自己的承诺!我们这些人,年轻的时候四处为官,也在各地干了一些实事,算是对得起党和国家的培养,问心无愧,最大的遗憾,还是陪父母少、陪伴侣少、陪孩子少啊!家庭是社会重要的细胞,确实也很重要。你们已经两地分居快两年了。我也总不能硬要拆散你们。但是,我听熊旗同志的意思,他确实也非常需要萧峥这样的同志。我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原书记讲话,态度温和,朴实平易,居于高位,却不强迫别人,反而要帮人解决问题一般。萧峥和肖静宇相互看看,不知道原书记接下去会说什么?

只听江中原书记默然了一会儿,道:“最近,粤州连续发生了几次异常恶劣天气,你们可以了解一下,或者亲自去一趟看看,熊旗同志的心情也不太平稳。每个人都有要过的坎儿,熊旗同志恐怕也到了过这道坎儿的时候了。要是萧峥你愿意去协助熊旗同志工作,我答应你们,最快一年、最迟两年,将肖静宇调到珠三角,或者你们两人一起到其他地方,总之让你们能够夫妻团聚。这点我能承诺,一定办到。你们考虑考虑吧。要是萧峥能去粤州,就给黄国委打个电话,他会跟我说。”

萧峥和肖静宇对视一眼,两人也是颇为难,可肖静宇还是立刻道:“书记,我们会再考虑考虑的。”“好。”江中原书记这次朝不远处说道:“魁刚同志,我得出发了。”他朝他们走近了两步,姜魁刚、龚庸、陈青山等领导忙移步近前,与江中原书记握手。

江中原书记在上车之前,又对萧峥、肖静宇说:“咱们后会有期了。”萧峥、肖静宇也道:“首长,后会有期。”江中原书记上了车,其他领导也纷纷上车,陈青山对萧峥说“今晚没事了。”然后也上了车,跟其他领导一同离去。

红旗山头霎那安静了下来。萧峥和肖静宇又回到了候元宽老人的屋子里,和老人家、候小静说了一番话。窑洞这边现在每天都有游客、参观者上来,候元宽老人白天也忙得很,有事情要忙的老人,身体好,精力充沛。萧峥还关切地问小静和任永乐处得可还好?候小静脸上洋溢着笑意,说任永乐很体贴,就是工作忙的时候也每天会打电话。萧峥放心了,才和肖静宇一起告辞。

他们又回到了宝矿村,晚宴已到尾声。萧峥和肖静宇端起了小酒盅去各桌上敬了酒,特别是蒋老村长和曹老爷子,萧峥和肖静宇都多敬了两杯。这时候,蒋小慧忽然举起了酒杯,说道:“我想给大家唱一首歌!”有人问道:“小慧,你要给我们唱什么呀?”蒋小慧道:“就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曹老爷子大声道:“我记得啊,小慧五六岁就会唱这首歌啊!是蒋老村长教给她的吧?”蒋老村长说:“她小时候,用我的破收音机自己听、自己学的。”曹老爷子道:“小慧小的时候可是我们村上的百灵鸟,她唱的歌,我百听不厌啊!后来长大了,害羞了,不唱给我们听了!今天好啊,又能听小慧唱歌喽!”

气氛一下子起来了,众人一起喊:“好啊、好啊,听小慧唱歌。”这个时候,蒋小慧的姐姐蒋小丽说:“等一等!”就奔出了礼堂,大家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但蒋小丽是村支部书记、村长,她既然说让大家等一等,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听到屋外的院子里,两声清脆的弹奏,拨动心弦。只见,门口,蒋小丽怀中抱着一把马头琴,走了进来。看来,蒋小丽是去拿伴奏的乐器了。众人都鼓起掌来!

这个时候,纳俊英给蒋小慧递上了一杯酒,曹勇给自己的媳妇儿蒋小丽也递上一杯酒,蒋小慧和蒋小丽相互碰了下杯子,一起喝干,然后往身后扔去,也不管是否砸碎了。

只听蒋小丽手中灵巧的一动,马头琴的旋律就响起来了,众人不由自主地晃动身子,有些人以鼓掌为节奏打着拍子,这时候蒋小慧清亮又悠远的声音响了起来: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要是有人来问我,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这是什么地方,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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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大礼堂,妇女们相互拉着手,忽左忽右地缓缓摇晃着身子;男人们,停下了喝酒、停下了说话,大家也忍不住轻轻地跟着哼。

只听,蒋小慧又唱道:“这里的人们爱和平,也热爱家乡!歌唱自己的新生活,歌唱共产党!毛主席啊共产党,抚育我们成长!”此时,蒋小慧的目光,望向了萧峥这里,她似乎在为萧峥歌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当最后昂扬的声音渐渐止歇下来的时候,两行清泪从蒋小慧的眼角缓缓而下。

众人中,也有些女子,乃至男人,被蒋小慧这优美的歌声、被蒋小丽低回婉转的旋律所感动,也流下了泪来!萧峥也被这歌声中对家乡的感情、对生活的向往所感动,但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蒋小慧的歌声和目光中还有其他的情感,让这首歌更加的令人动容。

听完这首歌,肖静宇的眼眶也微微有些湿润。

这是今天礼堂聚会的最后压轴节目了,歌声结束之后,村党支部书记、村长蒋小丽宣布:“乡亲们,今天就到这里!江中和省市县里的领导还要回去,以后等咱们村里也有酒店了,就请他们住下来!今天咱们一起送一送各位领导和亲朋!”村里的人也应和:“要送!”“一起送!”

大家一起将众人送到了村口,江中、西海头和宝源县的人都上了车。大家非常不舍,从车窗内向着外面挥手。车子顺着平缓的水泥车道,开出了村子。

萧峥不由响起曾经有一次,萧峥、古翠萍、马铠等人第一次随同蒋小慧来到村里,村子里先是漆黑一片,可忽然之间灯全部亮了,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欢迎他们!

如今萧峥要离开了,恐怕以后也不能经常来宝矿村了,心头很是伤感。回头再看这个村子,树影之中,灯光点点,大家已经不用再为用电的问题烦恼了!萧峥心头是欣慰的。正要回过头来,忽然从身后村口,整整齐齐地亮起了几十盏灯光,一闪一亮、一亮一闪!

大家都回过头去,马上认出了这是村民的汽车,在村道上排得整齐,闪着灯,向着他们送别!

两年前,这里的人们还在温饱线下。而如今,他们已经几乎家家都买了汽车!宝矿村人民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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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峥也点头:“一定会的。”肖静宇又说:“小慧是个好姑娘,她也一定会找到另一半,过上幸福的生活。”肖静宇已经感觉到了,蒋小慧对萧峥肯定是有特别感情的,否则在她唱歌的时候,望向萧峥的眼神不会如此在欣喜中透着哀伤!

作为深爱萧峥的女人,肖静宇很敏感地体味到了这一点,但是她没有嫉妒。世上只有一个萧峥,他只爱自己一个人,她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同时,她也要给喜欢萧峥、但是选择远离的蒋小慧最好的祝福!

萧峥紧紧握着肖静宇的手:“小慧肯定会幸福的!”

他们的后排,杨学虎不由朝旁边的陶芳望去,恰巧陶芳无意中也朝这边看过来,目光相碰,两人都下意识地移开了,然而心头却忍不住怦然而动。

这天大家都住在宝源安海酒店。萧峥和肖静宇回到别墅,萧荣荣和费青妹、萧易和叶传英都没有睡,大家都在陪小萧援。费青妹看到他们回来,上前道:“今天傍晚到现在,萧援又不安稳了。”肖静宇听后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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