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三月之期一

袁执事看着眼前的两人,问了姓名。

柳月白自然化名白月木,那邪意凛然的少年,也报了个韦一觉的名号。

柳月白看了袁执事一眼,不知道这位执事是看出来了,还是装作不知。

“你们也到我身后去。”袁执事神色如常的嘱咐道。

随后,袁执事宣布第二关结束,后两关会在明日举行,奖励会在明日发放!

除了袁执事身后那九位!其余人等可散了!

周越北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个九人的小圈子,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神上的不自在。

虽然午时都快过了,他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却觉得是时候,该奋起直追了!

以前自己真的努力了吗?

真的到极限了吗?

自己是不是懈怠了太多?

周越北有些心烦意乱的跟着执役行走,他们这些八道性灵之光以下的,会被安排不同的院落居住,以待后两关考核。

“老夫姓袁,名化济!添为学院文道执事,各位请通报一下来历出身,好方便学院查实记录,若无作奸犯科之辈,来历清白。学院必不会亏待大家!”

袁执事说话客气了不少。

连自身姓名都报了一遍,要知道刚开始时,所有人都只称呼他袁执事,而不知道他姓名!

随着九人一一报出出身来历,剩下的自有下面的人统计好资料,去一一对应查实。

柳月白也没什么好怕的,白月木的身份背景,早就养了好多年,只待有朝一日派上用场。

袁执事客套了几句,还指派了一名督导领着他们去休息,督导姓张,正是之前跟老莫呆一块的张遂。

张遂带着他们九人,走向一间独立的阁楼,这阁楼建在山壁东侧一座矮山峰上。

九人分了房间,好巧不巧的,那叫韦一觉的少年,选了柳月白隔壁的房间。

站在房门口,韦一觉无声的说些什么,柳月白看着口型像是:我记住你了!

柳月白低头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不知道这少年看透他多少?

也不敢贸然举报,谁知道他是附身,还是隔空控制,魔道诡秘,别打蛇不成反被咬!

这一天柳月白过的也是心身俱疲,也无空交谈,吃完送来的午食,便开始了休息。

周越北来到了山谷院落的房间中,午休过后。便有人传他去见李化淳李祭酒。

出了这座山脊下幽深的山谷小院。跟着来人往山脊上走。周越北也有些吃不住劲了。

毕竟上午刚走过一遭,这下午又来一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抱怨道,没事儿把建筑修在山上,这么高干嘛!

山脊另一侧有铁索连环承桥,上铺木板,供人通行。

带路的人年龄也不大,二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文人底衫,面色平静的走上晃晃悠悠的悬空桥。

周越北吞咽了下口水,面色有些发白的走向桥锁。

“周师弟莫怕,这铁索设有悬空禁制,无碍的!”

“天益师兄见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高的铁桥!”周越北回应着,自称老师本家的后辈弟子李天益。

可颤抖的双手紧抓着两侧地铁扶锁,一步一步向前挪移。

那李天益也不催他,静静地走过去,站在对面另一端等他。等周越北走过这二十多丈长的悬空桥后,感激的看了一眼等他的李天益。

李天益不以为意的说道:“师弟以后多走几遍就习惯了!快随我来,师尊该等着急了!”

周越北应声着,忙跟上步伐。

走过了悬空桥后,就出了玉阳山脉的外围区域,进入东澄学院的内地。

那道巨大的山脊像条卧龙一样,盘踞在大夏神朝寿华郡南部,和俞国北部区域的交界地带。

而东澄学院正处在龙头处,如同龙吐珠般,围绕着龙身山脊,形成地脉风水格局,养人养物正适宜。

而玉阳山脉龙头朝向东北,龙尾位于俞国西南方位,顺着沧澜江方向,是条山水龙脉。

顺着龙头处张望,可以清晰看到巨大的龙身山脊两侧,不断有异峰突起,形成沟壑山谷地势,不知几分地利,几分人为。

东面是邻居栗广郡,西面就是寿华郡城方向,也是周越北来时的路。

东澄学院内地核心区域,位于一座宽阔的半截山峰处,巨大的山体基座上面,似乎被人削平了一半的山尖似的,形成大量起起伏伏的宫殿院落。

周围与它比高的山峰,大多用悬空桥与它连接。周越北跟着李天益兜兜转转地,穿过好几座山峰的悬空桥,才抵达这里。

一座巨大的牌坊立在前面,上书扭曲的蝌蚪状古文,“东澄学院”四字!

进了牌坊里面,周越北匆匆瞥了一眼事务坊,执事阁,金玉殿等建筑,便跟着李天益走到戒律堂。

周越北站在戒律堂门口等着,李天益已经早一步进去通禀,周越北百无聊赖的看着,戒律堂不时有学子出入。

只不过进去的人,脸色大多紧张,出来时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有些苦瓜脸的学子,不知道为何,进去就没出来过。

“师弟快来!师尊正好有空闲!”

李天益向门口等着的周越北招手,周越北一路小跑的进来。

戒律堂内并没有周越北想象的大,学子大多在西面排队,东面五间空荡荡的狭小房舍,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唯独最东侧的一间有人。

周越北就在这里,见到了那位李化淳李祭酒。

李祭酒身穿着紫色衣衫,发色乌黑发亮,偶尔一两根白发,也深藏在发鬓中,看着面貌年轻,倒不像是不惑之年的老人,正在案牍上写着什么。

周越北和李天益侍立在一旁,也不敢打扰。

周越北悄悄看了一眼,

“如我意者,於一切法无言无说,无示无识,离诸问答,是为入不二法门。”

“空心、元粹、惠性、淹远,传不二法门,有甚深道业。”

字周越北都认识,可连一块,说实话看不懂。

李祭酒仿佛看到了周越北的小动作,停笔看来。

“这是佛家的维摩诘经·入不二法门品,和道家的真如清虚的不二真谛!亦如生死涅槃的至高无上境!”

周越北没想到李祭酒会解释给他听,神色有些尴尬。

周越北连忙将父亲周归望临行前,给他的拜贴双手奉给李祭酒。

李化淳接了过来,放置案牍一旁,并未观看。抬头问道:“你父亲还好吗?”

“家父最近领了镇西城司衙门的差事,还算平稳。”周越北老实回答着。

李化淳听到镇西城司的名头,眉头不自觉的挑了一下,周越北也没注意到。

“我与你父亲当年相交,承蒙关照,倒是麻烦了贵族不少,这次你来东澄学院,就安心住下,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我还是给的起的,一应相关资源比照内门,我会让你师兄李天益送去给你的”

周越北点头应下,本来就是人情往来,也没必要多客套。

“听说你入了八门阵关?”

周越北连忙恭敬的回答着:“是的,弟子有感文道学业匮乏,欲一试,得些资粮!”

“过得几关?”

“先后过了生,伤,杜三门,艺业不精困与景门”。

李祭酒若有所思:“你这是走的天盘鬼遁格局,你倒是个伶俐的,格局已成,景门为何没破?”

周越北结结巴巴的回答着,他也不敢真说,天盘鬼遁速发了格局之力借给了柳月白。也不敢乱忽悠,毕竟经不起深究,只说不知。

李祭酒倒也是不甚在意。

“看你不过八岁之龄,能破三门实属不易,看来也是下来番苦功夫的!”

周越北汗颜,连道:小子莽撞!

李祭酒倒是满脸赞许,反而安慰周越北:

“你也莫要沮丧,那些破八门的,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学子,年岁比你大的多,毕竟多吃了五六年饭!”

周越北惶恐,李祭酒见周越北不自在,也不再多留他,打发李天益送他回去。

周越北长舒一口气,幸好没考校老子的文道功底,否则,非得露马脚不可!

拜师茶也没让自己敬,只不过改口称了师傅,显然自己并不受重视。

不过也好,记名弟子也有记名弟子的好处,往后少些约束,多了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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