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从幕后到台前,迎接这血雨(上)

从悬吊状态逃脱只是众多训练项目中的一项,无动力的盔甲也不能困住一个禁军战士。赫利俄斯本应该在十几秒内把自己解脱出来,而不是像一件死物一样被拖走。

耀金盔甲背叛了他,把他锁在了里面,严密地封闭了他的感官,任何接通视镜以及耳麦的尝试都以闪屏和电子噪声告终。

镇定药物打进他的身体,以防他动用他超出凡人的力量强行挣脱动力甲重量的束缚。对方对禁军相当了解,无论机械上还是生理上。当他小幅度运动肌肉促进毒素排出时,他的身体能察觉出这些药物与平时用到的药剂相差无几。

皇宫内部人员,试图挟持一个禁军成员,在无生者和异形的突袭之后……赫利俄斯冷静地思索这些信息,既不恐惧,也不愤怒,甚至不太惊讶。

任务当前,禁军从不让诸如此类的极端情绪左右自己的行为。直到他完成他应该做的事情后,他才可能因为自己在此前事件中的糟糕表现感到羞耻,考虑到他就是被劫持的那个。

对方可以直接杀死他,为什么要将他带走?

他对皇宫如此熟悉,以至于他有信心仅凭被移动的速度和方向判断自己被带往何处。拖动他的力量稳恒持久,大约是某种机械,不似人力。

十米,二十米,离开大厅了,即将进入——

拖拽他的力量消失了。

没有停顿地,身下传来攀升的推力。

他正身处一架运输机的机舱内。

是帝国的女武神突击艇。

‘我把他带来了。你要他醒着还是睡着?’

‘丢下去就是了。’

‘真无情。你们难道不是同血共命的兄弟吗?’

‘曾经如此。’

‘芝焚蕙叹呐,这话真叫我心寒。像你这样的物种应该不会因为憎恶从地下室挖掘出来的不祥之物而连整座宫殿都嫌弃了吧?那东西算是你自己埋进去的,而你现在是因为那只小鸟迁怒了他无辜的室友吗?’

‘随你怎么想。’

‘承认吧,dio,你没有你要被塑造得那样情感淡漠。我打赌你没法看着我的脸把这一切解释清楚。’

‘你在暗示一场约会?’

‘是的,然后还有一场歌剧要听。我听说你拆了他们的道具,舞台负责人正大发雷霆。希望在那时候你还能保持你现在挂在脸上的表情,无论你实际上在不在笑。’

‘你不需要看我的脸色行事。’

‘这句话到得太迟了。哦,我无意冒犯,不要激动。思维模式有一定惯性,你理解的。’

‘即将进入目标区域领空。你已获得行动授权。现在,收起你的神通吧。’

‘拿起你的武器,年轻人,我们快要降落了。’

当赫利俄斯艰难地抵抗药物和盔甲的束缚、伸手抓住他的守卫者长戟的时候,噪声嘶哑的耳麦里传来一个清晰的女声。

然后解药注射进他的身体,动力甲恢复了供能,他的身体变得轻松,眼前变得明亮。视镜恢复运作,他看到了女武神昏暗的机舱内部。

获得自由后,赫利俄斯第一个举动是立刻联系霸权之塔,但是往外传递的信号又一次被拦截了,并且他发现自己的通讯列表也被删了个干净,和阿泰尔所述的遭遇如出一辙。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立刻处决做出这等大胆僭越行为的人。但是对方的装扮让他稍微惊讶了一下。

一个女战士斜靠在舱壁上,银色战靴就踏在赫利俄斯眼前。

她是个凡人,个子很高,披挂银甲,穿着棕灰色皮毛所制的斗篷。她的嘴被银色的面甲所遮掩,她低下头时,高束的黑色发髻微微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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