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画中人

冯铃儿话中带着一丝的伤感和惆怅的味道,令人听之大起爱怜之心。特别是那句寂寞几百年,更令朱晨逸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冯道友难道几百年都没有人堪破画中的秘密?”

“有!百多年前曾经有一位白衣术士发现了破解之法……”说到这里,白衣女子想起一百多年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谷中来了一位术士,此人从外表来看约莫有三十来岁。一袭白衣,身后背负着一把长剑,端的是江湖游侠的打扮。此人来去如风,龙潭虎穴的巫族,对他来说如履平地。

他在巫族重地,如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最后径直来到客厅的美人图之前,看着画像交代了一番,随即飘然而去。由始至终,整个巫族没有一人发现。无论是在外守山的弟子,还是负责警戒的族人,甚至被巫族当作圣物的怪鸟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想到这里,白衣女子冯铃儿,掐指算了算。这一算顿时大为吃惊,她脱身的这一天,正好跟白衣术士所预言的分毫不差,更为恐惧的是时间相差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冯铃儿想起了白衣术士临走时的交代,连忙问道:“不知道友可姓朱?”

闻言朱晨逸微微一愣,转念一想,随即释然,他和巫族的大巫师箫剑,左右护法,以及四王喝酒聊天时都说过姓名,让栖身于美人图的冯铃儿听去也很正常。

当下,朱晨逸点点头。可没想到,刚点头示意完了,耳边却传来冯铃儿略带凝重的声音:“道友是润八月初三亥时生人?”

冯铃儿的声音依旧是甜美,夺人魂魄。而朱晨逸这次不但没有受其蛊惑,而且震惊的跳了起来,因为冯铃儿说的正是他的生辰八字。

朱晨逸的表现落在她的眼里,无异于告诉了她,八字无误,等候几百年的正是此人。一想到就此摆脱画像的束缚和轮回誓言,冯铃儿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在百多年前,那位白衣术士,曾断言百多年后,有一润八月初三亥时出生的朱姓术士,会来此处,堪破画像的秘密,破除巫族咒语。

为了让她帮助转达两句话,那位白衣术士,传下来鬼修的法门,以鬼来正道,自此逃脱轮回之苦,功成之日,便是得道成仙之时。不过,那位术士为了防止冯铃儿他日违背诺言,令她发下轮回誓言。

不得不说那位白衣术士算无遗策,转达的第一句话,无关紧要。第二句话,却人令人怦然心动。即便是现在的冯铃儿一想起来,依旧是眼馋不已,无奈有轮回誓言加身,令她不敢有丝毫窥视之心。

沉吟片刻,冯铃儿将白衣术士,要转达的第一句话说了出来:“速离巫族,迟则生变。”

这八个字一出口,朱晨逸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道:“我有七煞剑,乃是巫族圣主,难道这些人敢谋反不成?”一念至此,他从背后取出七煞剑,看了一眼。

取剑这个动作落在白衣女子冯铃儿的眼中,她对那位白衣术士更加钦佩的五体投地,一切完全和他当初断言的一摸一样。

当下,她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将巫族祭坛,可验圣主之事说了出来,并直接指明朱晨逸并非巫族圣主。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如朱姓术士有疑虑,可说上一任七煞剑的主人,他一听便知。

这话是当年白衣术士所说的原话,由冯铃儿转述出来,同样具有一定的效果。当朱晨逸听了之后,当场目瞪口呆,上一任七煞剑的主人,正是他的先祖:朱破头。

在冯铃儿一口道破自己的生辰八字之时,朱晨逸心中虽敢怪异,且有些惊骇,但并没有望别的地方去想,他一直以为是冯铃儿习的异术,观面相可得生辰八字。

但,现在得知这里竟然有先祖的身影,朱晨逸释然,同时也对先祖佩服的五体投地。当下,他下定决心要尽快的离开巫族,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这个念头刚起,他就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既然不是巫族圣主,为何能将七煞剑拔出。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在朱晨逸苦苦思索这个问题时,白衣女子转述了白衣术士的一句话:无需为七煞剑之事困扰,莫说小小的七煞剑,即便是再厉害数十倍的剑,你也可拔出。

对于这样的说法,朱晨逸很是无语,一再追问之下,白衣女子冯铃儿,以一句他日便知的话堵塞了朱晨逸的一系列好奇心。

最后冯铃儿转达了白衣术士的第二句话:“二月十九,准备好红线,银针,于午时在湘西一个叫龙口村的村口等候,途遇一身着青衣,手拿藤木拐杖,头戴毡帽的七旬老者,便上前与其搭话。然后趁其不备,将银针系上红绳,别在老者的衣角即可。”

听完冯铃儿的话,朱晨逸是一头雾水。好在冯铃儿做出了相应的解释,这一解释朱晨逸却是大喜,因为他先祖朱破头送给了他一份大礼:葛根。

葛根一般生于山坡草丛之中,或者是路边灌木丛生的阴暗处。它是一种多年生长的藤本植物,长达数十米,全株被黄褐色粗毛,一般被百姓当作药材或制作葛粉。

那位青衣老者便是葛根,而且还是有千年道行的葛根,只不过他是草本植物,只会使用一些幻术,毫无法力可言。即便如此,想抓住他依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朱破头这手用银针,红绳作为标记,却是破解它的最好方法。

这是他先祖朱破头为他备下的一份大礼,白衣女子为了感激他的相救之情,同样也备下一份大礼,一份巫族几百年来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

乾坤令!

这就是白衣女子冯铃儿所说的大礼,据说,这个令牌关系到千年前的一个巨大秘密。当日巫族大巫师追杀她之时,为了不让乾坤令落在大巫师的手中,冯铃儿将乾坤令寄存在一个农户的家中。

当冯铃儿将详细的位置告诉他之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绘有令牌的手绢,朱晨逸震惊的呆立当场,失声惊呼:“大巫令!”

看到令牌上熟悉的黑衣人,以及叠嶂的山峦,朱晨逸立即想起了巫族圣物大巫令。可大巫令二字听到冯铃儿的耳中,她冷笑一声,道:“什么大巫令,无非是巫族的圣主无意中得到乾坤令中的两块坤令之一而已,以此当做门派的信物罢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的十分低沉,且带有几分伤感的味道:“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无意中得到乾坤令的两块乾令之一,岂会引起巫族大巫师的追杀。”

闻言,朱晨逸脸色骤变,特别是那句乾坤令分乾令二枚,坤令二枚,更令他怦然心动。他一直以为白衣少年霖枫手中取出来的大巫令是假的,现在想来一定是乾坤令中的二枚坤令之一。

想到这里,朱晨逸从帆布包中将两块令牌摸了出来。令牌一现,站立在一旁的冯铃儿低声惊呼:“乾坤令!”

随着声音的响起,冯铃儿的呼吸也变的急促了很多,甚至连迷人的大眼中都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只不过,这个念头刚起,她就想起了轮回誓言,随即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乾坤令,道友已得其二,再加上我的那枚,和巫族这枚,四令齐聚,便可打开仙府。”

她顿了顿,想起得到乾令之时看到的一句话:乾坤四令齐聚,可开仙府,以证大道。一念至此,她羡慕的看了一眼朱晨逸手中的乾令和坤令,继而抱拳一礼,正色道:“请道友念及今日赠令之情,他日位列仙班,切莫与小女子为难。”说罢,盈盈一拜。

下拜和行礼,以及哀求是貌美女子的无奈的和悲哀。朱晨逸听了微微一笑,摇头叹道:“大道无情,成仙……”

话还没说完,从门外传来一阵清脆,且诱人的声音:“圣主想成仙么?”话音刚落,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媚儿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一双美目略显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让人望了,大生爱怜之心。

媚儿这毫无征兆的出现,令朱晨逸大惊。由于房间不大,再加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藏身,他见媚儿走了进来,为了避免冯铃儿暴露在媚儿的眼前,他连忙扑了过去,将媚儿搂入怀中,以此来挡住她的目光。

媚儿的身体很软,很滑,如同绸缎一般,揽入怀中,朱晨逸只觉心头一荡。这时耳边却传来冯铃儿的一声轻笑:“我是鬼魂之体,道友开了阴阳法眼,能够看到我,可是这位姑娘功力尚浅,却是无法察觉我的所在。”

闻言,朱晨逸一阵无语,这才想起得到先祖的秘诀之后,功力大增,不知不觉间已经炼就了阴阳法眼。

闹了一个乌龙之后,朱晨逸大感羞愧难当,甚至都做好了挨上一巴掌的准备。可没想到怀中的媚儿只是轻轻的挣扎了一下,随即如羔羊一般把头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幽幽的说道:“圣主何必如此心急,我深夜来此,就是服侍你安寝的。”

媚儿这句话如同霹雳一般,在房间炸响,不但令朱晨逸呆立当场,就连冯铃儿也微微一愣。短暂的停顿之后,冯铃儿微微一笑,道:“看来道友艳福不浅,我就不在此处观看你们洞房了。冯铃儿就此告辞!”说罢,她裹起一阵阴风,掠出了门外,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她却将门顺手带了起来。

误会这东西跟狗屎差不多,冯铃儿临走时带上门,媚儿却是不知道,再加上她背对着门,门一关上,她便以为朱晨逸将门关上,准备下一步的举动。

当下,她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轻轻的拨开朱晨逸环在自己丰满身体上的大手。转过身去,将门插了起来,心道:“就当被鬼压吧。”想到这里,她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慢慢解开身上的劲装。

外套,裹胸……衣服如秋风扫落叶般,一件件的洒落在地上。转眼间,一具洁白无瑕,毫无缺陷,且丰满的身体暴露在朱晨逸的面前。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