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
出乎柳长枪的预料，周牧在听完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之后，表情依旧平静的可怕。
柳长枪嗤笑一声，“说完了又如何，没说完又如何，小爷是柳家的人，你敢动我？”
“张开柳家，闭口柳家，不过是柳家养的一条狗，四处狐假虎威，欺男霸女，我打你一顿，你觉得柳家会替你出气吗？”
周牧冷声道。
旋即便是大步走过去。
那持着红樱长枪的柳长枪微微一愣，待起反应过来，大声喝道：“站住，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把约书签了，然后滚蛋，二，我打你一顿，打到你签约书为止。”
说到最后，少年脸上泛着阴寒笑容。
显然这般事情，他之前并未少做。
依仗着柳家庞大的威势，其他人也只能委曲求全。
但，周牧可不在此等人之列。
他轻笑一声，说道：“我也给你两个选择，道歉，然后自己滚出去，或者我打到你道歉为止。”
如此针锋相对，柳长枪还是第一次遇到，凭借着柳家的权势，倒也不怎么害怕，再加上手中法宝不少，此时也是起了玩心。
柳长枪嘴角微翘，露出一抹阴寒笑容，
“很好，我敬佩你的勇气，不过……”
冷冽神情逐渐蔓延脸庞。
他缓缓抬头，幽黑的眼眸透出几分不屑。
“……不自量力是要付出惨重代价。”
旋即手掌猛地抖动一下，红色长缨舞动间，一抹红色剑影咻的刺出。
凌厉减剑锋席卷杀气。
所到之处，空间皆是泛起涟漪。
玄阶五品的实力。
再加上天材灵宝的辅助，此时也是达到了玄阶六品。
毫无疑问，在柳家庞大资源的堆积下，柳长枪的实力，也能够达到年轻之辈的翘楚。
瞧见柳长枪脸上露出的轻蔑笑容，周牧显得异常平静，前者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剑锋划过，狠狠钉在身后石墙上。
轰隆一声，坚硬石墙瞬间化为齑粉。
漫天灰尘之间，周牧站立，完好无损，身上没有沾染一丝灰尘。
柳长枪脸上有些惊讶，倒也还在意料之中，“怪不得杜三那家伙让我小心一点，你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可惜，你遇到的是我，天蜀郡，是我柳家的天下。”
话音落下，天空猛地阴沉下来，只见得柳长枪捏碎一颗圆形小球，立刻有着强大的灵力以其为中心席卷开来。
磅礴灵力形成强大的威压瞬息笼罩这片空间。
耀眼灵光闪烁，柳长枪上空，一道虚影凌空而立，似是俯瞰众生的神明。
“死！”
柳长枪嘴角微启。
虚影缓缓探出一掌。
遮天蔽日。
这一处空间顿时黑暗下来。
仿佛携带着天神之力。
当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可以调动天地之地。
很显然，这一处虚影是柳家某位通天大能的虚影，虽然只有本体三层之力，但对付一个玄阶武者，那也足够了。
浩瀚如烟海一般的灵力倾泻而下，镇压四方。
这等威压，别说是玄阶武者了，即便是黄阶强者，也得暂避锋芒。
柳长枪秉性谨慎，再加上这是少爷吩咐的，而且还有一颗空间灵戒作为事成之后的好处，他自当是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
此刻，柳长枪眼中，周牧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对，连尸体都没有了，这等威压之下，只能是灰飞烟灭。
就在这时。
轰隆
彻耳雷声响彻。
旋即便是见着一道幽蓝色雷霆划过天际，狠狠劈在那道虚影之上，那强大到遮天蔽日的虚影猛地抖动一下，接着化为漫天灵光消散了。
柳长枪吐出一口鲜血。
他面色骇然的抬头。
风和日丽，天空湛蓝。
刚才只觉得一股刺痛穿过心间，随后失去了对虚影的控制。
“虚影没了……”
许久，他才面色苍白的嗫嚅着。
这是他的底牌。
就这么消失了。
他不敢相信，气没喘上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你……”
后知后觉的柳长枪，将目光放在阳光下咧着嘴，一脸无辜笑容的年轻人。
周牧脸上是温煦笑容，“我和你说了，你不听，怪我咯……”
“唬人……”
柳长枪面色阴沉的说道。
轰隆。
他话音刚落，雷声再次响彻。
扑通一声，那柳长枪害怕的扑倒在地，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他才缓缓站起身，此时，身上已经是被冷汗侵湿。
“你究竟是谁？”
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强硬了。
周牧背着手，一脸淡然的说道：“我是周牧……”
柳长枪大声道：“你不是他。”
面色已然呈现出几分癫狂。
“一个只是玄阶三品的废物，怎么可能调动天地之地，你……”
直到现在，他仍是不敢相信。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那虚影的消失，以及身体的虚弱，是骗不了人的。
许是太过于激动，一口鲜血喷出，接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气急攻心，加剧了伤势。
浑身气息萎靡。
“罪有应得。”
周牧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造成如今局面，都是柳长枪一手所为，自作自受。
“这些年被你祸害的女子不少，这也算是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
周牧抬头，独属于徐衡的灵力在他手心浮现。
只要他的手掌轻轻放在柳长枪的天灵盖之上，这个可以说是罪恶深重的家伙就可以彻底告别人间了。
可……
他犹豫了。
眼眸中闪过几分不忍。
以往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滋生罪恶。
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望着面色苍白的柳长枪，一番纠结之后，到底到底还是没有下手。
“我没有权力剥夺你的生命，就让官府去审你。”
天蜀郡官衙门。
击鼓鸣冤的大鼓上面有层浓厚的灰土，鼓锤也没见着。
大鼓周边的一圈漆红大漆暗淡无光。
砰砰砰
约莫有几百年未曾响起的鼓声再次雷鸣。
“哪个刁民竟敢打扰本官午休，来人，将击鼓之人重打三十大板。”
随着天蜀郡郡守赵平的大吼，县衙属官一番慌乱之后，立刻跑了出去，到门口时，只见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长枪。
崭新的县衙大门上，贴着一张普通的纸，上面列出了柳长枪所犯之累累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