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女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

浅金色的帘栊被轻轻卷起,女子身姿曼妙,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身着一身浅绿纱裙,看起来无比清新可爱。而头上唯有满头乌黑的发丝,简单地用木簪子挽起,没戴一个首饰,脸上的妆容也淡淡的,清冷却不失婉约。

女子动作柔柔的,却不显得凝滞,反而十分灵动。

一进门,黄绮菡便半蹲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民女黄绮菡,拜见皇后娘娘。”

徐立秋一见黄绮菡如此知礼,比乔糖糖那个粗鲁野蛮的女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连忙道:“黄姑娘快快起身。来来来,坐下来,让本宫看看你,哟,生得好生漂亮!”

徐立秋亲自给黄绮菡抽出一张椅子,仔细端详了黄绮菡一会,越看越欢喜,越发将乔糖糖扔在一边,只顾问黄绮菡几岁啦,对慕容衡沂的印象如何啦这些问题。

黄绮菡玉指轻柔地遮住樱桃小嘴,浅笑着,脸颊上带着娇羞的红晕:“民女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便被他的挺拔英姿,和不俗谈吐吸引了。民女相信,太子殿下定然是一个很好的人。今日一见皇后娘娘,竟也是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民女感谢皇后娘娘为我落苍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太子殿下。”

女人都喜欢被夸,徐立秋更是如此。她被黄绮菡夸得笑成一朵花,头上的金钗摇晃着,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是吗?黄姑娘嘴真是甜!”

乔糖糖“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摔帘出门。

那金珠子串成的帘子被乔糖糖奋力一摔,几根金串纠缠在一起,叮当作响。

乔糖糖一路飞奔进悦山楼二楼,正准备进门大倒苦水,身子突然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揽住,乔糖糖立马戒备,打开空间戒指抽出一把刀刃带毒的匕首。

“谁?”

声音从牙缝之间挤出来,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身后的人附在乔糖糖耳边,低声道:“赫连都。”

原来是七哥。

乔糖糖放下戒备,却不由好奇:“七哥,都到了家门口了,你为何藏在门外不进去?”

赫连都道:“我今日便是来与师兄弟们相见的,只不过进门时,发现里面来了人,正在吵架,于是便准备在门外等他们吵完了再进去。”

说着,赫连都又顺其自然地邀请道:“小师妹,不如与我一起看戏?”

二人此时藏在门口的扫帚间,稍有动静,扫帚便有可能倒掉一片。

见乔糖糖犹豫不决,赫连都捧起乔糖糖的后脑勺,随着手上的动作,乔糖糖看见一条细细的缝,估计是墙体反复受潮后形成的。

既然有了这个绝佳的观看地点,乔糖糖便恭敬不如从命,留下来看戏。

屋内,慕容煜和慕容衡沂对峙着。

慕容煜倒是十分悠闲,坐在贵妃椅上,翘着二郎腿,口中还啜饮茶水,令檀琴还时不时奖励性地往他口中喂上几颗沾了冰水、晶莹剔透的葡萄。

慕容衡沂坐在轮椅上,目光阴恻恻地看着慕容煜,似乎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慕容煜十分自在坦然,不过慕容衡沂的目光有如实质,一直紧紧跟随着他,还是让慕容煜心中紧绷着一根弦:“太子皇兄,你气归气,还是注意一点,不要损坏这里的东西。”

慕容衡沂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慕容煜赶紧补充道:“悦山楼是我大哥的财产,若是你弄坏了他的东西,我还得去哄他。”

“哦?”慕容衡沂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我呢?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不愿娶那黄绮菡,好,本太子倾尽全力帮你毁掉婚约,结果那黄绮菡转手就成了本太子的未婚妻?真是岂有此理!”

“原来说这事啊。”慕容煜顿时了然,“你以前不似也有云见菍那个侧妃吗?女人和女人都没什么区别。”

慕容衡沂道:“不是人的问题。是时间点的问题。”

慕容煜疑惑:“时间点有什么不对吗?”

慕容衡沂:“……”

当然不对!

整个的,完全的不对!

当初有云见菍的时候,乔糖糖与他还是相看两生厌的关系,而现在他已经完全认可了乔糖糖的太子妃身份,并且完全不想让别的女人出现,破坏乔糖糖对他的信任。

但是慕容衡沂向来不习惯将关心挂在嘴边,说出来的话无比生硬:“这还不得问你妹妹?乔糖糖她那般凶残,古灵精怪,连本太子在她那里都占不了便宜,之前云见菍便被她折磨的死去活来,如今本太子可不想让她再去祸害别的女子。”

又屈尊降贵一般的补充了一句:“乔糖糖只能祸害本太子这一个人。”

隔间内的乔糖糖听了慕容衡沂这拐弯抹角的话,直气得手脚僵硬。

她竟然都不知道,慕容衡沂一直以来竟然如此的嫌弃她!原来她做的那些事,在他的眼里全都是无理取闹,全都是给他惹祸。

乔糖糖突然感到一阵委屈。

原来不但徐立秋那般嫌弃她,在慕容衡沂的眼中,她也没什么特别的。

乔糖糖的脚无意识地踢到了扫帚,那一排扫帚都跟着倒了,隔间内发出轰然巨响。

赫连都试图抱住失魂落魄的乔糖糖,伸出手,不想乔糖糖身手敏捷,赫连都落了空,乔糖糖从窗口跳落。

里间,叶烬反应是最快的,冲到隔间门口,沉声问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此?”

赫连都趴在窗口上,看了一会,见乔糖糖已经走远,自己便回身,打开隔间的大门,道:“是我,赫连都。”

门口的叶烬愣住:“……七弟?”

赫连都是他们八个人当中,最早离开绝云峰的一个,但他当时年纪很小,只比乔糖糖大一点,因此几个师兄对赫连都和乔糖糖的宠爱都是一样多的。

尽管几人分别了这么多年,但重逢后,还是感到彼此十分亲切。

几人坐下叙旧,慕容衡沂却破坏氛围,问赫连都:“赫连王子,你不像是个不稳重的人,方才在隔间里发出动静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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