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国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上有一座破旧的寺庙，庙门匾额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庙里的佛陀像也掉了胳膊，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寺庙了。
可此时无心一个人坐在庙顶，白袍纷飞，望着远处的于阗国默默发呆。
“在看什么？”杨凡一跃而上问道。
无心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城池：“你看这于阗国。”
“怎么？”
“贫穷么？”
闻言，杨凡点点头，的确，这于阗国中看到最多的就是一些贫穷的当地人以及苦行的僧侣。
“这里虽然贫穷，老和尚却说他很想回到这里。”
无心轻声说道：“老和尚就出生在这于阗国，他六岁时就精通佛理，和当时的大梵音寺主持虚妄法师论法时提出困惑：我所在的国家如此贫穷，人们脸上殊无笑意，所谓求道，为何却如此痛苦？人难道是为了经受苦难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那虚妄法师是为何回答他的？”
“虚妄法师说，花开有绚烂，花凋亦常在，人生百世，沧海桑田，何能一世不忧，万事皆喜。人生无常，有痛苦，才能快乐，二者是共生的。”
“有点深度。”
“但老和尚没明白？”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我这个故事中有个小沙弥叫沙加，别人念经他也念经，但别人念经只是念经，他念经却能跟佛对话。”cuxi.org 猪猪小说网
杨凡想了想道：“有一天，佛陀看见沙加在哭，于是问道：沙加啊，沙加……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悲伤？只有六岁的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坐着？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忧心忡忡？
沙加回道：今天在河中看到好几具浮尸，在河岸边还有好多祈求长生的人在那里沐浴。看他们的样子，与其说是求生，不如说是在祈求死亡……我所降生的这片土地，为什么如此贫穷？难道人们就是为了受苦受难而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佛陀回道：沙加，这就是你悲伤的原因吗？
沙加回道：当然了，谁会希望一个只有痛苦的人生呢？”
佛陀答道：那是不对的。因为有痛苦，所以快乐也一定相应的存在；反过来也一样。美丽的花开了，可它也会有一天凋谢；在这个世界上，生命是一瞬也不会停止的……它一直在动着变着，这就是无常。人的一生也是这样。
沙加问道：但是，最后还是只有一死…这不是说人生还是被悲伤所支配着吗？活着的时候无论克服痛苦还是追求喜悦和爱情，最终死亡还是把一切化为虚无。那…人是为什么而生呢？想要和死亡这种永恒的东西对抗，根本就是无谓的。
佛陀答道：沙加，你忘记了吗？
沙加疑惑一下：忘记了什么？！
佛陀答道：难道你不记得死并不是一切的终结？！其实生和死不过是万物变化的一种。沙加啊，沙加，你一定不能忘记啊！死亡绝不是最后归宿...曾经活在这个世上的圣人们，都超越了死的境界！沙加啊，如果你能领悟这一点的话，那你也就成为了人类中最接近于神的人！”
“最接近神的人？！”
无心问道：“那是什么境界？！”杨凡回道：“第八感，阿赖耶识境界，这个境界已是佛门真佛，道门真仙的境界”无心摇摇头：“不懂。”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原子所组成，花、木、草、岩石、星星、银河系……甚至宇宙亦不列外。你看天空，天空之外就是宇宙，宇宙很大，大的几乎没有边界。但宇宙也很小，小到存于人体之内，其实万事万物都具有小宇宙，有的被发挥到极致，有的还没发挥出来。在小宇宙力量体系中，小宇宙的强大程度直接体现为战士的战斗力强弱。
小宇宙力量体系首先锻炼人的五感，即视觉，听觉，味觉，嗅觉和触觉。人失去了这五感就会陷入完全虚无的世界，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不能说，没有触觉，也失去了味觉，成为一具活着的尸体。
但在五感之上的就是第六感，拥有操纵元素、预知未来、念动力、飞天、幻术、读心、精神控制，直觉……等超能力的超能力者，都是第六感异常强大的人。
但在第六感之上，还有更高的感觉那就是第七感，第七感是超越一切六感的生命之源。它可以让内心、精神、灵魂、生命和器量全面力量增强，让人类发挥出打碎星辰，撕裂大地的超人力量。
第七感之上就是第八感，这一感又名阿赖耶识，小宇宙中的神髓。超越第七感的究极的境界，超越生死的感觉，在活着的时候觉醒第八感，就能不受冥界法则的约束，得八识者在佛门已是真佛，在道教已是真仙。第八感觉醒，即便是一些二流的神或者仙佛之类的强者，也能击杀。
据说第八感之上还有第九感，这个小宇宙区别于一般的小宇宙，是神明才拥有的力量，也被称为真神境界，这第九感是第八感以上的一种修炼道路，这不在是对外的力量追求，而是对内的境界追求，对宇宙根源之道的追求。
领悟第九感，就是在达到第八感的极致后，斩却自身的善念、恶念、自身，拥抱虚无的感官，进入不可思议的境界，顺应虚无之道，而虚无并非混沌，而是什么都不存在。
其实虚无的本质是究极之力的逆演，属于究极之力的不完全劣化产物，因此领悟第九感的人，最后成为非神非魔的虚无生命，在多元宇宙之外游荡。
超越第九感的境界是第十感，这种境界只有一个目的，存在，也就是无中生有，其实每一个时空诞生之初，连世界诸神都不存在，但在虚无中已经诞生了众多创世神，甚至是绝对神，他们每一位都有着创造宇宙与诸神，衍化出神话的力量，可称得上神话之祖。比如神话中的盘古啦，女娲啦，鸿钧老祖啦，都是这种存在。”
“小宇宙力量体系？！”
无心双眼有些放光：“很好奇呢，能跟我说说吗？”
杨凡笑了笑，见下面的谢玉婷火锅还没准备好，于是继续道：“小宇宙力量体系首先是锻炼人体觉醒小宇宙，而修炼小宇宙的人被称为圣斗士，圣斗士都有圣衣的。
觉醒第六感小宇宙是青铜圣斗士，这个级别的圣斗士身穿青铜圣衣、拳速及身体的动作都达到了音速，在一秒之内可以挥出上百拳，跑出几百米，战斗力和寿命远远凌驾于普通人类之上，挥拳能撕裂天空，踢脚能粉碎大地。
青铜圣斗士之上是白银圣斗士，他们身穿白银圣衣，拳速及身体的动作都到达到2-5倍音速，实力一般是青铜圣斗士的数倍亦或数十倍，拥有挥手山崩地裂，分裂大海的能力。
白银圣斗士之上是黄金圣斗士，他们身穿黄金圣衣，是圣斗士的顶点。一般来说，动能等于质量乘以速度的平方，青铜圣斗士的行动速度可以达到音速，实力更强白银圣斗士则是两倍或者五倍音速，圣斗士以这样的速度所挥出的拳，不难想象其必然产生强大的破坏力。
然后黄金圣斗士拳速以及身体的动作能达到光速，这简直是有如奇迹一般的战士，因为光速是音速的882353倍，所以速度越快力量越强，由光速所发出的拳，其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强大。拥有光之拳与光之铠的黄金圣斗士，在圣斗士中几乎是无敌的存在，我说的那个沙加在黄金圣斗士中实力亦是数一数二。”
听完这些，无心长长呼了口气，语气呢喃道：“好虚无缥缈的境界。”随后他看了看杨凡，继续询问道：“老和尚没听懂虚妄法师说的，所以他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于阗四处求道，一直到四十岁时在寒水寺布道施法。”
说到这里，无心自嘲的苦笑一下：“我小时候有一次睡梦中，感觉有一人站在我面前，恍惚中睁开眼睛，发现是老和尚提着刀站在那里。他想杀我，却下不了手，最后还是走了。后来他开了罗刹堂，想要我由魔入佛，然而心中却不知这是对是错，因为在他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未解，那便是若杀一人能救千万人，可这人偏偏又是无辜的，杀还是不杀？也正因这个疑惑，才让忘忧一念之差入了魔道。”
听到这里，杨凡幽幽地道：“这……不就是杀一人还是救苍生的论题吗？”说完他想了想道：“其实杀一人还是救苍生，这本身就是一个不能讨论的议题，因为那些喊着杀一人可济苍生的人都是自私的，他们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要牺牲的那个人动了自己利益非死不可，而且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可如果让死的那个人跟喊口号的那些人易地而处，我保证那些喊口号的能立马化身为魔，举着屠刀大喊谁敢牺牲老子老子第一个杀他全家。
还有就是，杀一人而救苍生真的杀了那个人就能救苍生吗？又或者说，苍生需要你们来拯救吗？就算需要，那么是谁来决定哪个来牺牲呢？！？凭什么你决定牺牲谁就牺牲谁，这是牺牲者的想法。
所以谁该来替苍生做决定呢？又该由谁来替牺牲的那个做决定呢？！牺牲者没被选出来之前也是苍生，就算是最善良最聪慧最为苍生考虑的圣人，就一定能做出对苍生最好的决定吗？就一定能从苍生中选出一个来牺牲掉，还大公无私的说这是杀一人而救苍生的屁话吗？！
拯救苍生是个又大又虚无的口号，牺牲的那个是个对自己利益有威胁的弱小的个体。所以在我眼中，杀一人而救苍生的那些人纯粹是打着“拯救苍生”的旗号去做恶的人。
我们不能做喊口号的人，也不能当被杀的那个。真要拯救苍生？那牺牲的也是苍生的一员啊，所以也要拯救啊，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才是大公无私的爱。而在这个天地间，这样的人，只有你师父忘忧大师一个人。”
说到这，杨凡看着无心，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问道：“那你呢无心，作为忘忧不愿牺牲的那个苍生，你以后想怎么样呢？”
“我想回到寒水寺，继续听那个老和尚念经。”
无心笑了笑：“以前觉得老和尚念经很烦，现在想想，那些全是真理。”杨凡看了看山下远处的火光，又看看谢玉婷准备好的火锅，拍了拍无心肩膀道：“先下去吃饭吧，等和尚们一到就可以开始超度了，希望他们真的佛法高深，能让老和尚灵魂得到安息，圆你再见老和尚一面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