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路旁的十几米处有个土地庙，那间庙很小，连狗都钻不进去。
全是由水泥砌成，高度也只有半米没有门。局促的空间里放着一个土地像，土地像面前有着两根半支红烛中间香炉里的功德香里的积灰在风的鼓动下飘飘洒洒。
司马彦将手伸到里面摸出三根香来，向白灵均借个火，恭恭敬敬的把香插到香炉里。
拾起地上杂七杂八的贡品整齐的摆在土地像前，俯首贴地，有模有样的拜了拜。
郑启半跪在土地像前，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花花绿绿的糖果有样学样的献上贡品。
白灵均站在二人的身后，嘴里叼着香烟，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司马彦跪在地上，上身直挺正对着土地像，“如果我说这个世界上有神，你会信吗？如果我再告诉你们，人也能成为神，你们会信吗”。
郑启眼神凌厉，起身发言“希望你的措辞能有足够的说服力让我信服”。
郑启俯视跪在地上的司马彦，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白灵均低头抽烟，似乎对司马彦说的骇人言论丝毫不感兴趣。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司马彦接着说，“神，就是存在于空间的人类。当然他们也是人，‘神’只是对他们的一种称谓。神族不亡不灭，无痛无疾。他们的生命没有尽头除非被人杀死不然他们就会一直活下去。也就是在千年前，大概是在公元前四百年，神族的老一代和新一代爆发了冲突。也就是第一次神祗战争，这场战争以新神的失败告终。新神被驱逐，成了丧家之犬。他们在宇宙空间中四处流浪以求找到安身之所，最终他们来到了地球。新神在战争中死伤殆尽，来到地球以求片刻的残喘”。
司马彦叹了口气接着说：
“哎～！在绝望中新神欣喜的发现，人类十分接近自己的祖先。新神也明白了为什么旧神严令新神禁制人类了。新神们抓到了救命稻草，他们认为只要让人类提前完成进化，人也可以成为神！他们开始疯狂的用尽各种手段用来达到目的，人类抱虎地出土文献也记录了这一事实。这也是依克沃为什么坚信‘智人’能够帮助人类完成进化的原因，因为在千年前就有人成功了。最终大约在公元前二百年左右，新神创造了能力者。那是人类有史记载的第一批能力者，与此同时新神也在地球繁衍后代，混血开始出现。人类希望摆脱对旧神的依赖，新神渴望回到故乡，新神向能力者许下神位。二者达成共识组成联军进军神域。旧神为了抵御来自人族与新神的攻势也同样向妖族许下神位。由此，第二次神祗战争爆发。人族与妖族的矛盾由此加深，为之后的‘千年战争’埋下了伏笔”。
神？这突如其来的设定完全击垮了由学校搭建的世界观。这么操蛋的设定就这么突兀的从司马彦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征兆。郑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要知道的事情跟‘神’有什么关系。
学校向普通人隐瞒了能力者的存在，因为对普通人来说能力者就是异类，就是危险变异生物。
那对能力者呢？学校向能力者隐瞒了神的存在。
能力者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普通人呢？
他们拥有信仰自由，他们可以相信一切的存在，相反也可以全都不信。他们甚至可以把这个世界看作一个阴谋论，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他们都可以说是“因为有神明的存在”。
而作为能力者，他们似乎没得选。
他们坚信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一切无法解释的真相。
郑启表现的很惊愕，司马彦一个将死之人没有理由骗他，相反如果加了“神”这个设定那么能力者的存在似乎就变得合情合理。
司马彦看向白灵均，白灵均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毫无波澜。
郑启努力平复心境，“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些？”
司马彦缓缓起身，将脚下的贡品踢进了土地庙内。
“相传，能力者在达到一定境界时就能与神域的众神对话。十年前，你的母亲，田莉莉就是死在神的手上。那时候苍陵山的寻风道人孟玄之，在成为sss级后的三年后孟玄之得到神的旨喻，众神将在三个地方将下神位，其中一个地方就在华夏境内的马尾村。鉴于苍陵山在华夏的威望，没人不信。于是，在短短的二个月内马尾村这个小村落就聚集了近万能力者。学校不得已加派了人手维持治安，那时候学校还封锁了边境以防有外来能力者来分一杯羹。所有人都想一睹神容与之相比人们都更想获得神位，但在孟玄之提及的神谕中并没说起神位的赐予标准。于是人们在漫长的等待中自发举起了比试，你的母亲可是其中的翘楚呀！但在比试过程中宗门之间爆发了矛盾，大部分输的宗门都不愿意按照约定自动离开马尾村。由此，比试演变成了大混战，学校为此付出了不可磨灭的代价。也许是神明怒了，厌恶了人类的贪婪，看不得他们那副嘴脸。最终，神明降下神迹灭了马尾村的所有人”。
郑启若有所思，“所以说，你参加了当年学校在马尾村的行
动”。
司马彦回：“没有，那时候我在东部沿海边境”。
“那这些你听谁说的？”
“徐诺，他是当年的幸存者”。
郑启听白灵均提及过他，说是司马彦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拯救的人。
郑启接着问，“他亲眼看到了是神磨掉了一切？”
“没有，我赶到时他已经生命垂危。但除了神谁又有能力在瞬间杀死近万的能力者！”
司马彦意识到不对，“当我昨天看到你的资料时才知道你是田莉莉的儿子！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参加了当年的行动！”
郑启笑了笑，“你这反应有些迟钝呀，其实我并不知道，这得感谢白兄呀”。
司马彦：“？”
白灵均嘴里依旧叼着支烟，指了指自己嘴角勾起一道弧线，“我？”。
郑启拍了拍手，“一开始我也很疑惑，白灵均明明有着充足的时间远走高飞，但他没有，甚至你是让黄金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开车把李默默送回去的。这李默默可是白兄的命根子他怎么舍得的呀！如果我没猜错，李默默和白母（白灵均妈妈）现在已经到了机场。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参加当年的行动……”。
“白灵均在拉我进他的计划前，估计早就把我的信息查到了祖宗三代。肯定知道了我母亲的事情，他没杀你，在那里等着我也是为了让我听你讲故事。这算什么？白灵均，算是给我的酬劳吗”。郑启扭过头看向白灵均。
白灵均没有搭话，他还在强装镇定。
郑启对着白灵均补充，“从你邀请我们参加舞会时，我就已经入了你的局。引我怀疑你和司马彦，在之后的一步步直至到现在都在你的局中。而李默默根本没什么病，你只是为了营造一种受制于人逼不得已的假象来哄骗我和司马彦。让司马彦自以为拿捏了你的软肋，把自己装作羸弱不堪。”
郑启说的越来越激动，他开始佩服自己，肾上腺素飙升越发的亢奋。
“可我不明白，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也想听故事？或许……你背负着什么……”
白灵均将手的烟掐灭，“也许……是约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