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冷子无与郑启信步走在去往黑市的小巷,一场风雨一场晴,经受了这段时间的劳累二人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悠闲。

很难想象在这个算不上富饶的小县城内,竟然存在一个规模不小的城中村。

下水道早就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成了楼下房客的垃圾箱,那些平常在生活中并不常见的鼠虫在这里却是随处可见。各类的垃圾混着辣眼的乐色发出呛鼻的气味,受罪的不只是鼻子,冷子无就连眼睛都被熏出了眼泪,整个眼眶都感觉到火辣辣的,睁不开眼,只好通过不停的眨眼刺激泪腺分泌眼泪用来缓解眼球的苦痛。

楼下房顶上固定着花花绿绿的广告牌杂七杂八在一楼门前挂着。

冷子无也是好奇忍不住往一个理发店里瞟了一眼,看到一个穿着暴露妆容艳丽的妇人躺在壮汉的怀里。

冷子无和男人对视了一眼,接着连忙将头扭了回来加快了脚步直挺挺的巷口走去。郑启愣愣的跟在身后,也向理发店看了一眼,随后紧跟冷子无的脚步快步离去。

冷子无走在前面打量着四周,像是第一次来到地球,“还真是鱼龙混杂……”

郑启实在受不了这股怪味了,虽然曾经也来过几次但这次的味明显比前几日大多了,许是这几天气温回升发酵了。cuxi.org 猪猪小说网

郑启掏出烟点上,“鱼龙混杂到说不上,就是单纯的乱。我们找熟人问完话就立刻离开”。

按照冷子无的说法,世界上能医好秦墨雨眼疾的世间唯他师叔一人就算是他的师父苏慕凝也只能服软让冷子无与李少卿带着秦墨雨来到中瑞县找那位冷子无的师叔。

在此之前冷子无从没同山上的人说过苏慕凝还有一个师弟,如苏慕凝所说这位师叔有如此能耐又为何不在苍陵山。

这个师叔似乎是突然出现的。

白灵均在黑市里得到了能医好秦墨雨眼疾奇异玻璃球,说明这位师叔很有可能在黑市待过段一段时间,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黄金问问黑市有没有这号人。

黑市没了白灵均这个代理人,已经开始逐渐荒落不复往日的“繁荣”。

来到摊位前,黄金连头都没抬一下,耷拉着脑袋哼唧哼唧的说了句:“你们地方局的事我一点也不想掺合了,太他妈吓人了。李默默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我去了趟她家,她姥姥也被人带走了,就还剩个女瞎子。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到黄金说自己的师娘是“女瞎子”!这是对他,对他师父,对整个苍陵山大大的不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要砸过去。

郑启伸手拦住,露出诡异的邪笑,“要文明执法”。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黄金被二人拖进了巷道里。

巷道的尽头是堵墙,郑启只手拉着黄金向深处走去。走到尽头郑启把黄金随手撂到墙根,黄金踉跄的倒在墙边手脚并用的来到墙边靠在墙上,满脸的惊恐。

郑启俯下身子贴近黄金,大拇指冲着冷子无的方向指了指,“这位,道上的!今天我们问什么,你都最好如实的回答,不然就是厕所里打灯笼”。

黄金支吾的问:“什么?”。

郑启恶狠狠的瞪着黄金,“找屎!”

黄金看到一旁怒气未消的冷子无正在像饿狼般看着自己,心理防线迅速崩溃。

冷子无向黄金询问了关于那颗玻璃球的线索但黄金一问三不知,二人也没再勉强。

二人转身离去,看黄金的神情似乎还有话想说。郑启将烟掐灭丢到一旁的垃圾堆,“李默默没事,只是被人用私人飞机带去了日本”。

黄金激动的点了点头,“谢谢”。

二人又向其他常年在黑市混迹的摊主询问了关于玻璃球的线索,但最终一无所获。忙了一天,无功而返。

快开学了,冷子无和秦墨雨也该回去了。

秦墨雨眼疾已被治好,再留下去也没有必要,冷子无想找到师叔实在想在离开前给李少卿一个慰藉。

李少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七岁那年被接上了山。没有家人会为他的逝去承受痛苦,一身轻。

而冷子无不一样,他还有父母和关心他的哥哥与疼爱他的姐姐,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李少卿选择自己死去的原因。

次日,冷子无和秦墨雨跟宋诗语和郑启道了别。

临行前郑启拍了拍冷子无的肩膀,“一定要坚持下去,之前是为了自己,以后是为了李少卿。还有,别学李少卿,要学会自私”。

狐秋山在草原上见到霜雪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霜华,出于不知道的何种原因霜华成了器灵寄宿在那把她送给霜华的那把剑上。

早在去草原前狐秋山就知道了将臣在河边县,此前去河边县也是为了见见世面,但将臣周身散发着戾气会很大程度的影响狐秋山,跟来想跟将臣过两手的想法也不了了之。

可是当她见到霜华委身于一把剑时,

她又回到河边县,他要用将臣躯体里的神树树枝为霜华重新铸造一个躯体,以霜华的实力再加上蕴含神力的神树树枝,足可以做到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虽然重创了将臣自己却也受到影响,也受了重伤。

逃离之际,遇到了李少卿冷子带着秦墨雨在山里游荡,冷子无手里的罗盘可以遮掩气息,狐秋山便顺水推舟假装是自己救了冷子无他们,殊不知是冷子无救了狐秋山。

这也是为什么之后李少卿能一矛捅死的原因,早在之前将臣就已经受了重创。

神树树枝还未拿到手,却传来了巴克关于萨尔的消息,不得已去往了北海。

身负重伤,惨遭史塔克暗算,如今已沦为阶下囚。

两道勾状铁环从狐秋山的锁骨处穿过,刺透白嫩的肌肤,溢出道道鲜红的妖血。

古时,人类也是曾这样对待囚徒的。

教堂中,黑亮巨大的十字架反射着这屋内唯一的亮光。四周门窗紧锁,窗帘大开着。讲台下的一排排长椅早已破败不堪,积上一层不知厚度的尘土。狐秋山身上的衣装早已碎成一道道布条,纯洁的白色浸在骇人的血色中。

狐秋山脸上没有了血色,疲惫与不堪充斥着她痛苦的面容。伤口一处连着一处,成了一片一片。狐秋山半跪着,身体蜷缩趴在教堂的红毯上,红毯的尽头摆放着一束郁金香,散发着淡淡微光。那并不明亮的光泽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死亡的灰色。

此时的狐秋山早已感知不到血液的温度,血冷的动物是冷血动物,自己冷血吗?不,她有喜欢的人,她并不冷血,只是自己的血液没有温度。

冷与热,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没有温度不代表冷。

不管多么的冰冷,多么的屈辱她狐秋山都要活着离开,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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