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许伊一个举目无亲的病人能够在京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警察局至今未对我透漏任何她的消息，证明这件事显然出现了外力的干预。
在警局工作的李浩楠或许能为我提供一些内幕。
这样想着，我拉着李浩楠进了家普通的饭店。
点了几个下酒菜品和一瓶白酒。
温热的液体划过喉管，多年未聚的两位好友彻底打开了话夹。
李浩楠给自己添了一杯浓烈的白酒，再给我满上，神色愉悦，“飞哥，你都不知道，我都多长时间没见过荤腥了。”
三百来块的饭钱成功使我从李浩楠嘴里的“小子”，变成了“飞哥”。
等菜的间隙，他一脸痛心疾首地谈起自家媳妇，“飞哥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为了催我减肥，啥也不让吃啊。”
“一天天白水煮面条，零花钱都没有几个子，这哪个大小伙子顶得住呦？”
我看了看李浩楠运动服下的啤酒肚，点了点头，“对，你也确实该减肥了。”
“飞哥，你该不会觉得我媳妇做的对吧？”李浩楠一口喝下白酒，叭砸了一口。
我淡漠地摇头，轻描淡写般地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嗯，你媳妇说得对。”
看着李浩南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笑得有些乐不可支。
自从许依离开以后，我鲜少有这般能够敞开心扉的时刻。
想起许依，我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浩楠，你们最近，有在接寻找失踪女性的案子吗？”
听到我的问题，李浩楠正色起来，“失踪女性的案子，京海时不时都有。”
“但是国家这么大，一旦失踪，其搜寻难度极大，找寻困难，大概率还需要不同部门的同志跨省合作，所以一般家属来报案的话，都只能在网上挂个牌子。”
李浩楠叹了口气，“其实是看运气了。”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其实在李浩楠回答之前，我大概也猜到这个答案了，只是人呐，总有些痴心妄想罢了。
见我脸色有些不对，李浩楠小心开口：“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什么人失踪了吗？”
我点点头，“我的妹妹，许依，失踪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两个月前，我结婚的那天。”
……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李浩楠，其中和朱无常的恩怨纠葛，也说得明明白白。
李浩楠听完，一拍脑袋。
“狗日的，这朱无常实在欺人太甚！”
发完牢骚，李浩楠又摇头叹息道：“我们曾经调查过这个人，势力不小，你悠着点！”
“实不相瞒，我现在身上带着公职，知道的比较多，除却京海，那核心的市内其实也有他朱家手眼。”
“不然咱抛却这个身份，抹黑干他一票，也不是不行。”
眼看着李浩楠越说越离谱，我拍了拍他肩上的警徽，“你背后都有老婆孩子了，就别跟我趟这趟浑水了。”
“这是我和朱无常之间的矛盾，没必要把你也搭进来。”
我会亲自解决掉他的。
一点一滴，所有我受到的折辱，都会由我亲手还给他。
告别李浩楠，我开着车，临近傍晚才回到家。
这次的室内倒是很安静，穿着清凉的顾小曼没再对着手机直播那些肮脏的画面，反倒一脸认真地对着镜子画着脸上的妆容。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23：48。
这个时间还在浓妆艳抹的女人是要去做什么，我心知肚明。
我嘲讽地笑笑。
不过顾小曼倒是毫不在意，自顾自地涂着手上大红色的指甲油。
如果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会试图在这个时候拦住她；
如果她是我的老婆，我会在这个时间制止她；
可她什么都不是。
从新婚夜那天的背叛开始，她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利用的工具。
她已经是个烂人了，我不介意她更烂一点。
不过白天跟丢的那个女人，我还是拦下了正要出门的顾小曼。
在校内时候，我一心追求顾小曼，和女老师的接触并不多。
但同样身为朱无常的情妇，或许顾小曼会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我打算找到她。
朱无常这几天既不再找顾小曼，又不在白姐家里，大概率他会和这个所谓的新欢在一起。
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能够和这个被逼迫的新欢联手，拿到朱无常的证据，一定会比顾小曼更加容易。
我直白开口问道：“朱无常在校内，除了你……还有几个情妇？”
顾小曼放下手上的包包，一脸疑惑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慢条斯理地靠在门上，“白姐虽然是朱无常的老婆，但他们离婚后，你又能确定自己真的能上位吗？”
“再者说，朱无常的情妇那么多，你又凭什么上位？”
“别忘了，之前我可是为了你把他打了一顿。”
“你当时有阻拦我吗？”
“再者说，朱无常还是否愿意接受你这个二手货呢？”
“我问问你的竞争对手，提前替你处理掉几个，不好吗？”
我接连的几句话显然问懵了她。
顾小曼皱起了眉，似乎在分辨着我说的话，不过片刻，她脸上洋溢起讽刺的笑。
“你是在问那个女人吗？”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管不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屑低“哼”了一声。
“想不到你居然还想着英雄救美这种老套情节。”
说罢，她拍了拍我的胸口，“你死心吧，她不会帮你的。”
我眯了眯眼，什么叫那个女人？顾小曼又是如何笃定她不会帮我？
今天也是，那个女人只敢在警局窥探片刻，却始终不敢推开大门。
种种未知的谜团笼罩着我，为什么身为一个普通中学校长的朱无常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势力。
我暗暗咬牙，思考着什么时候回学校一趟，查查这个曾出现在朱无常办公室里的神秘女人。
见我许久没有回答，顾小曼扭着身体正要离开，被我长臂一展拉了回去。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不等顾小曼挣扎，就被我按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