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对我不必有任何顾忌

宋宴宁看了眼面前的人手里刚刚被他们共用的水杯,忍不住又凑近几分,视线把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又描摹了一遍,接着抬手有些困惑了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我,我觉得你很熟悉,看着你心跳得还有点快,好像还有点开心,我……嘶,头疼,我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自言自语,“也是,那么高的地方,没给我开瓢,我已经够幸运了。”

不同于宋宴宁,许乘月这会只觉得心脏都缩成了一团,一抽一抽地疼。

宋宴宁后知后觉对上了面前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呼吸一顿,“那个,咱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许乘月扯住一抹笑,只不过要多苦就有多苦,“阿宁,我是你丈夫。”

“怎么可能?”宋宴宁瞪大眼睛被吓了一跳,“我都母胎单身快三十年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了,你有证据吗?”

听到这里,许乘月从刚刚最开始发现人苏醒过来的惊喜,再到察觉到自己的小妻子忘了自己的恐惧和难受,直到这会,总算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

阿宁好像是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但是,摔,还是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下去的位置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母胎单身他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结合后面的三十年,他大致也能猜个大概。

不管是受伤的原因,还是年纪,都对不上。

这又是什么原因?

想到这,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那还能记得自己叫什么,多大了,又是做什么的吗?”

宋宴宁双臂交叉往后靠了靠,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身处的病房,警惕性告诉他不能跟不认识的人坦白太多,但面前的人又让她控制不住想要去信任。

许乘月见状勉强笑了笑,没有开口催,“你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我现在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只是要记得,医生过来的不可以乱说话。”

虽然不明白阿宁的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错乱,但只凭她刚刚透露出来的那些,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等一下。”看人起身就要走,宋宴宁最终还是决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先等等,我跟你说。”

“我是玩翼装飞行的时候出了意外从山上掉下来的。本以为没命了呢,没想到我福大命大。”

许乘月:“……”

翼装飞行,他只听说过这个词。

听说是国外一些喜欢玩命的人玩的运动,死亡率很高。

他想说什么,又给忍住。

“我叫宋宴宁,大家都叫我宁宁和小宁,我刚刚没醒过来的时候听你喊我阿宁,之前还没人这么喊过我呢。那个,你真是我丈夫?”

许乘月点点头:“如假包换,不信的,我可以让人把咱们俩的结婚证带来给你看。”

宋宴宁脸上多了几分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暂时把你给忘了,可能等头不疼了我就想把你给想起来了。”

许乘月:“我也希望是这样。”

“至于年纪和职业,我今年虚岁二十九了,目前是休假期,就出来玩了,是一家实验室合伙人。放心,这些我都还记着呢,清清楚楚的。可能正好损伤到的就是关于你的那一处记忆区块。唉,伤的真不是地方!”

这么好看的老公,她怎么就偏偏给忘了呢!

许乘月面上还维持着冷静,但无人得知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平时做的什么实验?”

“材料。”

两个字,伴随一记重锤落入心间。

疑惑,撕扯,混乱,甚至窒息。

“阿宁,我先去叫医生,你好好休息,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宋宴宁看着面前的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我还没让你自我介绍呢!”

她连自家老公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许哥?”

客厅里,钟越终于等到人出来,刚喊了一声,就见这位就像是没看见杵在原地的他一样,在他面前像一阵风似的掠过,走了!

他讪讪收回手,又扭头看了眼里面病房的门,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

方才他看着人好像是要醒了,这会许哥又急匆匆出去,所以,人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正犹豫间,许乘月带着医生匆匆赶回来。

宋宴宁躺在床上接受了一番堪称和风细雨的询问。

包括头疼不疼,疼得是否剧烈,最后是关于记忆方面。

“之前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但,我把他给忘了。”

在场的医生:“……”

偷偷跟进来的钟越:“……”

几个人齐齐同情地看了许乘月一眼。

怎么说呢,有点惨!

被同情目光给包围的许乘月:“……”

把医生给送走,又把钟越给撵出去,最后把病房的门给关上,反锁。

甚至通风的窗户也给关上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走到床边坐下,“阿宁。”

“嗯?”

“我觉得,你其他记忆可能也出了一点错。”

“什么?怎么可能?”宋宴宁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我记性向来很好的,怎么可能会出错。那你说说,我哪里错了?”

“首先,你今年二十周岁,不是二十九。”

“其次,现在是暑假期间,你过段时间开学,你才大四,并且准备研究生的课程。你最开始学得是天文学,之后又修了材料学,一共两个学位。”

“还有,你还记得你的亲人朋友吗?你爸爸妈妈和弟弟现在也在帝都,知道你醒过来,很快就能赶过来了,还有你姐姐,她这几天每天给你送汤,你妹妹在青训队,有一项很重要的比赛,这几天抽不出时间过来,还有你同学有几个现在也在帝都,前段时间还过来看你了……”

宋宴宁看着面前这张张张合合间说的全都是她不熟悉的记忆,大脑先是一片空白,紧接着受伤的地方又细细密密疼了起来。

“疼!”

她话音刚落,许乘月就立马停下来接下来要说的话,“是我的错,其他的咱们先不要想了,等伤好了再说。”

被扶着躺下,宋宴宁看着眼前给她掖被子细心照顾着她的人,呐呐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男人动作顿了顿,“许乘月,虽然还没来得及办婚礼,但我们已经是法律认可的夫妻了。所以,对我你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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