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卓陪着宋宴宁跟那个顾左打过几次篮球后，敏锐地察觉到点什么。
“那个顾左，是你姐夫？”
宋宴宁扭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还不一定呢。”
想当她姐夫，至少现在还不够格。
十月过去，天气也越发冷起来。
宋宴宁趁周末回了公司一趟，再回来手上大包小包拎了好几个。
全是她打劫来的衣服。
去宿舍拿给宋招娣，结果人不在。
“宴和刚刚出去打热水了，你是？”
宋宴宁看向开口招呼她的女生，“她妹妹，我过来给她送几件衣服。既然她不在，麻烦你等她回来跟她说一声。”
“好。”
等宋宴宁离开，留在宿舍的几个人齐齐看向放桌上的那几个袋子，又默默对视了一眼。
这样的妹妹，请给她们来一打。
宋招娣提着热水瓶回来，刚开门就对上了一众舍友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
“怎，怎么了？”
“宴和，刚你妹妹来过。”
另一个指指她桌上那几个袋子，“来给你送衣服。”
“好家伙，全都是长缨的衣服。”
宋招娣忙把暖水瓶放下去看那几个袋子。
“快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瘾。”
宋招娣顶着几双火辣辣的眼神，抿了抿唇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
毛衣针织衫，外套毛线裙，还有几条不同款式的裤子。
每个袋子都是搭配好的，最小的一个袋子里则是放了两条腰带两条围巾。
把她准备买的没准备买的全都送全乎了，完全不需要她再买了。
“这件前几天去商场我还看见了，”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摸了摸放在桌上的针织衫，“一件要八十，说是纯羊毛的。”
于是第二天中午刚下课，宋宴宁就被宋招娣给堵在了教室门口。
“姐？”
宋招娣看着鱼贯出来的人，到嘴的话转了个弯，“先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姐妹俩在食堂旁边的操场上散步消食，“你自己的钱不是钱是不是？”
宋宴宁被训得一懵，反应过来，“因为昨天那几件衣服？”
“衣服我可以自己买，你自己上课都那么忙了，还跑过来操心我，早知道我就不考市一中。”
宋宴宁伸手把旁边赌气的人揽了揽，小声小气解释道：“其实衣服不是买的。”
“那哪来的，我知道你跟那位如梦姐是朋友，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种便宜咱们不······”
“姐，你等我说完。就是这个长缨，”宋宴宁指了指她自己身上这会穿的衣服，“我在里面也有一点股份。”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叫长缨的服装公司，是我跟如梦姐还有另外两个姐姐一起合伙开起来的。”体会到撒一个谎就得用更多的谎言来描补的心累，宋宴宁干脆坦白道，“这衣服真不用花钱。”
“真的？”
“比真金还真。要不等周末我带你公司看看？”
宋招娣心动了一瞬，还是摇摇头，“那倒不用了。”
她恍恍惚惚回了宿舍。
之前听妹妹说她利用暑假卖衣服赚钱的时候，她也只以为就是去人家服装店里帮忙卖卖衣服。
事实上却是这丫头不声不响跟人合伙开了公司，这也太令人震惊了！
公司是什么，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舍友里面有三个家来自附近小县城的，父母就是在私人开的公司里面上班的。
他们班上还有一个男同学的父亲就是开公司的，那个男同学无意中透露出来后，就有不少人羡慕他家里有钱。
现在妹妹告诉自己她也是开公司的！
宋招娣捂了捂脑袋，这次收到的震撼太大了，她需要冷静冷静。
等上完晚自习回到宿舍，柜子里宴宁送她的那些衣服都还在袋子里装得好好的，这是她准备等周末的时候准备拿去店里问问看能不能退，要是能退的话把钱还给宴宁。
现在知道这衣服都不是买的，她静静看了片刻，拿出来泡到脸盆里准备先过过水。
衣服是用来穿的，不然还能咋地！
等到入冬宋宴宁又拿了棉服羽绒服和大衣送过来，又跟她展示了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姐，咱们俩是姐妹款！”
宋招娣：“······”她有预感，自己往后可能真不用买衣服了！
眼看着宋宴和刚入冬又换上了长缨最新款的大衣，她旁边的同桌兼舍友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宴和，你家是干什么的啊？”
“开饭馆的。”
对方顿时一脸恍然，“怪不得。”
宋招娣：“······”
总觉得你理解的跟我以为的不是一个意思。
大衣穿了一个多月又换成羽绒服，羽绒服穿了一个多月，就迎来了高中全年级的期末考试。
等到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考完，等到分数出来，也就到了放寒假的日子。
当然，这份轻松不属于高三年级。
高三要等到腊月二十八那天才能放假回家过年，过完年大年初六就得返校，备战高考。
整个寒假满打满算给了一星期的时间。
宋宴宁送走了结伴回去的宋招娣和顾左，还有想跟着一道回县城的宋欣宝，继续回教室上课。
长缨年终聚餐的时候，她还在上晚自习。
整个学校只剩下高三的学生，比之前安静了好几倍。
宋宴宁中午吃完饭回宿舍午休，接到了柳如梦打过来的电话。
“公司都放假了你们还没放假？”
“明天放，后天回家。”
“行吧，这次你没来，年底的分红瑛子就直接打到你银行卡上了，要不要猜猜今年多少钱。”
“十万？”
“你可以再大胆点。”
“那，十五万？”
“那倒没有，是十二万，比去年翻了一倍，高兴吧？”
“高兴。”
“我可没听出来。还有啊，我跟瑛子还商量了件事，想问问你意见。”
“嗯，你说。”
“瑛子打算在其他城市建一个办事处，目前有两个中意的地方，一个是帝都，一个是申城。宴宁你觉得建在哪比较好？”
“各有优点，为什么不一起建？”
手机那边沉默了片刻，“我再去跟瑛子说说。”
挂断电话后，宋宴宁摸出来她自己那张银行卡看了看。
今年分红十二万，代表今年的净利润比去年至少翻了一番，确实是值得欢喜的一件事。
华瑛和柳如梦提议要建立办事处，说明她们俩准备继续往外开拓市场了。
要是最后设在帝都的话······她说不定还能帮一把。
现在这张卡里不算产生的利息一共是十八万，应该能在帝都买个小房子了吧。
原书中好像也没提九六年帝都的房价。
看来还得打电话问问许乘月或者商老师。
想到这会可能两人也在午休，宋宴宁只好把打电话的念头往后压了压，把银行卡重新塞了回去。
第二天上了照旧上了全天的课，晚自习倒是给免了。
下午放学吃完饭回到宿舍，众人就开始打包行李。
第二天互相道别一声，结伴去汽车站的去车站，准备坐火车的则是去火车站。
宋宴宁和董灵芝坐的是同一列火车，打车去火车站的路上，董灵芝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咱们俩明明顺路，结果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坐车回家。”
宋宴宁一想还真是。
高一的时候董灵芝也向她问过几次要不要一起回家，后来就没再问过。
不知不觉就到高三了。
两人买了同车厢相邻的座位，董灵芝比她早一站下车。
“明年见。”
“明年见。”
这次宋招娣是是清楚宋宴宁具体放假时间的，宋宴宁从车站出来，就见她已经在车站外头等着了。
“家里饭馆已经关门了，咱们直接回村。”宋招娣接过书包放到自行车前筐，“大伯大伯娘还有欣宝也都到村了。”
宋宴宁坐上自行车后座，“大堂哥和大堂嫂呢？”
“说是今年也来不了了，大堂嫂刚好怀孕，怕路上有个意外，说明年一家三口一块回来。”
宋宴宁：“······”
她这次居然变成一大家子里面回家最晚的了。
“去爷奶家吃饭了吗？”
“昨天就让去了，咱爹说等你回来再一块吃。”
宋宴宁沉默了下，伸手抱住宋招娣的腰，“那你今年过去吗？”
“过去吧，我都考上高中了，奶估计也没什么说头了。要她还说，我直接走就是了。”
“嗯。”
乡下不好洗澡，宋宴宁本想着还得拿了换洗衣服再骑车回镇上洗，没想到到家就见厨房里烧了一大锅的热水，还有个半人高的崭新木桶，“去镇上洗来回的吹风容易感冒，你就将就着在家擦洗擦洗，万一真冻感冒了，就得带着病过年了。”
宋宴宁想说她身体绝对没那么差，吹吹风就能感冒，对上宋招娣看过来的眼睛，她又摸了摸面前崭新的木桶，乖乖点了点头。
“这木桶搁哪买的？”
“我花钱，咱爹出木头，找村里的老木匠，花了一天箍出来的。放心，一点水都不漏，我也刷干净了。”
在小厨房旁边同样刚收拾出来的杂物房，宋宴宁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擦干头发后一头扎进晒得松松软软的被窝。
睡着之前她隐约还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