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走的是韩修敏。
大概是被撞见私下过来找商承不好意思，在门口匆匆跟宋宴宁打了声招呼后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宋宴宁看着她背影消失，提着画具包走进办公室，“商老师，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商承无奈看过去一眼，解释道：“韩老师只是过来借东西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
商承：“今天的书法你就给我练《醉翁亭记》。”
宋宴宁顿时往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让你多嘴！
“今天除了练书法，我还想在您这画一幅油画。”
“油画？”商承皱皱眉，“你最近学得不是书法和山水么，怎么，还想用油画的方式画山水？”
“不是，我一个朋友要过生日了，我想用画一幅油画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宿舍里的空间不够大，而且偶尔也有来串门的，画起来不怎么方便。
在书画协会的活动室里，大家都画山水，就她一个画油画，也有些突兀。
所以她就把画画的地方给定在了这。
商承往宋宴宁手里提着的画具包上看了眼，“我说你今天怎么把画具包也给带来了，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宋宴宁就朝他一个劲微笑。
“在我这里画可以，不过不能忘了书法的练习。”
“一定一定。”
商承检查完宋宴宁的书法练习作品后，才面带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平时也没荒废了练习。”
“那是，今年过年家里的春联都是我写的。”
“行了，你画你的吧，我出去一趟，我办公室的钥匙你也有，要是走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就锁了门离开就行。”
“嗯嗯。”
等商承离开，宋宴宁在办公室里画了一个多小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就收拾好画具锁门离开。
等到周末休息的时候，她又特意回来一趟，把没完成的画给带了回去。
周末虽然有一天需要工作，但不还有一天可以自由支配吗。
她决定就用来画画了。
“宴宁，你明天能来厂里一趟吗？”
宋宴宁上楼的动作顿了顿，听出来话筒那边的姜之淮语气有些复杂甚至有些恼，愣了片刻才突然福至心灵，“段文娟那边调查出什么来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敏锐。”姜之淮勉强笑了一声，“确实调查出来一些东西，在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想着最好还是当面说。”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你也别太担心，她来得时间短，核心的东西还没有接触到。现在调查出来，损失并不算大。”
宋宴宁轻嗯了一声，“您也一样。”
等到了楼上，宋宴宁走到阳台看向院子里的夜色。
院子里有一些灯，晚上打开的时候灯光微黄，把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层微黄的光晕里。
过了快一个星期，她都以为姜之淮那边调查不到什么了。
那个段文娟，会有什么另外的身份呢？
正想着，手里还握着的手机又突然嗡嗡响起来。
宋宴宁收回思绪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
她按了接通键。
“小宋总，还记得我是谁吗？”
宋宴宁：“……记得，等明天就是过去一星期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我这两天处理了一些私人的事，你应该也能猜出来，人渣从申城跑过来找我来了，为了处理他耽搁了点时间。”
“那现在是处理好了，也做好决定了？”
“是啊，我决定接受你的邀请。”
“欢迎。”
“明天周末，你应该休息吧？”
“对，正好我明天准备去厂里，你也来吧，咱们见见面，正好也把你介绍给大家。”
“行，我明早九点一定准时到。”
“明天见。”
挂断电话，宋宴宁转身进了屋。
不管那个段文娟到底有什么身份，来红妆又有什么目的，只要动机不纯，这个人她都不打算再留。
而且现在也已经有了让她更满意的人选，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次日一早，宋宴宁赶到厂子里，到了自己办公室刚坐定，姜之淮就敲门进来了。
“姜叔，坐。”
姜之淮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把门合上后才走到宋宴宁面前把文件夹给递过去，“这些都是我这些天托人私底下调查出来的，宴宁你看看。”
宋宴宁接过，打开文件夹就见纸上的字还都是手写的。
一共就两张，她逐字逐句看完，“段文娟是玉颜老板妻子的表妹，这关系埋得还挺深的。”
姜之淮点点头叹了口气，“我之前只查到她父母那边，没想到这关系居然拐了这么多弯。她之前是玉颜的研发部部长是真的，被开除这事也是真的，所以我才没有怀疑。但这只是他们做给员工们也是给我们看的一场戏。玉颜的做法未免太不厚道了，居然使这种小手段！”说完姜之淮忍不住拍了拍面前的茶几，可见是气得狠了。
宋宴宁心道：那是您太厚道了好吧！
也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充斥在每个人身边的众多网络信息，要不然这样粗糙的设计分分钟就能查出来，哪用得着到处找人私底下调查，还用了将近一个星期这么久。
“要是真等段文娟摸透了咱们这边的研发秘方，我猜她可能会故意犯一个重大错误，到时候我们要么开除她，要么她愧疚之下引咎辞职。”
“我也是这么想的。”姜之淮看着宋宴宁的眼里还带着几分感激，“也幸亏了宴宁你及时发现她不对劲，要不然，红妆可就麻烦大了！”
研发部门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现在查出来不算晚，姜叔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咱就把这证据摆在她面前，让她自觉离开？”
宋宴宁摇摇头，“这也太便宜玉颜那边了，他们敢来算计我们，那我们怎么也得让他们出点血才行。我听说玉颜最有名的一个产品是什么洁颜霜，还是一个宫廷老方子？”
姜之淮点点头，“听说过，据说效果不错，洁面又美白，算是他们家卖的最好的了，其他的都一般般。”
“我准备从段文娟嘴里掏出来。”
姜之淮：“……”
宋宴宁缓缓道：“我这人有个准则：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惹到她头上还想全身而退，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