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抹掉名字的族谱

一边担忧一边因为被隐瞒气鼓鼓地吃完了晚饭,没等有人过来收拾碗筷,宋宴宁就催着许乘月上了楼。

等到了楼上,就直接下令,“脱。”

许乘月单手刚解开两颗衬衣扣子,就被没耐性的宋宴宁给接替了解扣子的动作。

边解边吐槽:“真有你的,胳膊受了伤还穿带这么多扣子的衣服。等等,你该不会是临时跑书房后面换的吧,我说我过去的时候王大力怎么自个在书房。”

许乘月无奈点点头。

脱到右胳膊的时候,宋宴宁瞪了他一眼,动作却是放轻了好些。

从手腕上方到手肘处,白色的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只看纱布缠着的范围,就能看得出这不是小伤。而且长度也大于十厘米了。

“什么时候伤到的?被什么伤到的?伤口深不深?”

“四天前,被碎玻璃刮到的,不深。”

“碎玻璃?”宋宴宁皱了皱眉,想到被送去保养的车,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是车玻璃?”

许乘月再次无奈点点头。

宋宴宁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到那些纱布上,“怎么会出车祸,你开车不是最小心了吗,还有王小磊开车也很稳。”

许乘月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快凑到他胳膊上的小脑袋,垂下眼睫沉默了片刻,才回道:“不是意外。”

宋宴宁猛地抬头看过去,“什么意思?”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穿上衣服先,我去给你找件短袖!”

换好衣服,宋宴宁跟在许乘月身后走下了楼,然后又出了院子,本来以为只是下楼就到的宋宋宴宁没忍住问了旁边的人一声,“这是要去哪?”

“祠堂。”

宋宴宁:“……”

这大晚上的,合适吗?

越往前走,周遭就越安静。

直到他们走到一个黑洞洞的院子门口。

好在天上月亮和繁星的光还行,勉强可以看清前路,不至于被台阶绊倒。

进了院子,宋宴宁就抬头看向了前方。

高大的建筑并没有开灯,但透过窗户,能看到里头烛火闪烁。

厚重的大门被一左一右分开,许乘月率先走进去,不知道按了哪里,祠堂内顿时灯火通明。

宋宴宁抬头就看到了前面供桌上摆放的密密麻麻的牌位。

“咱们这么贸贸然过来,是不是应该上柱香?”

许乘月听见宋宴宁这个提议,本来准备取东西的动作顿了顿,“也好。”

请香,燃香,鞠躬行礼。

宋宴宁还小声念叨道:“无意打扰诸位长辈,还望见谅!”

站在她身侧的许乘月:“……”

老实说,他确实是有点没想到,这丫头总能有点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供桌旁边的暗盒里‘咔哒’响了一声,宋宴宁听见声音看过去,就见许乘月从里头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好奇走过去,“这是什么?”

“许家族谱。”许乘月说着递了过去。

宋宴宁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虽然保存良好但因为年代久远还是避免不了已经有些发黄的族谱,“我能看。”

“我是这一代的许家家主,你以后就是家主夫人,自然可以看。”

宋宴宁抿了抿唇才止住忍不住想上扬的嘴角,默念一声‘这是在祠堂得严肃’,又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这才伸手把族谱给接过来。

族谱前面还都是古文字,宋宴宁对古文字有研究看起来也不难,她一边小心翼翼翻看着一边小声惊叹:“哇,你们许家历史很久远啊,祖上还出过大官,还有状元……”

许乘月:“前面的以后可以慢慢看,先看后面的。”

宋宴宁这才想起来他们过来的目的,合上开始倒着翻,解释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族谱,没见识。”

翻到最后一页,她就看到了许乘月的名字,还有出生时候的生辰,大概是家主身份特殊,还是单独列了一页的。

另外,她还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名字。

“许润,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嗯?”

“我想起来了,”宋宴宁一拍脑门,“我高一时候的军训教官就叫许润,应该是重名,重名!”

毕竟这名字也没多特殊。

“应该不是重名。”

“啊?”

“我要是没记错,你高中那会,许润也被调去云水那边了,很有可能会当你们的教官。”

宋宴宁连忙低头看了看族谱上的家庭关系图,“额,许教官他得叫我堂嫂?”

许乘月点点头:“是这个辈分没错。”

宋宴宁:“……”

要是今天没看到这族谱,她怕是要等当着许乘月的面再次见到人,才知道她跟许教官未来还有这一层关系了。

消化完这个信息后她又往前翻了一页。

“这几个名字为什么被涂黑了?”

“因为被我逐出家族。”

宋宴宁听着许乘月变冷了几分的声音,抬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几个黑色的色块,恍然便明白,“这就是你带我来祠堂要我看的?你胳膊上的伤,该不会就是这几个人干的吧?”

许乘月点了点最前面的黑色色块,“我想着,这件事你早晚得知道,还是说了好。”

宋宴宁点点头,“你以后也得有这觉悟,这次瞒我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下次,不,没下次了!快,接着说!”

“这是许云州,他父亲是我爷爷的弟弟,按照亲缘关系,我应该叫他一声堂叔。”

“十二年前,我从老河沟回到帝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了他两条腿,把他全家逐出许家。如果可以,我当时还想要了他的命!”

宋宴宁还很清楚记得她第一次j见到许乘月的时候,这人的惨状,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是他害得你?”

许乘月闭了闭眼,“他只大我三岁,在那次的事之前,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但他千不该万不该,间接害死我母亲,连父亲当初发生意外,都跟他一家有关系……”

宋宴宁一直以为,许家只是人口简单,也觉得这样挺好,人员繁多的大家族应付起来实在太累了,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

却没想到,这背后还藏着这么惨烈的事情。而她面前这个人,在她并不知晓的时间里,背负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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