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5 章 第 535 章

三分熟带血的战斧牛排,TomahawkSteak,需要从牛的肋骨部位切出一把长约30厘米的骨头,外加重约2公斤的连肉骨头,形状神似一把厚重的斧头。作为食材来说,它的价格极其昂贵。于浩海喜欢吃带血汁现杀的战斧牛排,青羚做为长辈,在于浩海待在水星医院的每一天,都让他一顿三餐吃不够。

“在山上的时候最想这一口了,”于浩海拿着叉子,吃了一大口牛肉,一边嚼着一边笑着对青羚说,“谢谢爸爸。”

“你慢慢吃,有不够的再叫我。”

青羚让他们小两口单独说话,临走出房间时,斜了一眼方倾,微微皱眉。他看得出来方倾神色冷淡,似乎正在跟于浩海怄气,可他不应该跟一个打仗归来的将军怄气,那以长辈的身份看来,似乎很不懂事,也很不体贴。

于浩海不是没感觉到对面的方倾神情淡淡的,坐在那里也不动筷子,只是低垂着眼眸。

“行军路上,跟刘赢聊天,他说在王宫里吃得不错,山珍海味,只是每餐在米饭上洒一些碎蘑菇,令他疑惑不解,”于浩海笑道,“我知道,他说的是这种松茸。”

于浩海用叉子从盘子里叉起两朵长在寒温带3500米以上高山林地的珍稀食材野生松茸,放到了方倾面前的盘子里。

“他不知道王宫里尚且只能吃碎末的食材,我在这里一朵一朵地吃,”于浩海道,“让爸爸费心了。”

加冰块的大黑麦啤酒,战斧牛排、清蒸海参、野生松茸、费蒂尼肥硕鲜生蚝外浇柠檬汁……当然,浇柚子汁更好,可惜现在的季节柚子还没熟,不然青羚一定会用柚子汁替代。这些都是于浩海喜欢吃的东西,也都是青羚千方百计、千挑万选,找顶级厨师给于浩海做的饭菜。

在青羚眼里,于浩海不仅仅是“贵婿”这一层身份,更是……尹桐的儿子。

方倾能敏感地觉察到父亲对于浩海的在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小心翼翼,有种“报恩”或是“补偿”的心里在里面。每当他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些难过,这种报恩和补偿,或多或少,他作为青羚的儿子,也是“还债”的一部分。

青羚欠尹桐的一切,他作为儿子,也应该回报给尹桐的儿子。

这也是除了爱他,高傲的方倾一次次忍受他的蹂/躏的原因。他跟躺在于浩海餐盘里的战斧牛排,实际上没有本质的区别。

方倾低着头,把盘子里这两朵蘑菇好好地吃掉,于浩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捻起了他的下巴,微笑道:“还生气呐?”

方倾转头把下巴从他手中挪开。

于浩海知道方倾不高兴,很多时候,方倾都没想跟他“和好”。可他又不会哄,不知道该怎么哄,尤其是他觉得他没错的时候。他就会故意装作看不见方倾的情绪,若无其事地跟方倾说点儿别的,特别是公事,或是军情。

“哎,你猜我这次在山上遇见了谁?”于浩海假装兴致很高地问他。

若是以前,方倾会不假思索地问:“谁?!”

猫咪总是好奇的,方倾也不例外,当他打算不理于浩海时,于浩海总用这招儿。

可这次方倾竟然忍住了没问,还专心地低头吃蘑菇。

“你快问我啊,问我是谁。”于浩海又去捏他的下巴,还晃他的嘴巴。

“爱谁谁!”方倾头不抬眼不睁地说。

反正步睿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闻夕言,到时候他再去问师父就好了。

于浩海加快速度吃饭了,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方倾,一边风卷残云般把食物都吃光,扎啤杯子举高,仰着头咕咚咕咚喝完了啤酒,抹了一把嘴,将方倾从对面捞到腿上坐着,笑着低头去吻他,更确切地说,是一边狂吻他,一边哄着他,就像他之前多少次跟方倾闹掰后的讨饶。

“……别闹了,这么晚了……”

“那你快问我,遇见了谁。”

“行吧,遇见谁了?!”

于浩海笑了,嗅着他的头发,贴着他的脸颊,其实他是胡乱说的。

“遇见瀚洋了。”

“废话!瀚洋不是我打电话叫去的吗?!”方倾忍不住握起拳头猛打于浩海。

可身子陡然一轻,双脚离地,已经被于浩海横抱了起来,往头顶举,往天上扔。

是的,没看错,是往天上扔。

这是于浩海玩猫吸猫、兴奋激动到一定程度时会做的一个高空抛举动作,方倾曾经跟天花板上的灯亲密接触,眼睛差点儿亮瞎,再“嗷”的一声大叫,落入于浩海的怀里。紧接着,再次被抛到空中,他只好紧闭双眼,防备地护住头和脸,怕撞到灯泡上。于浩海笑得肆意,嘲笑方倾胆子小,他心里有数,怎么会让方咪咪受伤。

抛了几下之后原地转了一圈儿,头昏脑涨地被抱着往里面卧室走,方倾知道,这是进入“正题”了。

于浩海有着一些神奇的“规矩”要遵循,比如方倾的发情期是他的“节日”,假设方倾打了抑制剂或者贴了抑制贴影响了他过节的心情和质量,那他必然要暴怒,以及,于浩海会以“上前线”来要求方倾。“我要走了”,那临走前一夜必须要来一发,“我回来了”,那为了缓解思念之情必须来几发,其中方倾任何哼哼唧唧的不愿意和挣扎都会被摁住和制裁,时间久了,方倾根本懒得挣扎,直接躺平。

只是今天,也许是因为他走的时候那颗倾弹,也许是俩人婚姻关系上的变更,也许是之前的吵架,于浩海依旧选择“忽视、不解决、这一页翻过”的态度对待,方倾比之前挣扎和反抗得要激烈些。

“啧,你怎么回事?”于浩海被他推得烦了,皱着眉头,故意用鼻梁斜着磕了一下方倾的鼻梁,施以惩戒。

方倾的鼻尖一酸,登时痛得眼睛红了,怔怔地看着于浩海。

“乖一点儿。”于浩海抚着他的后腰,压倒在他的身上,伏在他的颈侧。

这一夜翻来覆去了好几次,与以往于浩海回来后抱着方倾倒头就睡不一样,他似乎精力十足,刚刚吃得又很饱,加上酒的助兴,折磨得方倾格外地狠。

“……你不困吗?”方倾奄奄一息地问,浑身像被剑齿虎军车反反复复地碾过。

“我在飞机上睡了。”于浩海将他翻了过来,正对着他,只深深地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低头吻住了他。

他的心情很好,因为方倾千里之外的火线支援,因为床头上那本牛虻山所在地区的《县志》,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离开之后,方倾看着这本书的样子。

如果不是这么老的一本介绍牛虻山当地风土人情的书,方倾不会识破“牛虻山根本不像牛虻形状”这样的骗局。

方倾很爱他,这种念头,让于浩海气血上涌,豪情万丈,激烈地去回应他。在他看来,这是Alpha之爱的表达方式,炽烈,热烈,富有激情,灵魂和身体的互相交融,是最好的回馈和告白。

这告白让方倾第二天睡到了快10点半,还酸痛地直不起腰,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对上的就是于浩海歪着脑袋看他的表情。

“终于醒了,”于浩海似乎松了口气,翻过手腕,看了看表,“我要出去放风了。”

这句话,也是坐牢出来后养成的习惯,刚出来的那一天晚上7点,他突然说“到了看夜间新闻的时间了”,曾让青羚和方倾父子惊呆。

他早已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了,就坐在床边等着。他觉得把方倾折磨了一晚第二天直接没影儿太过分了,于是他选择等,等到方倾自然醒。

现在他终于可以出去了。

于浩海将两把枪别进裤腰,穿上外面的夹克外套,转动着手腕上的表,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方倾枕在枕头上,侧过脸幽怨地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珠晶莹剔透。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因为好奇害死猫。

“你睡你的。”于浩海闪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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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的这一周发生了不少事,可以说是完全改变了我们之前的计划,”艾登告诉他,“因为你那位出色的副将,我们可能不仅仅需要赛威这条线来扳倒卜正了。”

“还有别的方式?”于浩海喜出望外,“是什么?”

艾登的心情很沉重:“我的一位同事,宁检,现在身涉险境,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

“宁检,是谁?”于浩海凝眉问道。

他果然不记得跟他一起吃过一顿饭的检察官了,即便宁朗长得那么漂亮。

“……说来话长,你现在要做什么?”艾登见他一身干练刺客装扮,显然有任务在身。

“梁队说要去抓龙潭帮的人,我打配合。”于浩海道。

“注意安全。”

于浩海临走时转过身来,又问道:“这条线是方倾找的?”

“是,由方副将发现并策划实施,我和梁队都配合他,可谓是算无遗策,静待收网的阶段了,”艾登道,“如果赢了,军功得算他一大半,你小子要靠他。”

“他本来就比我聪明,我这辈子什么都得靠他,”于浩海勾起了唇角,面有得色,却还是忍不住道,“不过,艾哥,我希望一定范围内,最好,别太影响他的心情……我是说,咱们的事,最好别让他的情绪大范围地波动,忽上忽下的……那样对他的健康不大好。”

于浩海说得犹犹豫豫,艾登听得也云里雾里,不过,艾登似乎懂了于浩海想护着方倾的意思,甚至怀疑于浩海特意这么交待,是不是因为方倾的心脏不大好,受不了刺激?

他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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