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9 章 第 559 章

孙信厚出院后,跟着章楠一起,像他们之前说好的那样,回他们的家。

路程不远,大概四十多分钟,章楠开着车,目视前方。等红绿灯时,起步比旁边的车慢了几秒,孙信厚坐在旁边,闷闷地待了一会儿,说道:“我开车就行,我已经好了。”

章楠笑道:“都去庄子里打了一架,还把宁检救出来了,可不是好了么。”

“那我开吧?”

“我开车有问题?”章楠看着他,有些奇怪,“就这么点儿路程还要换着开?”

孙信厚不说话了。

章楠有些纳闷,若是以前,他就藏心里了,但是经过和孙信厚这头犟驴的几次阴差阳错,他决定以后他都做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说!怎么回事儿,我开车怎么了?!”

“你开车太慢了。”孙信厚忍不住说。

“我这是遵守交通规则,”章楠说,“这路上限速。”

“灯都变了好几秒了。”

章楠瞥了他一眼:“你着急啊?”

孙信厚:“……”

“哦,你着急回家,”章楠笑了,“这是我的疏忽,早知道开Aha的飞机就好了。”

孙信厚转过脸来看着章楠,却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家里,开了门,孙信厚看到了门口自己放鞋架上的那双破军靴,竟然油光铮亮,干干净净的。

进到里面,章楠把钥匙放到茶几上,听到孙信厚在后面关门的声音,竟然有些胆怯,不敢回头,一直往前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他的心脏砰砰跳,想象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即将要发生,既害怕,又有些期待。

可是后面忽然没动静了。

他回过头去,孙信厚竟然没跟进来。

他奇怪地走出卧室,发现孙信厚就在客厅傻站着,跟个笨蛋似的。

“你不进去……看看?”章楠指了指主卧。

“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床么。”孙信厚说完了“床”字,自己也打了个激灵,却正色道,“我住哪儿?”

他这么一问,章楠也不好意思说“你住主卧”了,于是指了指对面,“那里。”

孙信厚进到了次卧里。

深蓝色的床单被罩,实木衣柜和办公桌,以及靠近阳台开辟出的练拳的一角,阳光正好洒在这里。孙信厚摸了摸那咏春木桩,挺高兴的,将自己背在后面背包里的几件衣服也都一一摆放进衣柜,他珍爱的拳击手套,竟然也有专门放置的抽屉。

在这屋里转了一圈儿,他确认这是章楠为他准备的房间,于是站在窗口往外看,虽然隐隐约约的王宫一角令他不爽,可低下头来,却看到了那小区绿植,一排又一排茂密生长的松柏。

章楠从后面走了过来,孙信厚惊喜地指着那儿,对他说:“是松柏。”

“是啊,你终于知道往下看了,”章楠递给了他一杯茶,“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是松柏。”

孙信厚腼腆地笑了,接过了章楠递给他的茶,一饮而尽:“谢谢,你去忙吧。”

你去忙吧。

章楠一脸无语,可这事哪有Omega主动的,章楠拿过了杯子,啼笑皆非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孙信厚仿佛是他的室友,沉默而有眼力劲儿,除了练拳以外,基本不出声音,章楠早上在跑步机上跑步时要听音乐,中午在沙发上晒太阳时偶尔会午睡,孙信厚便不在他的活动时间内出一点儿声音。

第一天章楠做了饭,两个人一起吃了,第二天一早,孙信厚就出去买菜了,回来做好了早饭,让章楠吃,章楠发现他的厨艺竟然很好,他喜欢吃清淡的水煮菜,可即便是这样没滋味的菜式,孙信厚都做得很好吃。

“我会做饭,还会做家务活,”孙信厚说,“你要干什么指使我就行了。”

章楠眯起眼睛,看着孙信厚,想指使他对自己耍流/氓。

可孙信厚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没在医院的时候放肆,那时借着重伤护理,晚上还能搂着章楠一起睡,尽管他的逾矩行为也就是亲一亲章楠的头发,拍一拍他的后背,可现在恢复了以后,他反而规矩了起来。

“主卧里面的浴室虽然空间大,但只能我用,你用客卫和客浴,”章楠说,“这个可以横躺的沙发,也只能我躺着,你只能坐这里。”

他指了指地上一个摆件似的豆豆沙发,孙信厚如果真往里面坐,估计要坍塌。

他故意找事,想要激怒孙信厚,如果孙信厚像以前一样朝他发火,他就往他身上扑。

“嗯。”孙信厚点了一下头。

嗯?章楠疑惑起来,他虽然早就知道孙信厚是个呆子,但这么呆,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接下来他开始不停找茬儿,有时说孙信厚忽然在家里出现,会让他吓一跳,让孙信厚“悄悄”地出现;有时故意站到次卧的门口,却说孙信厚打拳太凶狠了,让他害怕,要孙信厚“面带微笑”地打拳,一会儿又躺在沙发上,让孙信厚给他煮糖水,要喝起来甜甜的,但是还不能多放糖,因为他不想发胖。

孙信厚回应他的都是“嗯”,然后就去做了。

憋了好几天,都没有进展,章楠忽然一天都不从卧室里出来了,孙信厚不得不走过去,伸长胳膊敲了敲门,问他怎么了,章楠没有出声,但门是开着的。

睡莲的香气迎面袭来,孙信厚身子一顿,往里一看,只见章楠躺在被子里,闭着眼睛,脸红红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孙信厚走过去俯在床边,皱着眉担忧地看着章楠。

“我发情了。”章楠小狐狸一样的眼睛,倏地睁开了,充满魅惑地看着孙信厚。

孙信厚一怔:“家里有抑制剂吗?或是那个贴脖子的?!”

“没有。”

“我去给你买!”

孙信厚要站起来,章楠忽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速度很快地挂到了他的后背上,指尖划拉着孙信厚的喉结,用柔软的、热烫的脸,贴了贴他的唇角。

孙信厚不由得心潮起伏,闭了闭眼睛,猛地转过身来,将章楠重重地按到了床上。

折腾到了下半夜,挨过了那阵焚身欲裂,章楠仰躺在孙信厚的臂弯里,眼尾红红的,虽然身子像是被摔成了八瓣儿,但心情舒畅,双手捧着纯净水瓶,惬意地喝着水,咕咚咕咚。

孙信厚用手托着水瓶的另一端,怕他呛到:“慢点儿喝,一会儿我给老高打个电话,让他来给咱们送牛奶。”

“他很忙吧,好几天没见着了。”章楠抬手想擦一擦沾了水的嘴角,孙信厚眼疾嘴快地低头将它吻干。

“不知道,还挺神秘的,问他就说有事。”

章楠笑了笑:“那估计是好事。”

“是吗?”孙信厚把他往上抱了抱,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又低头深深地吻住他。

“你不是跟我……相敬……如宾……唔……”

孙信厚几乎不给他说话和喘气的机会,这要来一瓶水,都是章楠不住地推他的头,才终于要来的。

“我以为你会有什么……变化。”第二天一早,孙信厚已经从社区那里订到了鲜牛奶,热好后递给了章楠。

章楠倚靠着他的胸膛,右手搂着他的脖子,气息奄奄地说:“什么变化?”

孙信厚没说话,用毯子把章楠包着,低头看了看章楠的后颈,自己标记后留下的一圈伤口。

很狰狞,还留着血印,让孙信厚心里有些不忍。

明明从客厅,到开放式厨房灶台边上,只有十几步路,孙信厚还是把章楠抱了起来,抱到灶台边上,看着锅里正在蒸着的鸡蛋糕。

“什么变化啊?”章楠踢了一下腿儿,差点把毯子抖开,孙信厚抱紧了他。

“你说出了院,跟你回来,”孙信厚单手把蒸熟的鸡蛋羹拿到了锅外面,散散热气,“还有一件别的要做的事。”

“哦,”章楠笑道,“什么事儿?”

孙信厚低头看着他,目光清亮,有紧张,也有忐忑。是受过伤的眼神,所以不敢再贸然跟章楠提任何要求。请下载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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