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2 章 第 512 章

宁朗以为他可以忍受,可当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喉咙口撕裂般的剧痛袭来,他却忍不住想逃了,只是那个人不可能让他逃,大手扣住他的后脑,让他机械地跪在那里承受。

只是,他实在是不懂,伺候的人也并不觉得好受,只一会儿,卜正就笑着放弃了。

他伸手将宁朗拉起来,拦腰抱到了床上。

东西早已准备好了,拉开抽屉就拿了出来,冰凉黏腻的液体滴落在宁朗的身上,激得他浑身一跳,柔软的触感陷在周遭浓重的龙涎香味,触之温软,卜正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忍不住喟叹:“年轻,真好……”

宁朗打了个激灵,等到双腿被拉开时,到底是本能的恐惧占了上风,他开始拼命地反抗,忙不迭地后悔。

“我不要,不要了……”

可这时候再退缩,已经没有用了,不到三个回合的力量较量,他就知道,一个Omega即便年轻力壮,也根本不是一个年老的Alpha的对手,何况,卜正一直精于锻炼和养生,摩拳擦掌,有备而来,在屠宰的时候,下手狠毒,两下没制住,便举起了手掌。

宁朗的脸重重地挨了两下,眼冒金星,摔倒在柔软的枕头里,心灰意冷地不再动了,只是汹涌地流泪。

床在剧烈地挣动着,一下一下,用力敲击着地面,宁朗闭紧了眼睛,用力咬着下唇,喉头里尝到了血腥味儿,承受着被劈开灵魂似的钻心剧痛。他这一刻忽然很希望能被那个倾弹击中、能够昏迷不醒,那样在挨过这漫长的行刑过程时,他才不会这么痛苦,这么分裂。可时间却几乎静止了似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被进攻的无助,都在他的心里被逐渐放大,被清晰地铭记。

“朗儿回来了?”邱美来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往门口靠近,“好像听到了他在叫……”

宁朗听到了他的声音,猛地瞪大了眼睛,头被杵着一次次往床头撞着,他连忙伸手想捂住嘴,却被那个弓起背亢奋激动着的人狠狠按住了手腕。

他又痛得嘶吼了一声。

“您听错了,是做梦魇着了吧?”啼旭连忙搀着邱美来,让他往回走,“夫人,快回去吧,下雨了,晚上凉。”

“求你了……”宁朗哑着嗓子,可上面那人狰狞如厉鬼一般,只一味地发狠,根本不顾他的哀求。

雨下了整整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邱美来像往常一样,和啼旭一起,费心着早餐老爷吃什么。

宁朗背对着卜正,静静地流泪。

卜正抚上他光洁的肩膀,轻轻地吻着他,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身,低头看了看那狰狞齿印,爱怜地抵在他的后颈处,细嗅着龙涎香和山茶花混合的味道。

“……我想去洗洗。”这是宁朗第三次提出这个要求了。

“再等一会儿,”卜正拥紧了他,“我这个年纪的每一次,都不容易。”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给你生一个?!”宁朗转过头来,红着眼圈愤恨地问。

“当然不用,”卜正看着他,“我这辈子教过儿子,也教过孙子,早就腻了。”

他从床上起身,打开了抽屉,拿出一盒药来倒出了两粒,递给了宁朗,又将水杯递给他:“赶紧吃了。”

宁朗接过药,仰头吃掉,把水杯重重地往卜正手心里怼,紧接着用被子包着自己,笨拙地要下床,只是姿势一动,那种强烈的不适感让他脸上发窘,等挨着床边要站起来时,倒流出来的感觉,更让他身子一怔,眉心紧蹙。

卜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幕,有些想笑,平心而论,宁朗大大地满足了他的预期,也没白费这几个月来的筹谋,而且……跟佩蓉比起来,他觉得自己更喜欢宁朗。也许,是因为宁朗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东西,是Alpha,怎么能不喜欢第一次跟自己的人?

等到被子滑落在地上半边时,他看着宁朗的眼神逐渐变了,笑不出来了,而是直勾勾地看着那白玉凝脂上,留下的由自己造成的斑驳痕迹。

他登时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冲过去将宁朗抱了起来,不顾他的反抗和拳打脚踢,强行将他抱到了浴室中。

宁朗的双膝淤青,甚至发紫,热水浇了下来,掩盖住了他的痛哭声。

“还觉得我老吗?嗯?”卜正一声声问他,他趴在瓷砖墙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中午十一点多,宁朗用力甩开卜正的手,扶着墙,一点一点从楼上走下来。

“还真是你回来了,”邱美来笑着把老花镜往下摘,转头看向他,“昨晚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我……”宁朗紧张地看向卜正。

卜正笑道:“来我这里问了几个问题,就回去睡了,赖床赖到了现在。”

“正好我们做的是早午餐,咖啡还是牛奶?”邱美来殷勤地问宁朗,在宁朗走近时,去握他的手,宁朗条件反射一般抽了回去,后退了一步。

他怕邱美来从他身上闻到卜正的味道。

“怎么了朗儿,是不舒服吗?脸色苍白的,”邱美来又捉住了他的手,“就跟你说不要总加班,这样晨昏颠倒,对身体很不好……”

邱美来看到了他后颈处的齿印,将他揽到了怀里:“快坐下,今天就别去上班了。”

宁朗窘迫地靠在他的身上,偷偷抬眼,敢怒不敢言地瞥着卜正。

他这样害羞和害怕的表情,再一次愉悦了卜正,他一再警告邱美来,不要露出马脚,就是喜欢Omega这种歉疚心理和禁忌感,令他觉得十分有趣,不论是东躲西藏的佩蓉,还是现在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叫的宁朗,都非常可爱。

卜正端起了咖啡,倚靠在沙发上,惬意地看着他的正妻和美妾,只觉得身心畅快,浑身舒坦。

下午四点多,刘慕叫来律师在家里给宁朗签署过户登记手续和财产赠送协议。

之前卜正和邱美来提了好多次,宁朗都推辞,一是不敢想,二是不敢要,可如今,后颈被咬得隐隐作痛,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他却觉得这些东西他能要、也要得起了。

于是草草地翻过几页,就拿起笔来签了字。

“这就对了,朗儿,”邱美来高兴地道,“这样我们在法律上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宁朗心中欲呕,面上却恨极想笑,他甚至暗暗算着卜正的年龄,他还能再活十年吗?

等他死了,他就拥有一切了。

宁朗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监狱长对他说的话,“宁园求死的意愿非常强烈……”。

所以,园园能光着脚踩着防掉落玻璃碴子,浑身被铁丝网刮得伤痕累累,也一定要翻过高高的围墙,跳楼自杀。

他知道只有他死了,哥哥才能好好地活着。

要活着,要精彩地活着,要让别人嫉妒地活着,带着宁园的那一份祝愿和期许,好好地活着。

宁朗怔怔的,掉下了泪来。

“……我可怜的孩子,”邱美来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弟弟不在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了。”

这一天夜里,宁朗在自己的卧室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卜正拿着钥匙打开了他反锁的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你太过分了!”宁朗压低了声音,低吼道,“爸爸就在隔壁!”

“他一到晚上就聋了瞎了,看不到也听不到……”卜正走向了他,抬手按到了他的头,往下滑动,抚到了他的颈上。

“你放开我!”宁朗拿起枕头使劲打他,依旧不敢大声,逃到了床的另一边,“你答应过我,不让爸爸知道的!”

“是你又喊又叫的啊,”卜正笑了,“我可一直没出声。”

“你、你昨晚已经……!”

“我不做什么啊,就是过来看看你,”卜正走到了床边,干瘦却非常有劲的双臂张开,很快将宁朗俘获,牢牢地控制住,从上往下盯着他细嫩的脸,晶亮的眼睛,“让我疼一疼你。”

他很快就食言了,而且一定要在邱美来卧室的隔壁,他知道他没睡,就像昨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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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朗回到检察院,已经是一周后了,一切如常,即便同事们陆续都听说了他弟弟的事,可宁园毕竟是宁朗“不光彩”的一面,所以谁都没问什么,也没说什么,包括他的领导,以及他的下属。

大家都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在食堂里,宁朗低着头往外走,路过了艾登,艾登转身,叫住了他。

“宁朗。”

宁朗往前走了两步,转过头来,微微侧了侧身。

他像是有了疑心病似的,不论洗多久的澡,总觉得自己又脏又难闻,在艾登走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想跑,不想脏污了艾登。

艾登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黑色信封,上面印着绢丝的白花,递给了宁朗。

宁朗接了过去。

“节哀顺变。”艾登道。

“……谢谢。”

宁朗回到办公室里,将信封打开,里面放的是600块的帛金。

其实,宁朗很希望听到别人提起宁园,给他几句安慰,即便是惋惜,是唏嘘,亦或是同情,他都不想宁园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并不觉得,宁园是他的耻辱,到死,宁园都是他最亲最爱的弟弟。

艾登是唯一一个尽了心送走宁园的人。

宁朗将信封紧紧地贴到了自己的胸口,低着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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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全水星通缉莱恩,到处都找不到他,谢警长发动了4万多的警力,在驻地施行地毯式搜索排查……”

“通缉令是谁发的?”卜青雄皱了皱眉,“上回那个杨队长还漏洞百出的没有证据啊。”

他的线人回答道:“宁检发的通缉令,这回是证据确凿了,贝尔特的尸检报告、法检报告、人证、物证俱在,莱恩是跑不了了!”

“这个脑残!”

去往别岛的洪暾码头上,夜深人静,一辆银色轿车,停靠在附近港湾。

“爷爷,我真的没有杀人!是那个检察官搞我!”

“快走吧!再不走,你就逃不了了!”

莱晤换了车,很快驶离了码头,他派下的六个保镖,严密地护送着莱恩。

车缓缓往前走,拐弯,停到了靠岸处。

忽然驶过一辆拉着柴油机械油的大型油罐车,挡住了宁朗的视线。

宁朗在黑色的加长车里,趴着窗户,不由得着急地伸着脖子往外看。

卜正笑着搂住了他的腰:“别着急,跑不了。”

只听前方忽然咣当一声巨响,这红色油罐车歪倒在一边,半个车身,竟重重地压上了莱恩的车!

一时间火花四溅,油罐车倾斜,满地渗出了浓稠刺鼻的机械油来!

“救命!救命啊!”

莱恩被车身压住了下半身,大声惨叫着,他手里拿着的银色箱子也被压扁了,几个保镖当即被压死了三个,其他人则困于车中,也挣扎着爬不出来。

啼因打开门,准备下车,宁朗出声道:“让我来。”

啼因看向卜正。

“去吧,小心点儿。”卜正拍了拍他的屁股。

“救命,救命啊!快救我出去,我爷爷有的是钱!”

莱恩看到一个纤瘦曼妙的人影,踩着高跟鞋,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起来,“快救我出去,我这里有钱!”

银色箱子被压住了半边,里面厚厚的钞票洒落在莱恩的旁边。

“救……”

莱恩看清了来人,不禁怔住了,刚要说话,宁朗接过啼因递给他的打火机,咔哒一声,打着了火,抬起手臂,嗖的一下,将冒着火星的打火机,干脆利落地扔了过去。

一瞬间,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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