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 探头探脑 举世无双

杨先生一脸优雅言道:“愚兄我是何等的荣幸能与如玉妹妹下棋,弹琴,论诗,作画,品如玉妹妹亲手烹的茶...”

杨先生看着郑鲲一脸深情:“一年未见了,想来如玉妹妹的棋艺和琴技应该又有增益了!前几日如月与我来信,催问我何时下江南呢?”

郑大少爷言笑晏晏:“快了快了!杨兄!今日践行晚宴后,马上安排下江南事宜!本少爷昨晚梦见如玉与我画了一幅我与杨兄下棋图!想来如玉也是思念兄长了!”

赵玉郎面无表情看着颇有些得色的杨先生!

赵小智也拿他那平时冷冷的眼神,有些羡慕的看着杨先生又看了一眼公子!

徐威和齐俊对视了一下,看齐俊一脸深信不疑地看着郑大少爷不由点头赞叹:“怪不得一些在我等眼里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入不了鲲弟的双眼,想来如玉妹妹当真是举世无双!”

杨先生点点头又忙着修改他的曲谱!

郑大少爷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刘公子若有所思:“这首出自于《诗经》中的《(国风)(卫风)(硕人)》:硕人其颀(qi),衣锦褧(jiong)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ti),肤如凝脂,领如蝤(qiu)蛴(qi),齿如瓠(hu)犀,螓(qin)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刘公子又看着玉郎:“硕人敖敖,说(shui)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幘(fen)镳镳(biao),翟(di)弗(fu)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guo)。施罛(gU)濊濊(huo),鱣(zhan)鲔(wei)发发(bo),葭茭(tan)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竭(qie)!玉郎兄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哈哈哈!”

徐威不解刘公子为何对着玉郎兄说后两段,遂言道:“还别说,这首诗的意境和如玉妹妹将来出阁倒是挺贴切的!只是敏兄,你看着玉郎兄说这两段是什么意思呢?”

那王公子笑了:“莫非敏兄是觉得只有玉郎兄才能娶如玉妹妹为妻吧!”

听刘公子和王公子如此说,那赵小智看了一眼公子,表情亮了!随即又看了一眼郑大少爷,表情又冷了下来!

见郑大少爷面露不悦,齐俊看了一眼徐威:“徐威兄快来看看杨先生的《少年行》可改好了?”

那王公子不识趣:“哎鲲弟,你何时和杨先生下江南接如玉妹妹回东京?此次下江南可否带我们一起去呀!”

刘公子马上接话:“是呀是呀!鲲弟,你每次总是带杨先生一起去。玉郎兄好像也去了几次,只是听说竟然没有见到如玉妹妹?”

刘敏看着赵珏一脸坏笑,又笑眯眯的看着王勤:“只有我和王勤兄一次也没有去过江南郑府呢!说好的我们是应天书院四杰吧!”

郑大少爷一脸后怕:“休要提那应天书院四杰!此次春闱放榜吓死本少爷了!”

齐俊也是一脸后怕:“此次春闱放榜当真想想都后怕!”

徐威笑了,点点头:“鲲弟险些被那些老爷们,夫人们,小姐们,丫鬟们‘五马分尸’急着了赵小智!”

杨先生也笑了:“哪里是什么‘五马分尸’呀!不过是‘榜下捉婿’罢了!”

玉郎难得的笑了:“鲲弟这个东京第一美男本来就得众人青睐,现下又高中二甲第一名喜提传胪!自然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郑大少爷娇嗔道:“本少爷好心为各位仁兄煮茶,汝等竟还调笑于我!你们还不是一样,差一点也让那些老爷们,夫人们,丫鬟小姐们‘五马分尸’,只是你们的小厮忠心护主罢了!哎,郑泉这厮当真跑得没影了!”

郑大少爷回头四周看了一眼:“不过想来确实后怕,本少爷平生呀虽然多次被人围观拉拉扯扯的,但是被那些老爷们,夫人们东扯西拉好像真的是第一回!郑泉这厮不作为,关键时刻没影了!”

赵公子一脸嫌弃:“鲲弟,你这奴才当真无用!趁早换了免得受他所累!杨真虽然也贪生怕死,但是他对杨先生还是忠心耿耿!郑泉此人,不但贪生怕死,关键时刻为求自保,定是个卖主求荣的狗奴才!”

郑大少爷给赵公子斟了一杯热茶:“多谢玉郎兄好意提醒!我与郑泉一起长大,都说奴才随主子,可能是本少爷杀伐不足吧!罢了,郑泉没有功劳还是有苦劳的!本少爷生性懒散不像玉郎兄那般勤勉!这说来道去的还是本少爷的错!”

郑鲲看了一眼杨先生:“来,各位仁兄,我们把杨兄重新谱曲的《少年行》再唱一遍!杨兄说受了玉郎兄的启发?今日晚宴以后,明日各位同窗就要各奔东西了!望各位仁兄,就像杨先生所言:‘莫负少年’!”

众公子开始跟着郑鲲哼哼唧唧了...

郑泉和杨真躲在花园假山后面有些耐不住了...

郑泉悄悄和杨真说:“杨真,你说杨先生这次和我们大少爷下江南,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被人劫才劫色吧?赵公子和赵小智当真会陪我家大少爷一起下江南吗?”

杨真一脸兴奋:“那是肯定的呀!我家公子和郑大人已经与赵公子商榷好了!郑泉你想想,东京第一美男!东京第一公子!而且还是今科榜上有名的进士!最主要的是还有东京第一小厮赵小智!”

提到赵小智,郑泉来劲了:“你知道吗?杨真,现在整个东京城最津津乐道的风云人物,除了我家大少爷就是赵公子了!那个赵小智,众人都赞他小小年纪大战四方!真给我们这些当小厮的长脸!”

杨真也来劲了:“听说有些丫鬟,小姐的,一见到赵小智几乎疯狂!还听说,竟然有些丫鬟,小姐花百两银钱只是为了看赵小智舞剑!当然,从来没有人如愿过!我听我家公子说,赵小智的剑只为他公子而舞!对赵公子是忠心耿耿!”

郑泉叹了一口气:“唉!我要是有赵小智十分之一的武功就好了!或者有赵小智那般相貌堂堂也好啊!你说我家少爷无论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到哪里都是被人围观!你说,我不躲起来,还真怕丢了我家少爷的脸!”

杨真一脸认真:“你虽然比不上赵小智那般相貌堂堂!倒也是还行!你看我这模样,赵公子一见到我就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好在我家公子实诚,从不以貌取人!我呀,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主子!”

郑泉点点头:“嗯,杨先生当真是没得说!”

杨真见郑泉赞同,便劝郑泉:“我说郑泉,你对你家少爷多上点心吧!不要仗着和自家少爷一起长大就人模狗样!”

郑泉把嘴凑近杨真,压低声音:“我家老爷一直想把我家大小姐嫁入赵府,我家少爷怎么也不同意!要我说,那个百年赵府有什么了不起的?东京第一公子又怎么样!我家大小姐虽然年纪不大,可打小就是个美人人见人爱!赵公子未必配得上我家大小姐!”

郑泉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要我说呀,赵公子的样貌还不如赵小智那般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呢!只是可惜了赵小智是个小厮...”

杨真一听吓着了:“这话你也就和我说说,让那赵公子和赵小智听到了我们妄议主子,小心我们人头不保!”

杨真一脸惊吓,还对着郑泉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郑泉一副不以为然:“我家少爷说了,‘满城都怕赵家玉郎,本少爷偏偏就觉得他们危言耸听!我郑府也不惧他赵府!与赵珏做好兄弟一辈子都好!但是,要赵珏做我的亲妹夫,想都别想’!”

郑泉一脸鄙视:“赵公子还好意思拒绝我家老爷三次!正好称了我家少爷的心,如了我家少爷的愿!”

杨真赶紧捂着郑泉的嘴:“你家少爷自是人缘好!赵公子对你家少爷也是迁就得很!你也不想想你家少爷是何等身份?你能和你家少爷比?小心让赵小智听到!”

吓得郑泉赶紧躲在杨真身后,再次探头探脑!

杨真一脸的不放心:“我说郑泉,我们要不要去伺候公子?躲在这里像什么啊?赵小智一定在心里骂我们无用的蠢货!看王明和刘亮都在伺候着,我担心我家公子!”

郑泉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你当我愿意看到赵公子就躲吗?况且,这是在我郑府不是在他赵府!我跟你讲,赵公子已经和我家少爷提了好几次了,要我家少爷把我给换了!换一个相貌堂堂,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的小厮!我家少爷只是一笑了之!”

杨真一听:“那你还不去伺候你家少爷!你家少爷对你如此好你可要珍惜!我去伺候我家公子了!别让人说我无用还不忠心!”

杨真不管郑泉,来到花厅,赵小智冷冷的看了一眼躲在杨真背后藏头露尾的郑泉,鄙夷地“哼”了一下!

郑大少爷呵斥郑泉:“你躲什么躲?你若问心无愧,在我郑府里你难道还怕谁不成!”

郑泉一脸委屈看着赵珏...

郑大少爷见赵公子和赵小智齐盯着自己,吩咐郑泉:“今晚在溢香酒楼本少爷与众学子和先生们的践行晚宴可办理妥当?休要坏了本少爷的好心情!”

郑泉一脸讨好:“大少爷,请放心!小人都安排好了!给齐公子准备的礼物也已备好!”

赵小智瞟了一眼郑泉:“郑大少爷请放心!今晚溢香酒楼的践行晚宴,小礼哥哥自会安排妥当!一切费用由我家公子全部担当!只愿各位公子和先生们尽欢就好!”

刘公子一听:“这不就是郑大少爷请客,赵大公子出银钱么!哈哈哈!”

郑大少爷一脸得瑟就坡下驴:“玉郎兄勿要如此客气嘛!想着玉郎兄一直忙得很。要是下江南接如玉,玉郎兄若是得空也一起去吧!沿路我会让郑泉安排妥当玉郎兄放心好了!”

郑大少爷见赵公子一副怀疑的表情瞟了一眼郑泉,神情有点夸张地对玉郎言道:“玉郎兄,你不要觉得小厮都得像赵小智嘛!我又不是东京第一公子!我这东京第一美男的称号,还就是郑泉给衬托出来的!不是吗?”

众人哄笑!郑泉有些得色的看了一眼赵公子和赵小智!

赵玉郎面无表情:“东京第一美男身边是不是应该有一个东京第一美小厮呀?”

郑鲲轻笑:“玉郎兄身边的赵小智不就是一个东京第一美小厮吗?”

众人边笑边看向赵小智点头!

郑泉脸皮厚,仗着有少爷撑腰,“哼”了一声不理会赵小智冷冷的目光和赵公子捉摸不透的表情!

杨先生笑盈盈:“玉郎兄,你这面无表情就是深藏不露让人无法揣测吧!你们也不要取笑郑泉了,鲲弟觉得郑泉好就行了!”

齐俊大着胆子,挨着郑大少爷:“杨先生说得对!”

徐威听了点点头!

杨先生认真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呀各有所长,各有所好,各有所志!莫要强求!你们既然呼我为先生!我今天还最后当一次你们的先生!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将来都是要出仕为官成为我大宋朝未来之栋梁...”

众学子齐起立,与杨先生行礼!

杨先生回了一礼:“君子立于朝堂,当不惧生死!君子爱财,应取之有道!君子遗世,必要弟亲友恭!”

杨先生平静的看着他的学子!

众学子再对着杨先生行礼!

杨先生看着齐俊:“今日我想多和齐俊说几句!”

齐俊再对着杨先生行礼:“烦请先生不吝赐教!”

杨先生难得的严肃:“齐俊,我知道你家徒四壁清寒无比!如今终于榜上有名,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将来为官之时,必有小人怂恿于你取些不义之财做些不法之事!古往今来,因贫而贪腐者不少!你既然呼了我几年先生,我必要与你提点!”

杨先生看着齐俊:“切莫忘了当初那份寒窗苦读的初衷!切莫忘了同窗与你挑灯夜读的情谊!更莫要总记着鲲弟与众位仁兄对你的扶持!将来有一天你飞黄腾达为官一方,为你治下那些老百姓尤其是像你一样的贫寒学子多思!多虑!多作为!”

杨先生一脸期许看着齐俊:“便是对你十年寒窗苦读的初心和鲲弟他们对你的帮衬最好的回报!也不枉你称呼我几年先生最珍贵的回报!更不负青春少年这美好时光!也请众学子切记!”

齐俊眼泪横流,扑通一声跪下:“齐俊谢恩师今日之教诲!谢各位仁兄对我的帮助!大恩不言谢!他日齐俊定不负先生!不负少年!”

众学子齐与杨先生行礼!

杨先生认真地看着他们:“今晚的践行晚宴,我与书院众先生还要再次与你们言教我朝名臣范仲淹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髓!现在出发,溢香酒楼践行晚宴!”

郑大少爷高声唱响《少年行》:“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赵珏纵情高声合唱:“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众人齐唱响:“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

一路从郑府唱到溢香酒楼旁若无人放声高歌!自是豪情万丈,不负少年!

溢香酒楼,一众学子与先生们齐聚!

杨先生带着郑鲲一行高声唱着《少年行》而来!

一众学子立即一同唱响!

整个溢香酒楼热血沸腾,豪情万丈!

众学子与众先生行礼毕,纷纷围席而坐!

杨先生被推为今日晚宴先生的代表!

杨先生深感荣幸:“多谢众先生和众学子对杨维的抬举!杨维今日一定代表众先生与你们上好最后一堂课!”

众学子齐向先生们行礼然后围席坐好!

杨先生举起酒杯:“杨维敬各位先生,感谢你们对杨维的包容与鼓励!”把酒一饮而尽!

众先生亦一饮而尽!

杨维二举杯敬各位学子:“今科春闱你们表现优异,再为应天书院增添了新的光彩!”再把酒一饮而尽!

众学子亦一饮而尽!

杨维三举杯:“杨维敬各位先生和各位学子!希望众先生为我大宋培养更多的栋梁之材!愿众学子前途无量,展翅飞翔各有建树!”

众人齐举杯一饮而尽!

杨维再举杯:“大家随意!今日酒喝好,把握机会尽兴言欢吧!放开你们的胸怀,好好珍惜这难得的践行晚宴!今晚之后,大家就要各奔前程,或许再难得像今晚如此齐聚!”

众人放开情怀开始推杯换盏!气氛活跃到了极致!

连齐俊也不再拘谨,欢笑着与众人推杯换盏好一欢乐!

酒醉饭饱后众人开始聊天!

蒋勇麻麻地挤在郑鲲和杨先生中间带着醉意言道:“我说你们知道吗?”

郑鲲也已有了些醉意看着蒋勇:“蒋勇兄,知道什么啊?”

蒋勇神神秘秘地看着杨先生:“我听说这次春闱的状元本来是在鲲弟和玉郎兄之中二选一?!”

赵珏眯着眼看着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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