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怎么能让他们睡在一起?

江浩见那个黑家伙跳下树后,只是仰头往树上小藤屋吼了一声,然后盯着他就无其他动作。现在又听见李秀荣的述说,也就不再慌张。

说实话,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之前江浩也见过几种动物了,包括蓝兔、大鼻子猪还有老鳖。相比现在眼前不远处的黑兽,第一次见其他几种动物时倒是没有这般恐慌,或许是它们都没有和黑兽一样,显得那么的有攻击性。毕竟凭经验来讲,江浩下意识觉得黑兽更危险。

走着便已经来到藤屋之下,武威并没有表现出和它外形相匹配的举动,只是依旧稳稳地站在树下盯着眼前来的陌生人。

江浩见此就更加心安,便大胆地打量起眼前这头叫武威的黑兽来,毕竟以往就算是去到动物园,也没有眼下这种机会,能近距离欣赏来自于猛兽身上独特的美感,充满着爆发力。

李秀荣却没有多看武威几眼,终归已经见过几百年了。在树下停下脚步之后,便抬头朝藤屋喊道:

“明丫头,这位便是江公子,我正带他去清丫头那边,暂时打算将他安置在清丫头的木屋里。你要不要下来见见江公子?”

其实王景儿早就在仔细观察江浩了,武威刚才的吼声已经提醒她有人过来。透着藤条与藤条之间的缝隙,她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江浩。至于她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可她红扑扑的漂亮脸蛋,似乎又在对谁诉说着姑娘家的小心事。

突然听见李秀荣说要让江浩住到宁古塔莲依家去,王景儿心中顿感不解。

为什么会让他住在哪个死丫头家里去?按理也是该住在自己这边啊。呸呸呸~不知羞,哪有正经姑娘家会这样想,但是也不能让他和那个丫头一起睡啊。

充满着不理解的王景儿,心里感觉有点委屈,好像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要被别人霸占了去。想到这里,王景儿就忍不住了,连忙隔着屋子往外说道:

“宋姐,清丫头她那里睡得下吗?我可知道,平时她都是和她的那个傻大鸟一起睡的,她那个破窝又那么小。”

李秀荣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她才明白王景儿意思,不禁笑骂道:

“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在江公子没有筹备好新的住处之前,我会让清丫头住到我那边去,小白也能和妮儿作伴。把那屋子空出来,好让江公子暂时有个落脚之处,什么睡得下睡不下。”

本来就脸红的王景儿,听见李秀荣的解释之后,才发现是自己昏了头,才能想出江浩和清丫头一起躺在那个鸟窝的样子,不禁脸上就更红了。

“宋姐,我已经睡下了,就不再下来见你们了,你们早些过去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王景儿没敢下来见人,便找了个借口躲在藤屋里不出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便过去了。”

李秀荣也弄不懂王景儿是怎么了,交代了一句,就带着江浩继续朝宁古塔莲依的住处走去。

江浩本想认识一下王景儿的,毕竟对方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同类,说得现实点,以后大家都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人,而且这一辈子还会是永远。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出来见上一见,江浩便不再勉强。想着人家一个大姑娘,有点怕生也是情有可原。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认识,不急于这一时。朝着武威摇了摇手,算是道别了。然后继续跟着李秀荣走下去。

李秀荣在前面走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打算为王景儿不愿露面出声解释一番。

“江公子,还勿见怪。兴许是听见你要住在清丫头那屋去,明丫头才会这样子。这两个丫头一直不对付,都几百年了还这样。多半她是觉得,你现在住在清丫头屋里去,以后你便会更亲近清丫头。而你和清丫头亲近,她就觉得你和清丫头是一伙的。对了,还没有问起你,你是否也是来自于大清帝国。如果是,那样子明丫头会有如此表现倒也说得通了。”

江浩闻言,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啊。早知道就早做个自我介绍了。

“宋姐,我不是来自于大清,我是来自于大清之后的政权。”

得到回答道李秀荣,笑着讲道:

“难怪抢着要去接你的清丫头是哭着回来的,原来是她心心念念的大清灭亡了啊。朝代更迭本来就是自古固有的规律,哪会存在永远的王朝。”

听了李秀荣这话,江浩不免对其再次高看了一眼,身为一位古代社会的女子,有这样的见地,也算是难得了。

想起宋朝的灭亡,是来自于当时外族的入侵。据江浩所知,当年的辽国现在也已经民族大融合,共同组建成当今的大华夏,便对李秀荣讲道:

“宋姐,现在的社会不再是以前那种王朝了,包括当时的辽国,也已经融入了大华夏。不再存在帝王家,所有的民族老百姓共同拥有着这大好江山。而且当今的大华夏国力强胜,经济发达,再也不惧外敌入侵了。”

李秀荣闻言,先是一喜,接着又归于平静。没有因为江浩的话停下脚步,只是她接着江浩的话讲道:

“你说的这些,离我已经太远太远了。我不像明丫头和清丫头那样,对以前的家国还留有什么怀念,你和我说这些,还不如跟我讲讲当今有什么广为流传的新诗新词。”

李秀荣原本出身于宋朝一官宦人家,父亲辖治一洲。只是因为父亲为官昏聩,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事情并没有少做,李秀荣对其父相当反感。虽知这是不对的,但是身为一名女子,也无权对父亲说些什么,也只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整日以女工和诗词打发度日。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父被人上告,罢官丢职不说,全家还被流放于岭南。李秀荣就是在流放的途中,被召唤来到这个世界。

“诗词啊?这个我知道的不多。我想想,比较长的我看了记不住,短的倒是记得一些,我说一个给你听。”

也许是因为李秀荣对江浩多有照顾,江浩见她对诗词感兴趣,也就搜肠刮肚地想记起一些自己看过的现代诗词,然后读给李秀荣听听,也算作是报答下对方对自己的关照。

李秀荣闻言立马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江浩,眼里充满了期待:

“哦?你快说来听听。”

江浩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吟道: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背完这为数不多能记全的诗句,江浩观察李秀荣的表情,在猜想对方是否喜欢。

“好美的句子,这里没有桥,更没有明月。但是你说的这些仿佛又让我看见了,谢谢你,我很喜欢。”

默默地又暗念几遍,李秀荣把江浩说的记在心里,想着回去就把它刻着木牌上,也不忘答谢江浩。

“宋姐喜欢就好,到时候我再想想,看看还能不能记起一些。”

江浩见李秀荣是真的喜欢,就打算哪天把所有记得的现代诗词,全部念给李秀荣听。

“没关系,美的事物,能拥有就已经是幸运的。怎么还能奢望更多,诗词也是一样。江公子如记不起来,就不要过于勉强自己。你看我,为了自己一时之好,倒是耽误了正事。我们赶紧过去吧。”

走走停停,终于可以看见宁古塔莲依那个随便的小院子了。

在还离小院几十步远的时候,妮儿就已经从屋子里钻出来了,它已经闻道自己的主人过来了。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姐姐是来接妮儿回家的吗?妮儿自己会回家啊?”

妮儿靠着李秀荣的身子,憨憨地问道。

李秀荣摸了摸妮儿的大脑袋,笑着说道:

“我接你干嘛,我是送江公子过来的,江公子今晚要住在这里。你赶紧去叫清丫头,让她收拾收拾衣物,最近她要和我们一起住。”

“太好了,那样子小白又能和妮儿一起睡了。妮儿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小白一起睡了。”

说完,妮儿一阵风似的又往小屋里奔去。

“以前有过一段时间,清丫头也住在我那栋阁楼,所以妮儿才那样子说。原本清丫头和明丫头都和我住在阁楼里,只是那时候她们还不曾像现在这般,互相瞧不上眼。直到清丫头说起大清入关,两个丫头就开始天天吵架。我也是被她们闹得昏了头,有天就失言说到要闹就出去闹,我都快要被你们吵死了。然后两个丫头就开始赌气,不肯再住在阁楼里,不管我怎么赔罪讲道理,她们还是打定主意要搬出去自己住。因为还有一个元丫头,她一直是自己单独住,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做阻拦。后来她们就自己搭建了自己的小窝,也不许我帮忙。哎。。现在每每想起,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照顾不周,没有调解好她们之间的矛盾,让她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秀荣似是想倾诉些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对江浩讲起了姐妹们过往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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