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红刀县的据点

红刀县倚绝壁而建,因绝壁光滑如刀切出,且壁面赤红而得名,县不大,但是余若歌等人进山几天来遇到的第一处人烟。

其实他们早就可以从山里出来,但余若歌临近升品,在山里不停找可以对战的灵兽,便不断错过村镇。

结果他还是停留在八品巅峰,没有半点要升的迹象。

“今晚终于可以睡床了。”韩照溪揉着脖子,露出一脸欣喜。

余若歌看了眼天色,大概酉时过半,离天黑只剩不到一个时辰。

“先找客栈吧。”他拉动缰绳,牵着周执霜进县。

周执霜没有变成马,缰绳套在她的腰上,余若歌本想套她脖子,却遭到韩照溪的强烈反对。

“就算她可能没马聪明,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她如此说。

于是余若歌只能妥协。

原本周执霜是不用牵的,但在她在山中总是莫名其妙掉队发呆,害得两人得不断回头弄醒她,反复多次后,他们的耐心到了极限,便把灵马的缰绳拆下,绑在了她腰上,牵着她走路。

周执霜不但不反对,还觉得这样很有趣,时不时学几声马叫,搞得余若歌心痒痒的,想拿鞭子抽她。

顶着道路两旁的奇异目光,三人找到了县里的客栈。

“两间房。”他把碎银子排到桌上。

“好嘞,客官是修士?有门派吗?”掌柜拿出纸笔,向他问话tefu.org 柠檬小说网

“无门无派,散修。”

“有公验吗?”公验是官府开据的证件。

飞仙地因为修行资源下沉,出门游历的人极多,为方便管理,每个出远门的人都要向当地官府申请公验,以便证明自己的身份,当官府审查时,没有公验会很麻烦。

余若歌自然是没有的,他推说:“路上遇险,丢了。”

“那报个姓名籍贯吧。”

“余庆,京城人。”他觉得杨庆这个名字也不保险,就临时换了下。

周执霜和韩照溪都是正常出门,都有公验,若是三人皆无很容易被怀疑身份,但只要同行者有,就可以为没有的人作保,官府审查时也会宽松些。

“最近查的严?”余若歌问。

“哎呦,听说是杉州那边闹出来个魔教,死了几十万人呐,官府每天都会来查人。”

“杉州一共才八十万人。”余若歌记得汤璇说过,死了大概三万多人,但只是这样也很夸张了。

“那就是十万,这年头什么话都能传邪乎。”

掌柜登记完,便让小二带他们上楼住下,余若歌先在自己房里检查了一圈,看了看窗外,然后来到周执霜和韩照溪房里。

“啊,不是应该月黑风高时过来吗?”周执霜道。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余若歌白了她一眼,“我要出去一趟,照溪你看紧她,晚饭你们自己解决。”

“好的。”韩照溪抓紧了缠在周执霜身上的缰绳,他们一致认为除洗澡和遇敌外,都不该把绳子松开。

余若歌走下楼时感觉客栈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他,他约略猜得到为什么,瞪着眼回望过去,让他们不由得低下了脑袋。

小红道:“怖道宗开的青楼就在两条街外。”

“就是我刚从窗户里看到的那家?”

“没错。”

“青楼一般多少钱一晚?”

“……”

“干嘛不说话?”

“我又没逛过,你还想消费一晚?”

“如果这是必要的牺牲,也可以。”

“牺牲你个头,我是让你先附近踩点然后溜进去探查,不是让你直接打入内部的!”

“哎,知道了。”

“你叹什么气?”

“没有。”余若歌不再理她,走到巷子里无人处,隐去身形,来到青楼外面。

所谓踩点,就是要确定潜入和逃跑路线,由于他可以隐身匿踪,潜行难度不高,但还是得防止意外发生。

其实这个据点早已告知商朝朝廷,但组织围剿需要时间,万一不小心惊动他们,怖道宗的人也会及时撤离,所以余若歌打算帮他们一把。

青楼旁边就是赌坊,据小红说赌坊也是怖道宗产业,里面有不少打手,但仅有部分属于怖道宗,其他人以为这家只是单纯的赌场罢了,青楼也是一样的情况,所以行动时必须注意不能误伤。

围着两栋建筑外面逛了几圈,余若歌翻进青楼里面,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鼻子里灌满了难闻的脂粉气。

“受不了了,这都什么鬼气味。”他捏住了鼻子。

“武修特有的福利。”小红笑道,“你现在还不会封闭感官,对别人来说一般的气味对你而言就异常刺鼻,慢慢来吧。”

“我想撤了,要怎么分辨哪些是怖道宗哪些是普通人啊?”

“应该有个地下室,你能听到哪边地下有声音吗?”

“我试试。”他凝神细听,进入耳中的声音大多都让人面红耳赤,除了淫靡之声外,还有人语声、歌曲声、哭泣声和打骂声。

他把重点放在了最后两种声音里,它们的来源不是地上,而在院子的正下方。

一个有点年纪的妇人道:“不听人话的狗东西,卖了身还想立牌坊,你知道大官人出手多阔绰吗?竟敢咬人家耳朵!”

接着是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响,还有随其而发的一阵无力痛叫。

余若歌找准位置,施展穿墙术,直接穿透厚厚的地层进入下面房间。

他落在地下室的空地上,前面是一根连接地板和天花板的铁柱,一个穿着单衣的女子被绑在柱子上,她浑身湿透,皮开肉绽,暗红的血染透了苍白的衣物,但一双眼睛仍光亮如星,不屈地瞪着挥鞭向她的老女人。

老女人挥完一鞭,捂腰喘气,破口大骂,似乎急着等女人求饶。

地下室边上是一排牢笼,里面至少关了六个女人,个个衣衫不整,表情麻木、眼神无光地看着鞭刑场面。

此外室内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你猜她还有几鞭晕过去?”左边的笑嘻嘻地对右边说。

“这才刚醒呢,我估摸着再有三鞭吧。”

“我赌四鞭。”

“一晚嫖资?”

“成交。”

“哈哈哈哈——”

余若歌同时刺穿了两人咽喉,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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