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里凶醒来饥

梦回荒凉宅,哀嚎亲不在。

亡命归西去,新生难期待。

梦里娄雀跪倒在家门前,家却不在了,被深深埋藏在地下,眼睛所能看到的是一片废墟,围着尸体哭泣的人群散落在周边,有些身首异处,有些只剩下头颅,也有些少了胳膊,断了腿,有些面目全非,血迹斑斑,繁华的都市变成哭泣的坟场。尸体难以分辨的,相互争抢,生怕是自己亲人被别人抢了去;尸首不全的,到处,哪怕不是自己亲人的,也要拿来补个全尸,有的人甚至为此闹得大打出手,弄得你死我活,平添新哀,尽显炎凉世态。而娄雀穿梭在人群中,苦苦寻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尸体一个尸体挨个寻找,突然背后被砍了一刀,回头一看是未来的岳父。

“还我的儿子,你还我的儿子!”曹父手里拿着菜刀指着娄雀,嘴里喃喃自语,血红的眼睛透着杀气。

哀嚎声中,曹母和未婚妻曹石也跑了过来,拳脚相加,将娄雀推到在地,连踢带踹,愤怒之余拿着石头在他身上乱砸,旁观的曹父蹲在他面前,举起菜刀向他脖子砍去。

命将休矣,娄雀猛地惊醒,额头冷汗涔涔而出,睁眼看见莫青竹蹲在自己眼前,好像是曹父,吓得他摁着墙壁往后退。

“是我,你怎么了?干嘛那么紧张?”莫青竹一边安慰道,一边帮他擦汗,看着他慌张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刚才我梦见一个女的要非礼我,跑不及,差点就失身,还好是梦。”娄雀倒吸一口凉气,确定只是个梦,转而微笑调侃道。

“你没见你刚才挣扎的状态,吓死我了,我真怕是个不治之症,看你没死我就放心了。”莫青竹留了两句话,又去吃面包去了。

娄雀稳定情绪,看着天色已晚,夕阳西下,起身走到莫青竹身边,看着她那滴溜溜的小眼睛,顺手收拾起包裹,说道:“吃美了?”

“没,包里不还多着呢吗?”莫青竹误以为他埋怨自己吃的太多,笑嘻嘻地解释着。

“我是问你吃好了没?”娄雀有些不耐烦,智商不高的他讨厌低智商的女人,特别是撒娇卖萌逗逼的。

“恩,可东西吃多了,有点渴。”莫青竹答道。

娄雀拿着食物起身就走,感觉很无语,有水的时候嫌脏,这没水了又要喝水,真能闹腾,看着她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不由得诡异地笑了,说道:“这里有没有水,三十七八度的喝不喝?”荤素无忌遥相语,戏谑调侃驱苦寂。

“你骗人,哪有三十七八度的水,今天虽然热,常温也就三十一二度,你忽悠谁。”莫青竹有种被调戏的感觉,说那种话完全是忽悠小孩。

“以你的智商,我哪能忽悠得了你。”娄雀诡异的表情透漏着奸诈的笑容。

事无常理,水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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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她知道他故意嘲笑自己,遂戳穿了他的伎俩,使她有种莫大的满足感,笑容甜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趋步向前追去。

夜幕渐渐来临,驱走阳光,带来寒冷,空旷的山沟下,偶尔传来凄厉的鸟叫声,就像是在咒怨这残酷的灾难让它失去家,失去亲人,而它只能孤独地苟延残喘。辉都环境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短袖汗如雨,夜里青衫似两极,生活因一帆风顺而变得贪婪无耻,也因苦难而变得知足尚善。

娄雀渐渐感觉到寒冷,四肢冷得毫无知觉,皮肤长满鸡皮疙瘩,沙沙的脚步声,刺啦啦地响,回头看见莫青竹蜷缩成树干,僵硬地挪着脚步,于是他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以前的矿洞,因坍塌而被堵塞,留下一个很浅的山洞。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点柴火,有什么意外,只管大声喊!”娄雀对坐在洞口的莫青竹叮嘱道。

莫青竹一脸乖巧地望着他,使劲地点头。

娄雀总感觉这里充满危险,没有原因,常年累月在外奔波,每到一个新的环境,都会异常地敏感,也或许是职业病导致地过分警惕,身上每一根神经都传递着危险的信号,心里暗暗祈祷。此时天灰蒙蒙的,四周逐渐暗淡下来,视觉变得越来越模糊,娄雀透过微弱地月光,看到地上散乱的树枝,经过一天的暴晒树枝异常的干燥,收拾一捆干柴,惊慌之余抱着干柴转生就往回走,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额头不知道撞着什么东西,吓得他蹬蹬蹬退后数步,险些跌倒,稳定身体,举起干柴欲砸将过去。

“你干嘛啊?”躺在地上的莫青竹挣扎着起身,嘴里不停地埋怨,“是我青竹,碰得那么狠,疼死我了,还不拉我起来?”脚受伤无法站立,只好坐在地上伸出手。

“谁让你跟过来的,不是让好好地呆在那儿吗?瞎跑什么,你们女人真是,说啥话都不听,不撞南墙不回头,净没事找事,我又不会跑,你怕什么!”娄雀嘴上埋怨,可还是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要是天再黑点,我这一棒槌下去……”看着天,直摇头,看也没看她就走了。

“怕你跑?随你,想跑哪里就跑哪里,”莫青竹语气傲娇,气宇轩昂,口气泼似女中豪杰,“我来就是有点担心你,怎么说呢,毕竟你之前救了我一命,我得帮你盯着点,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也好提醒你。”

“提醒我?你这是要保护我的节奏吗?”娄雀将柴火放在地上又找了点细绒易燃的草和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棍,“看来我一大老爷们得靠女人的保护才能活命,这是我朝思暮想的,没想到今天实现了。”

“放心,有我在,少不了你的吃喝。”莫青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拍着胸脯,满脸堆笑,豪气冲天。

“哟,口气够大,感情你也是混一姐的!”娄雀指着柴草,看着莫青竹说,“钻木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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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知道吗?”

“知道,听说过,有问题吗?”莫青竹不知所以然,表情呆萌。

“有,你来试试!”

“我只是听说,没见过别人弄,自己更没有机会尝试,再说我工作的环境让我对火产生了恐惧,所以……”莫青竹此时才意识到他要考验自己的能力,心想虽没有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不就是钻木取火,“我乐意尝试!”

听前面的话的意思,娄雀还以为莫青竹要推脱,话锋一转,爽快地答应下来,实属不可思议,只好将木棍递给她。看着莫青竹拙劣的动作,在木头上打个孔,弄了半天,一根木头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也没见钻出来火星。

“行不行?不行我来!”天气越来越冷,娄雀不停地搓着双手,向手里吹哈气,眼看着她不会做,再这样脱下去,天亮也点不着火。

莫青竹忙活的浑身是汗,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公主脾气蹭蹭往上窜,娄雀此时这么一说,心中暗喜,正好是个台阶,便乖乖地蹲在旁边。

娄雀拿起木棍很快将洞口打好,用木棍将细草摁进去,用木棍在里面来会摩擦,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娄雀的努力下,从洞里冒出点烟来,可是由于天气逐渐寒冷,尝试了几次,仍旧失败,累的气喘吁吁,手背额头沁满汗珠,手掌已磨出泡泡来。

一旁的莫青竹看着娄雀,心生怜悯,殷勤地帮他擦汗,自己因刚才出汗,此时感觉更加寒冷,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要不用打火机点吧,钻木取火太慢了。”说着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亮在娄雀面前。

“你有打火机不早点拿出来,你还想跟我死在一块不成?”娄雀看着她怒喜交加,放下手中的木棍,接过打火机,忍不住牢骚了几句。

“你有没问我,我哪里知道你需要打火机,还以为你想展示一下钻木取火的本事……”莫青竹觉得有点委屈,极力反驳道。

娄雀看了一眼,没有辩驳,低头生了活,看着火苗熊熊燃烧,两人享受着能量的慰藉,心里也滋生一丝暖意。

“你怎么会有打火机?”娄雀不明白她怎么会有打火机,“加油站不应该有打火机吧!”

“上班的时候我又不拿出来,不被领导发现就没事,”莫青竹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包烟,自己抽一根,又拿出来一根递给他,“来一根?”

“多久了?”娄雀有些诧异,可还是伸了手,并没有用她的火机,而是从火堆里拿一根细枝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

“好久了!”莫青竹抽着烟,熟练地吐着烟圈。

娄雀从她的言行举止明显地察觉到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虽好奇,却懒得张口,心中仍然记挂着母亲,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也在寻找自己,是否安然无恙,未婚妻是否还活着,痛苦的煎熬使娄雀笑着也伤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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