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启航

马相搏刚要扑到对方身边,却被杨睿喊出的一声“花婆婆”给惊呆了,他急收了身步,惊异地道:“花——花师叔?!”

不错,此时站在杨睿等面前的这个抢船之人,正是白虎门的名宿花婆婆。

杨睿、马相搏扔下手里的剑,拜倒在地,齐道:“拜见婆婆!”

萧如期也看清了眼前的此人,正是当日闯进虞国军营的那个妇人,道:“原来是你?”

李果等三兄弟也各手持一柄铁桨赶了上来,道:“大胆妖妇,敢来拜木族抢船。”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杨睿急叫:“李大哥!切莫动手!”

李果疑道:“你们认识?”

杨睿道:“这位是白虎门的花师叔,李大哥千万不可无礼。”

李果兄弟三人面面相觑,朝后退了两步。

杨睿道:“婆婆!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婆婆阴沉着脸,道:“小子,你们几个人是想去黑水岛送死吗?”

杨睿道:“婆婆,火掌门和云儿都在黑水岛,说什么我们也要把他们救回来。”

花婆婆嘿嘿冷笑,道:“就凭你们三个人?”

马相搏不敢作声。

萧如期大声道:“凭我们怎么啦?大不了一死。”

花婆婆打量了萧如期几眼,道:“想死还不容易?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干嘛还要跑去黑水岛送死呢?”

杨睿自从知道了花婆婆二十年前的事情之后,对这位白虎门的神秘怪妇渐渐去除了畏惧,不仅如此,他的内心甚至还对花婆婆充满了同情。当下恳求道:“婆婆,你救救云儿吧!”

马相搏原先不敢与花婆婆说话,只是低头站着,此时他见杨睿如此向花婆婆发出请求,便壮着胆子道:“婆婆!你是白虎门的人,游云师姐又是你唯一的弟子,你就救救她吧!”

花婆婆斜眼看了一下马相搏,道:“唯一的弟子?那死丫头偷了我的鬼梅,害我的容颜无法恢复,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杨睿道:“婆婆!当日云儿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做出了盗取鬼梅之事,只要婆婆能答应帮我们一起救出云儿和火掌门,他日回到白虎山我定当听侯婆婆任意发落。”

萧如期白了一眼杨睿,道:“凭什么任她发落?难不成那个游云是你的心上人不成?”

杨睿还没有说话,马相搏抢着道:“只要婆婆救了游云师姐,我马相搏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让我去死。”

花婆婆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一只孤雁正在高远的夜空,发出了隐隐约约的声声哀鸣,缓慢地从月下飞过。

花婆婆抬着头愣愣出神,喃喃自语道:“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原来,花婆婆自从离开了白虎山之后,便遇到了琥珀。她知道琥珀是七夺教的人,便一路跟踪至虞国后便不见了琥珀的踪影。

上次杨睿在虞国军营里遇到了花婆婆,便是由于她在四处搜寻琥珀的下落。其实,那一次琥珀去虞国绒栀城,是为了寻求教主祝亥的“压虫丸”,以临时性解除体内“三足飞龙蛊”的痛楚。

后来花婆婆得知,游云被祝亥掳到了黑水岛,便一路打听,准备直接去黑水岛。可是,面对茫茫大泽,饶是花婆婆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只能望洋兴叹。

花婆婆毕竟是花婆婆,她知道这里所有的船只都无法渡过这浩瀚无垠的恶水,于是她就静静的潜在这附近等待时机——她知道,杨睿一定会想办法去黑水岛救人。

——只要杨睿有办法出航,她就可以抢先一步夺得他的大船。果然不出花婆婆所料,不几日,杨睿和萧如期、马相搏三人如期而至,这让花婆婆内心窃喜不已。

杨睿等见花婆婆自顾看着天上,如醉如痴,都不敢出言,默默地看着她。

良久,花婆婆道:“好!我就带上你们!”

杨睿等三人大喜。杨睿道:“婆婆,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

花婆婆冷冷地道:“我此去黑水岛,心生已久,可不是刻意为了帮你们。”

马相搏喜色道:“花师叔!那我们现在就起锚吧?”

杨睿看了看李果,道:“李大哥,马相搏兄弟说得没错,我们不如现在就此起锚,连夜出发吧。”

李果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少侠!诸位多保重!”

杨睿等点点头。

李根道:“少侠,一路可能遇到诸多恶风险浪,千万要多加小心。”

杨睿道:“我们会的,请三位大哥放心回吧。”

李果道:“舱内的食品和淡水我已经给你们备好了,足以支撑到你们到达黑水岛的。”

杨睿拱手道:“多谢!”

马相搏和萧如期也一一与李氏兄弟告别,李氏兄弟帮杨睿等人把高桅上的风帆升起,便下得船去,站在水中,目送着杨睿等进了船舱内,均依依不舍,挥手相送。

大船开始缓缓朝汪洋大泽的中央驶去。马相搏独自一个人掌着船舵,心里激情澎湃,道:“公子,你说我们几天才能到黑水岛?”

花婆婆盘腿坐在船头,淡淡地道:“小子,你就这么想早点死?”

马相搏朝她做了一个鬼脸,道:“本来我们是没有丝毫把握的,现在情况不同了,未必死得了。”

杨睿和萧如期并肩站在花婆婆身边,道:“是啊,有婆婆你跟我们在一起,一定能救回火掌门与云儿的。”

花婆婆道:“其实,只要我们方法得当,再加上稍微走点好运的话,想要救出火不明和游云这个死丫头倒也不难。”

杨睿一愣,道:“婆婆你有什么高见?”

花婆婆闭着眼睛,道:“只要你能在黑水岛上将碧凌剑先得手,再施以你身怀的碧凌龙诀,祝亥哪里还是你的对手?”

杨睿惊道:“婆婆也知道碧凌剑在黑水岛?”

花婆婆道:“我二十年前就已经知道祝亥以偷梁换柱之法盗走了碧凌剑。”

杨睿道:“婆婆是如何得知的?那你后来怎么没告诉火掌门呢?”

“笑话!”花婆婆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他火不明?”

萧如期插话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花婆婆得意地道:“其实当年的碧凌剑根本就不是祝亥偷的,而是我趁他们在全神贯注应付官军,大家都相持不下的时候,偷偷去碧凌殿将碧凌剑掉包了。”

杨睿、马相搏、萧如期三人愕然。

花婆婆道:“后来我们跳崖之后却都没有死,我知道我不可能出得了白虎山了,便在昏迷之前将碧凌剑塞到了祝亥的怀里。”

杨睿怅然若失,叹道:“婆婆,你要不是当年的一念之差,弄丢了碧凌剑,又何来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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