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争执

杨睿挑着两筐馒头跟着空心儿和马相搏朝弯弯曲曲的幽径而去,一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石雕异兽,龙凤龟麟,应有尽有,更多的则是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均栩栩如生。

行了一会,前面出现一处大殿,殿梁上刻着“过堂”两个字。

有众人在殿前练剑,“唰唰”之声,不绝于耳。

见四筐馒头到了,纷纷把剑放下,一起围了上来,每个人从竹筐里拿两个在手,纷纷后退走了。

也有的见杨睿面生,问:“空心儿,这人是谁啊?”

杨睿感觉到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们大多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个个气宇轩昂,精神抖擞。此时,他们正一个个朝杨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逗喜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指着众人道:“你们一个个想干嘛?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大伙快快让开。”

就在这时,来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穿一件黑色麻袍,表情严肃。

众人一见,纷纷恭恭敬敬喊一声:“大师兄!”“杜寅大师兄来了!”

杨睿打量了一下这位“大师兄”,只见他颧骨挺立,腰板刚直,两道剑眉直立,满目透着一股逼人的气息。

杜寅走近杨睿,道:“你是从哪里来?”

杨睿支支吾吾道:“我——我——”此时想起游云对他嘱咐的话,让他不要随意走动,估计就是担心他会遇到白虎门的这些弟子。

空心儿上前道:“大师兄,他——他是我的朋友,你别为难他。”

杜寅冷冷地道:“你的朋友?你不知道白虎门的规矩吗?”

空心儿闻言,颤声道:“大师兄,我——我知道错了。”

杜寅盯着杨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上咱们白虎山?”

杨睿本来就内心压抑,憋着太多的苦楚和委屈,此时见杜寅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不禁气往上冲,道:“你们这白虎山有什么好的?谁稀罕你们这里?是你们的人请我来的。你不欢迎我,我可以走啊。”说着,抬腿就走。

杜寅身形一晃,挡在了杨睿的面前,道:“想走?白虎门是你随随便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杨睿大怒,道:“别说你们这座破山沟了,王宫禁苑我都随意出入,看你今天怎么拦我。”一闪身,从杜寅的身边抢步过去。

杜寅低喝一声:“口气不小,我让你跪下求饶。”张臂拂击杨睿的肩头。

杨睿肩头一歪,躲了过去,却没想到杜寅突然出腿,一脚踢中杨睿的膝弯处。

杨睿顿时感到膝盖一麻,咕咚一下单膝跪地。

杜寅趁势抬起另外一只脚,踩压住了杨睿,喝道:“怎么样?我就这样留你。”

杨睿突然想起昨天也是被黄袍怪人这样压着跪在地上,此时又遭到这样的羞辱,不禁勃然大怒,他咬着呀想站起来,可就是无能为力。

逗喜见状,一跃而起,跳到了杜寅的跟前,阻止道:“大师兄,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为难他了。”

杜寅冷笑道:“你的面子?你只不过是咱们白虎山那妖女养的一只宠物,你有什么面子可言?”

逗喜叉腰,大声吼道:“喂,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损?你敢当着我主人说这话吗?”

杜寅道:“你主人算什么?除非花婆子亲自来求我。”

突然,站在旁边一直未发一言、杨睿差一点将他当哑巴的马相搏挺身而出,道:“大师兄,你不尊重游云师姐也就算了,竟然敢目无尊长,直呼师叔花婆子,太过分了吧?”

杜寅扭头看了一眼马相搏,冷冷地道:“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今天这小子违反了本门规矩,私自进山,我就有权处置,你不服气?”

空心儿道:“大师兄,这杨公子是我带来的,我也要将他带回去。你放开他。”

杜寅道:“我要是不放呢?”

空心儿道:“大师兄,我知道你高高在上,一向看不起我们这些师弟,尤其是我和马师兄,就是因为我们两个只是伙房的下人。可是今天是我们两个人把杨公子带来的,我们肯定得将他带走。你要是不依,那只能得罪了。”伸手去拉杨睿。

杜寅缠臂一绕,将空心儿反手扭住了臂膀,道:“就凭你?”

空心儿疼的龇牙咧嘴,喊:“马师兄,快来帮我!”

平日里众人都对杜寅言听计从,此时见他治得空心儿狼狈不堪,不由得哈哈大笑,站在一旁看笑话。

马相搏快步上前,出掌击向杜寅的肩头。

杜寅单手一挡,马相搏猛地身子前倾,另一只手急速出拳朝杜寅的小腹部击去,杜寅只得朝后一跃,顿时杨睿与空心儿得以解救了出来。

杜寅一惊,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功夫?”

原来刚才马相搏化解杜寅使用的一招,正是白虎门的绝学“啸天功”里的一式“灵鼩盗酒”。

只是看样子马相搏尚是初学,招法的运用还不纯熟,否则刚才他袭击杜寅小腹的一拳,对方势必躲闪不过去。

啸天功是白虎门的玄功,只有与掌教弟子级别相当的人才有资格修习,马相搏是伙房的一个烧火道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啸天功呢?

马相搏也不回答,径自拾起地上的竹筐,拉着空心儿就走。

杨睿也赶紧挑起两个空筐,跟着马相搏准备离去。

杜寅叫道:“不许走!”拦住了杨睿等人的去路。

马相搏冷色道:“大师兄,请你让开!”

杜寅道:“你一个烧火的童子,偷学本门绝技,我要带你去见掌门。”他指着杨睿道:“还有他,掌门有严训,外人不得进山,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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