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实在猜不通他的心思，扯了下嘴角，往公寓走去。
“小楼！”
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文浩？”秦小楼惊喜扭过头，“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找你。”
“我有事情要跟你谈。”李文浩上前拉着秦小楼往外走。
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青渣，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苍老得很。
“你这个样子，我觉得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好些，”秦小楼制止他，“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好吗？”
“这次调查，我去见了个人。”李文浩还是开口了。
“是文老？”
“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也见到他了。”
“什么？你去见他了？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李文浩紧抓着她的双肩，紧张地检查她的身体。
“我没事，也只是跟他聊了下。”秦小楼解释道。
“你疯了吗？你不知道文老一向喜欢年轻的女人，你独自一人去见他，是很危险的。”
李文浩实在不想看到她落入文老那只老狐狸的手里。
秦小楼没有作声，墨轻寒告诉她，文老也是当年事件成员之一。
她惊骇，但还是想要知道当年事件的真相……
“我这人向来公平，想从我这里得知真相，必须付出代价。”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赴汤蹈火。”
“你的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
手紧了紧皮包，名片就在里面，她谁也没告诉，包括墨轻寒在内。
“小楼！”李文浩叫她，“你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你有什么事最好老实跟我说，千万别瞒着我。”
秦小楼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文老有没跟你道出真相？”
“有，墨定国就是害死你父亲的仇人。”
她之前就知道有可能是墨定国，心里也早有所准备。
但听到李文浩如此肯定的告诉她，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完全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有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找到，墨定国是个老狐狸，将当年知情的人全部都处理掉了，就剩下几个位高权利的。”
秦小楼想到了文老，这人真的不是谁都敢动。
“叶俊飞的父亲就是当年跟墨定国一起合作，但因为墨轻寒想要收购叶氏，一直没成功，背地里就是受到了墨定国的阻挠。”
李文浩突然提到这事。
“不可能，如果墨定国阻挠的话，墨轻寒不可能收购成功。”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李文浩快要被她气疯了:
“因为叶父手中握有墨定国的把柄，墨定国才顺从他。
他在背后这么做，就是想让叶父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而墨轻寒就是帮凶，是他手里的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
“不可能，墨轻寒不是那样的人。”秦小楼替墨轻寒说话。
“他今天带你去见文老，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这事？你跟踪我？”
“我这是在保护你，你要知道想要你死的人，就在你眼前，而且不止一个。”
秦小楼不由瞪大双眼，脑际一片空白。
就在眼前，不止一个。
身处危险境地的她，竟然不知道。
那么眼前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你知道墨轻寒为何不惜五百万拍下那只青花瓷吗？”李文浩问她。
她抬头看他，一脸疑惑。
“而且墨家每年都会给文老送去上等的古董，正好今年出了这么一只青花瓷。
墨轻寒自然不会放过送给他的机会，所以，你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吧？”
秦小楼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猜到了，可又否定了。
可不等她说话，李文浩接着道出，“因为文老也是当年事件成员之一，墨家送去的古董，相当是天价封口费。”
秦小楼摇了摇头，始终不相信他说的。
“我知道你一时没法接受，但这就是事实，你必须得认清楚墨氏父子！”
李文浩的话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泼在秦小楼的脸上，试图想让她完全清醒过来。
“其实文老可以直接举报墨定国的，没必要收取封口费，被墨家牵制。”秦小楼若有所思。
“文老虽说位高权重，但面对的人是墨轻寒，他可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你觉得文老现在能拿他怎么样？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墨轻寒，所以你选择自己骗自己。”
“我，我没有。”秦小楼想要为自己辩解。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敢说你没有？”
“……”
“我不相信你自始自终没有怀疑过墨定国，没有怀疑过墨轻寒？”
秦小楼身体颤抖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为了她，白白花了那五百万？
他说他会帮她找出真相，也不过是做做个样子。
实际上，她就像只小丑，任由他摆布。
“秦小楼，墨轻寒根本就不是在帮你，他这是在利用你！”
李文浩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情绪激动地说道。
“你不懂，当年要不是他，我或许早就死了！”
“是，他是救过你，但那也只是以前，现在的他和他那个爹一样，是个心狠手辣，满腹坏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商人！”
“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证据出来。”
“好！”
而此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车子。
突然返回的墨轻寒目睹了一切。
他眯了眯双眼，眸底闪着深不可测的暗芒。
“如果真是他们父子，我会抛开所有的情意，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秦小楼背身说道，话里透着恨意，跟她柔弱的形象完全不符。
“小楼，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又反悔。”
怎么可能？
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她转过身，李文浩已然消失不见。
她当下瘫软地靠在墙上，神色黯然，心乱如麻。
如果墨轻寒真的把她当成棋子一样摆弄，那他真的该死！
十年前，那种被人欺骗背叛的感觉，一想起，便如刀绞一般，难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