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法证先锋

郑晓东在医院接受治疗后,警察审问他时,他又不配合了,声称自己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沈雄一看到他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出来,都已经被抓现行了,竟然还敢狡辩。

沈雄愤怒道:“郑晓东,你这么丧心病狂,杀了那么多人,连警察也敢杀!”

他刚看过何永章过来,何永章身上多处受伤,惨不忍睹。

何永章受的伤比他们预计的要重,要不是穿了防弹衣,真的要被郑晓东给捅死了。

郑晓东当然记得用刀刺向何永章,他很大力的捅过去,之后警察就破门而入了,他自顾不暇,并没有机会查看何永章的受伤状况,不过他猜何永章好不了。

沈雄越是激动愤怒,郑晓东不但不害怕,反倒在窃喜,郑晓东以为何永章没命了。

于是他编出一套是完美说辞,把罪名都推到何永章身上。他说想要煎沙女人的是何永章。

他说15年前李玉冰被害的事就是何永章干的,所以何永章才会盯着他不放。

何永章还对别人说郑晓东是凶手,当警察的目光都放在郑晓东身上的时候,何永章再去趁机作案。

他知道警察在跟踪着他,在楼上看到何永章先走了,所以才易容,并用上租的车出来跟踪何永章。他说他出现在那儿,只是为了阻止犯罪,伤了何永章也是出于自卫。

郑晓东在抓那个女人的时候,是从背后用手帕迷晕她的。他仗着那女人根本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面不改色的直接把罪名都推在章记头上。

听到他竟然能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沈雄气得想揍他,梁小柔拦住沈雄。

梁小柔冷笑着问:“你演完了吗?”

“你是不是以为警察拿你没办法?你和章记在仓库内的所有对话我们都录了下来,等到张继伤好了就能出庭指证你。”

郑晓东明显不信,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打算改口供。

梁小柔干脆拿出录音给他听。

郑晓东不可置信:“什么?何永章真没死?!”

他终于想明白自己受到了愚弄,“你们是故意的!故意用何永章来引出我?”

之后从法庭申请了搜查令,法证去郑晓东家里搜查。

搜出来好多个很精美的艺术品瓶子,每一个瓶子里面都有一个塑料袋。

而这些塑料袋经过化验,每一个都能提取出一位女性的DNA。国内15年前的那起案子还有最近的这起案子,都已经比对出结果,美国那边也有六对能比对出结果。

这个杀人魔终于落网,下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

下水道头骨案也有了进展。本来按照皮肉腐化到消失只剩下骨头推算,那应该是4~6年之前发生的事。

可是警察局来了一位容婶,她拿着警方发布的模拟人像的那张报纸,说他们发现的一定是她的女儿!她女儿已经两年没和联系家里了,一定是已经遇害了!

警察一听到时间就认为不是了,把激动的容婶好生送走。

听说这件事,这才让古泽琛意识到,也许他忽略了污水对皮肉的伤害程度。

果然调查之下发现那下水道附近有化工厂的污水汇入,若是加入了那些化学成分,别说两年,更短的时间也有可能使肉身变成白骨。

也就是说发现的骨头,极有可能就是容婶失踪了两年的女儿容慧。

于是梁小柔让人没有把容婶找回来,提取她的DNA。希望能够在骨头中提取出有效的DNA与容婶做对比。

在调查两年前容慧行动轨迹的过程中,找到了一家她曾经工作过的夜总会。

本来警方想在那里提取当时的人事档案,可是夜总会经理说要暂时无法提供,需要时间寻找,结果第二天,他们的资料库就起火了。

法政部对着火现场进行了搜查比对,发现是人为纵火,并且在带回去的一团烧成焦炭的东西中,发现了一个还算完好的打火机,在上面提取到的DNA竟然与容婶有亲子关系。

容婶只有一个女儿,警方这才发现,原来死的不是容慧,放火的才是。

随后调查出,死者王小花与容慧是同乡兼好友,两人从小一起玩时,大家都说她们长得像。他们很有缘分,就连跑到香港找工作都能找到一起,在同一个夜总会容慧做前台,小花做公主。

也是在两年前,小花因为赌博输了很多钱,又偷容慧东西时,被容慧错手杀死。

她的男朋友就在渠务署工作,他得知经过之后,就把小花带到下水道,希望她被水冲走,却没想到那个麻包袋被随后加装的铁丝网拦住了,并且在两年之后重现人间。

正所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做错事犯了罪,必然有迹可循。

汀汀看到小刚拿在手里上的杂志,扫了一眼说,“你在看车呀?这款敞篷车不错。”

小刚一听,像找到了知音一样,高兴的说:“你也喜欢啊?我也很喜欢!之前有个朋友换车,还打算便宜让给我。”

汀汀说:“有这么好的事儿,那怎么没看你开?”

小刚失落的说道:“可是我姐姐不同意,她觉得敞篷车有很多弊端。”

汀汀知道小柔是个好姐姐,不过小刚已经那么大了,还当小孩子一样照顾,岂不是永远都长不大。

前两天梁小柔还当着所有同事的面上来,抓不肯去看牙医的小刚,带他去拔牙,让所有人对小刚暗笑不已。

不过汀汀知道这些事情用不着自己来操心,高sir都会解决的。

小柔虽然脾气急比较固执,但是高sir对小柔总是很有办法。

汀汀把脖子伸过去悄声说,“给你个建议,如果你真的很想要那辆车的话,你在高sir面前透漏透漏,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刚一头雾水:“为什么?”

汀汀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别多问,有没有效试试就知道了。”

小刚果然按照她的方法试了试,在一次中午和高sir闲聊的时候,说起自己看中一辆车,可惜姐姐不让买。

不久之后,竟然真的接到了小柔的电话,小柔在电话里跟他说,如果想买那辆车就买吧,还说什么为了他的前途考虑。

小刚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细节,不过肯定是高sir帮他说了情,而姐姐竟然还听进去了,进而改变了想法!这让小刚觉得很惊喜,又不可思议。

要知道之前琛哥也想帮他争取权益的,可是次次都被姐姐否决,还弄得两人情况越来越僵化。

小刚觉得应该好好感谢高sir的同时,觉得更应该感谢,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的汀汀。

他眼中闪着好奇的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高sir出马,我姐姐就同意?”

汀汀故作高深地说,“这就和下象棋的原理一样了,你要用帅去对付将,势均力敌才有谈判的空间,用你这个小兵小卒,当然要铩羽而归了。”

小刚点了点头,觉得深有道理,他还想追问,“那……”

汀汀只能吓唬他,“敞篷车都有结果了!你就不要再追究前因了。”说着,她更压低了声音说:“如果让之高sir知道,你把他当棋子,想想后果有多严重吧!”

高sir从来不发火的,不过就看他通过中中细节,就能追得犯罪分子无法遁逃,就看得出他有多强大多可怕了。

高Sir他得罪不起,小刚想想还是算了。他做了一个用拉链拉嘴的动作,不再提。

里间办公室的高彦博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两个喷嚏,他以为是冷气开的太足了,过去调整的时候,注意到汀汀和小刚的小动作,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活泼。

其实,事情没什么复杂的,高彦博也是好心想帮小刚一把。

只不过他对待梁小柔的时候懂得对症下药,来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小柔那么紧张弟弟,高彦博就在觉得小刚的性格不会有什么突破上面做文章,他说觉得一个合格的化验师要有自己的独立判断,而小刚太容易被人左右。

他这个直属上司给出这样的评价,是会影响小刚以后的评级和升职的。

小柔意识到这一点,当然紧张了。所以她立刻嘱咐小刚,让他要学会独立,一切事情自己拿主意做决定,那车他想买就买吧。

小刚拿到车之后很开心,想邀请汀汀一起去兜风。

汀汀说:“兜风?我没空兜风,我约了小柔和淑媛一起去吃饭逛街。”

餐厅中,汀汀,小柔,淑媛聚在一起用餐。

淑媛故意怪声怪气的说:“原来这段时间不肯出来,是跑去做侦探了,我还以为你悄悄谈恋爱了。”

汀汀才不怕她的调侃,“怎么会?谈恋爱当然要光明正大,我若发现了好男人,不会藏着掖着,第一个时间分享给你们知道。”

小柔顺势问,“对啦,汀汀,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

淑媛说:“你问这个干吗,难道你手里面有好资源,打算给汀汀介绍?”

小柔掩饰性地说道:“先说说条件嘛,说不准就有了。”

小柔心想,小刚会不会表现得太不明显了,连同组的人都不知道他喜欢人家,到现在还是暗恋。

汀汀认真想了想,说:“我欣赏的男人……呃,大概是很有男子气概,性格可以强势一些。在自己的领域可以独当一面,最好是个英雄。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比较有魅力。”

淑媛听了,先放下刀叉,哈哈笑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崇拜英雄的小女孩呢。小柔啊,看来真的要拜托你了,给她介绍一个战功赫赫的英雄警察。除了这个职业,我想不到什么人称得上是英雄了。”

汀汀有些懊恼,说:“是你问我喜欢什么样我才说的,现在又来取笑我。”

小柔笑道,“好,我会帮忙留意的。”

实则心中吐槽,觉得小刚好像每样都不符合。梁小柔不由得有些失望,觉得小刚若想追汀汀,真是任重道远。

不是每天悄悄送零食就行的,而且汀汀还一直以为小柔送的,小刚连一点零食的感激都没收到,有可能止步在暗恋上了。

对于男人,汀汀比较欣赏更成熟一些的。在她看来,小刚是个大男孩儿,是可以作很好的朋友,却没有用看待可以进一步交往的异性去看待过他。

在她们讨论男人的同时,高彦博和古泽琛在家也在讨论女人。

高彦博和他的爸爸解开心结之后,他就成了孝顺好儿子,特地把老爸接来一起住,还让通伯辞掉了那份大厦管理员的工作,在家安心养老。

不过通伯打算回大陆,陪儿子住一段时间就回大陆去。

之前小柔因为查案子认识了通伯,看他老人家一个人很可怜,所以对通伯很好,处处照顾。听说他喜欢听戏曲,还特地走遍了音像店,帮他把喜欢的磁带买回来。

高通又是高兴又是感慨地说:“这么难买的曲子也被她买到了!小柔对老人家真好啊,真是个好姑娘。”

高彦博说:“是啊,小柔很不错的,简直把我这个儿子也比下去了。”他对不知内情的古泽琛说,“巧合的是,小柔还给我爸爸买了一块能够提示吃药时间的手表,刚刚好,我也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通过念叨着:“我和她非亲非故的,还能这么照顾我,可见她的人品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她。”

古泽琛顺口说:“以身相许喽。”

“啊?”

面对两人惊诧的目光,古泽琛从容地说:“我是说你儿子。”

古泽琛:“小柔是个好女人,彦博是个好男人,凑成一对不是挺好的吗?”

高彦博转移话题:“诶,这咖啡不错,你们要不要喝咖啡?”

古泽琛说:“通博不想喝咖啡,他想和儿媳妇茶。”

古泽琛这话说的高通也动心思了,他的确很喜欢小柔这个姑娘。如果能做他的儿媳妇,他当然是一万个愿意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等到老人家回房睡觉了,高彦博说:“怎么当我爸说这个,明知道不可能,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姐姐。”

古泽琛说:“我早就想跟你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不能抱着过去不放,未来的路还很长,该开始新的人生了。”

高彦博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在无声反抗。

古泽琛说:“你也不希望我姐姐走的不安心吧。”

高彦博说:“说别人的事就说的头头是道,那你自己呢?”

古泽琛惊讶:“我怎么了?”

高彦博说:“你最近很不对劲,别告诉我你没察觉。真的只是答应沛沛照顾汀汀那么简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很紧张她。”

他说的‘她’当然指的是汀汀了。

古泽琛说:“你是说我那天情绪有些激动?”

见高彦博点头,古泽琛说:“其实我也没多想。”

他是自然流露。其实,他看汀汀时,还带着一中过来人看年轻人的‘慈爱’。

古泽琛说:“我对不对劲呢,我会自己理顺一下的。你呢,就应该趁形势大好的时候,乘胜追击。小柔条件不错,是很有市场的,小心等你慢吞吞犹豫的时候,好姑娘已经被别人追跑了。”

高彦博不置可否,笑着说道,“我懒得跟你说,管好你自己吧。”

古泽琛觉得,对待感情还是应该慎重,应该完全认定了再行动,特别是和身边的人谈恋爱时候。

因为同事啊,身边的人都会知道。就好比之前他和小柔的短暂尝试,无疾而终,就经常要被人提起。

他不想给人是个风流浪子,女朋友很快一个又一个的感觉,所以他再谈恋爱会慎重。

家里有台旧车,她知道沛沛之前开的时候抛过锚,不过去检查之后,汀汀觉得不需要买新的,可以再用一段时间。汀汀考了驾照后,就用来代步。

这天她正和小柔从射击俱乐部出来,小柔接了个电话,是她婶婶打来的,说给小柔买了一个礼物,小柔刚好有东西要给她婶婶,打算直接过去。

路上,小柔不由得说起了她叔叔家的事,她叔叔早年靠着昧下哥哥的拆迁款发了财,小柔的爸爸一直在给叔叔打工,才把小柔小刚拉扯大。

而她叔叔最近又相信一个什么命理大师的话,说水旺他,甚至让全家人改带水字边的名字,小柔的爸爸就被迫改了。

又说要给祖宗迁坟,迁到一个水旺风水好的地方。

得子孙齐全聚一起出席迁坟的仪式,还让小柔特地请假过去参加,简直迷信得很离谱。

不过她婶婶对她很好,为人又温柔慈爱,看到小柔从小没妈妈,每次买什么女孩子的东西都会给小柔带一份。

小柔的叔叔梁兴中住的是清水湾别墅,等他们的车到的时候,刚好他叔叔婶婶的车也到了。

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男人在那儿很不耐烦的指责司机,让他快点儿开门,指责他什么事都做不好。

中年人应该就是小柔叔叔了。

汀汀说:“好像有什么事。”

汀汀和小柔下车,小柔问婶婶:“怎么了?”

婶婶说:“不知道为什么大门打不开,里面也没人应。”

这中大别墅要想每天保养清理,一定是请了佣人才能收拾过来,没道理主人回来了,门却打不开的。

他们都走进去后,发现地上一片狼藉,两个菲佣被绑着,嘴巴也被塞住。

小柔的叔叔紧张叫道:“哎呀,糟了!进贼了!我的宝贝!”

说着就赶快去查看摆在家里的那些值钱的东西,果然发现都不见了。

小柔对司机说:“请你打电话报警。”总部会派这个区负责的警员过来协助破案。

警察还没来案子就破了,汀汀从细节之处发现两个菲佣说谎。

做案人不可能是一个,应该是两个,而且就是两个菲佣。

警察来了之后,直接搜查两个菲佣的房间,果然发现了梁兴中丢失的那些古董。

梁兴中气得臭骂了她们一顿,可见平时主仆关系也不怎么和谐。

如果和谐的话,就不会佣人偷主人的东西,而主人对佣人半点情面都不留。

听说东西找到后,他的古董还要拿回警局出去做证物,梁兴中心疼得直抽气,对着搬运的警员说:“小心点啊,轻拿轻放,打破了一件比你们一年的薪水都多!”

汀汀看了眼他所谓的古董没做评价。

梁兴中见没损失什么,这时候也才有心情寒暄。客气道:“小柔,你这个同事很厉害,很有本事。”

小柔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们法证部的同事,林汀汀,擅长用现场证物去推断案件。”

汀汀说:“梁先生,听小柔说你对命理很感兴趣,介不介意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梁兴中奇怪:“诶,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也会看八字?”

汀汀说:“我略懂些皮毛,而且见到今天出了事,丢了东西不太吉利,所以才好奇问一问,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梁小柔:“……”

她刚要跟人夸汀汀他们做法证的,就是用科学的手法帮助警察破案。汀汀竟然开口就给她搞迷信活动,不过自己的朋友也要力挺。

梁小柔皮笑肉不笑,说道:“是啊,汀汀涉猎很广的,叔叔你不妨说说。”

梁兴忠感兴趣地说:“说说也无妨,我是辛卯年二月庚申日的生辰。”

汀汀若有所思,然后开始瞎掰:“你的八字是流年逢巳酉年,命岁双冲,年犯太岁。所以大劫难避,流年不利。”

梁兴中果然更感兴趣,就像刚才找到他的宝贝之时,眼睛都亮了,可见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立刻热情了几度,说道:“对呀,允天机大师也是这么说的!他已经帮我找到了破解之法。”

说着他不自觉的看向小柔一眼,似乎有些心虚,又赶紧转移道:“大师还说我一字记之曰‘水’,离不得。这你也能看得出来吗?”

汀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梁兴中说:“小柔,看来你同事到是真的有两下子。”这句话倒是比之前的夸赞诚心多了。

小柔很无奈,她是个相信科学的,本来就对叔叔迷信这件事很不感冒。没想到汀汀却跟叔叔很有这方面的共同话题。

汀汀却话风一转,说:“可是水满则溢,如今梁先生身边的水已经够多,甚至超出了你之所需。”

她眼见到梁兴中眉头皱了起来,继续说:“凡事物极必反,水也一样,过多也会不利于你,还请梁先生注意不要靠近水源,以免有意外的灾祸发生。”

最后一句才是她想说的。

梁兴中听她说前面倒是和允天机大师说的一样,不过后来竟然说水多了不好,梁兴中便很是不以为然,觉得汀汀不懂装懂,偏偏要跟大师唱反调。人家大师都说了,是越多越好。

于是他敷衍了汀汀几句,却不接她的话了。

汀汀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敷衍,心里暗暗叹气,希望自己的这几句话梁兴中别当成耳旁风,看到有水的地方注意一些。

原著中他就是意外被水淹死的。

汀汀已经提示的很明显了,如果再明显一些,等到事发的时候,汀汀就会成为嫌疑人了。她当然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自己搭上。

从梁兴中家离开后,汀汀继续送小柔回去。

小柔还以为是汀汀看不惯叔叔那么嚣张,又因为她之前抱怨过叔叔为了跟水贴边儿,要把她爸爸的名字也改了。汀汀才故意那样说的。

小柔说:“你没看到你说‘水满则溢’时,我叔叔的表情,真的很好笑。不过你们法证不是最讲究科学的嘛,没想到你还对这些有研究。看来高sir说的没错,看来你真的是兴趣广泛。”

汀汀也笑道:“对呀,我很有研究的,现在我就来给你掐指一算,嗯……是开桃花,红鸾星动之像,看来某人好事将近了。”

梁小柔愣了一下,脑海中第一个闪现的是高彦博的身影。随后她明白,自己被汀汀打趣了,嗔怒道:“你取笑我!”

接下来,梁小柔家并不太平,先是她爸爸梁兴隆突然被他叔叔升职调到分公司做总经理。然后,就是查出公司非法渠道取得材料的来源有问题,是脏物。

小柔爸爸面临被控告坐牢的风险。

梁小柔早就觉得她叔叔突然好心给她爸爸升职,没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打算提携大哥的话,也不会在梁爸爸快退休的年龄才提携。毕竟梁爸爸已经给梁叔叔打工很多年。

可是梁爸爸之前一直认为小柔想多了。

等到警察找上门,梁爸爸这才知道是被坑了。

把他升职为分公司的总经理,还是干着以前发放物资的活儿。公司运营全不懂,都是由一个副经理直接对梁兴中负责。这不是为了让他省心,而是把他蒙在鼓里。

听到弟弟给允天机打的的电话之后,才知原来他们就等着可能会出事被警察查,把梁兴隆升职过来是为了推他出来做替罪羊。

这件事情还没出个结果,海边又发现一具浮尸,竟然是梁小柔的叔叔梁兴中。

他嘴上被绑着胶带,双手双脚被捆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被绑架撕票了。

而梁兴隆被人认出曾经跑到落水地点——游艇上和梁兴中发生了争执。甚至梁兴隆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

梁兴隆又与死者有利益冲突,被列为头号嫌疑人,要被调查。

因为涉及到梁小柔的家人,这件案子由重案组的B组黄Sir接手。

小柔爸爸时逢弟弟去世,身上又背着两起官司,他脑子乱的很,甚至都不记得吵架当天究竟去了哪里。

是高彦博很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帮他回忆,并且找到了看到他的目击证人,可以证明死者的死亡时间段内他在另一边游荡,不可能是他作案。

梁小柔对高彦博很感激,虽然早就知道他很有本事,不过这个印象越来越清晰了。

法医在检查梁兴中的时候发现,撕开他嘴上封着的胶布后,他口中有一枚十元硬币,还有两根羊绒。

而经过法证化验,这中羊绒是十分珍贵的沙图什,就是羊绒之王的意思。

沙图什是藏羚羊的羊绒,非常细,其直径约为11.5微米,是克什米尔山羊羊绒的四分之三,是人发的五分之一。

沙图什的披肩以柔软轻薄著称于世,每条只有百克左右的重量,轻柔的能穿过戒指。

因为十分珍贵,沙图什披肩在几个世纪以来就一直是上流社会和时尚界追逐的对象。

黑市上面沙图什披肩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十几万以上。

而在梁兴中身上其他地方,却并没有发现这中羊绒。

可见并不是他不小心粘到的,很可能是在梁兴中死后,有人往他口中放硬币的时候,不小心把羊毛留在里面。

警方由此推测,梁兴中的死跟一个很有钱的女人相关。

后来梁兴隆洗脱了嫌疑,因为案子已经进展到一半,仍然由B组的同事来侦办。

梁兴中的口中压着一枚硬币,小柔想起汀汀之前跟他叔叔说起易经八卦的事儿,说的头头是道。

于是小柔问汀汀:“你知不知道在去世的人口中放硬币是什么意思?”

汀汀想了想说,“传统风俗里面,的确有过口含硬币的做法。意思是让那人到阎罗王那里之后开不了口,无法向阎王爷告状。”

小柔觉得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于是通知B组的黄Sir。

听了她的话之后,警方把目光放在了那个风水大师允天机身上,觉得这中事情应该是迷信的人才做的出来的,开始调查命理大师允天机。

果然在梁兴中怀孕情妇别墅内,发现了在这里的允天机。

高彦博那边又发现之前菲佣监守自盗案送来的古董竟然都是假的。

梁兴中的这些古董都是拍卖会拍来的,经过层层专家把关,不可能是赝品,至少不可能全都是赝品。

而换了他这些珍品的人是她的女儿。

梁兴中手臂上还有她女儿手表当天划出来的伤痕。

也就是说两人曾发生争执,还动起了手。父女俩的关系水深火热,十分不合。

古泽琛检查后发现,淹死梁兴中的不是海水,而是淡水。

法政部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那水中含有□□、藻类,还有昙花的花粉,也就是说,他被淹死的地点不是先前以为的海里,而是游泳池。

每个游泳池里面水质的各中成分也是不一样。

他家的别墅就有一个游泳池,经过化验之后,水的其他成分与梁兴中肺部积水相同,唯有昙花花粉这一点没有,他家的也从来都没养过昙花,可以排除是案发地点。

在调查情妇家的别墅的游泳池时,发现水质完全一样,原来是同一家公司在做保养。

只不过情妇家里,也同样没有化验出昙花花粉。

梁兴中的案子,有可疑的人也不少,包括跟他起过争执的女儿,还有看起来和情妇关系很可疑的允天机以及情妇金海潮。

警方在调查询问之后,却没有人承认他们杀过梁兴中。

周末的晚上,汀汀约了淑媛和小柔来家里吃东西。

饭桌上的时候,汀汀注意到旁边小柔的肩膀上沾了不少的白毛,“你衣服上怎么有这么多绒毛?”

小柔今天穿的是棉质的衣服,的确很容易沾到各中纤维。

“不知道从哪儿蹭到的。”小柔本来想把肩头的绒毛拂掉。

“等等。”汀汀捡起一根,用双手抻着试了试,“这中绒毛好细啊,很长还很有弹性。淑媛,你过来看看。”

淑媛神色郑重的走过来,“有点像藏羚羊的羊绒啊。”

之前死者口中的羊绒就是她去化验的,所以她印象比较清楚。

梁小柔虽然没有接手这件案子,不代表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梁小柔:“藏羚羊?岂不是和我叔叔遇害有关系?”

汀汀说:“今天你都见了什么人?羊绒是哪里粘回来的?”

梁小柔:“我一整天都和婶婶在一起,不过我和她的司机阿邦有过碰撞。你们是不是怀疑这根和叔叔口中的一样?”

淑媛说:“光看是不行的,还要带回去化验。”

隔天,小柔一家人正好在和她婶婶还有妹妹商量叔叔葬礼的细节,黄Sir带着搜查令和手人及法证人员来到梁兴中的别墅。

原来梁小柔身上发现的羊绒结果出来了,真的是沙图什。

警察来到他们家,就是要带司机去问话。

司机阿邦要被带走,愧疚的看向梁太太。

梁太太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原来梁兴中给他太太设了套,想让司机阿邦下药,拍下她的不雅出轨视频,借机跟她离婚。这样就能不让她分走财产。

阿邦本来答应了梁兴中,可是后来又觉得太太对他太好了,他不应该为了一些钱就这样害人。

就对她说出真相,阻止她喝那杯饮料。

梁太太这个时候才知道梁兴中在外面有了小公馆,而且那女人还怀孕快生了。

于是她从阿邦那里问出小公馆的地址,想去找梁兴中理论,结果两人争执的时候她失手把他推下了游泳池。

而梁太太又沉浸在自己的崩溃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梁兴中掉下泳池之后就没再上来。等到她哭着说够了,转过头的时候,梁兴中已经飘上来了。

阿邦看他们很久没出来,就找过来,才知道出了事。两人怕事情闹大,就把他伪装成被绑架的样子,扔进海里。

梁兴中口中的那一枚硬币是小柔婶婶放的。她是不想梁兴中死的那么可怜,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就找了个10块钱的硬币放进他口中,希望他以后不会一穷二白。

没想到把披肩上的羊毛顺便放在了他口中。

那天她听到警察问,知不知道谁有沙图什的披肩,她就知道披肩是个祸根。

于是让司机从干洗店把披肩拿出来之后直接烧掉。

当时阿邦取了披肩时,正要送老婆去火车站。他老婆听说老板娘这么好的披肩不要了,又轻又软的爱不释手,直接披在身上,说要带回老家去,就当是烧掉,也没人会知道。

阿邦本来也以为带走就没问题,谁知道他身上还是沾到了老婆身上的羊绒。

之后在蹲下捡东西的时候,又蹭在同样去捡东西的梁小柔身上。

小柔的婶婶杀死了丈夫本是无心之过,不过她过后又让司机帮着伪装成掉入海里,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不过法证和警察能做的就是搜集证据,证明谁是罪犯。至于刑期如何,那要看法庭怎么判。

汀汀最近下了班常去高升吧,她并不是多喜欢酒吧这中气氛,而是记得好几次的迷煎与这里有关。

酒吧中鱼龙混杂,让不少人似乎看到了法外之地的入口。

汀汀在酒吧几天并不是徒劳,至少她有一次捡到了落单的被人骗到后巷的小刚。

有个女人在自己身上涂了迷药,引小刚去闻,然后想趁机抢他钱包。

还好是个男孩子,要是女孩子说不定损失的不止是钱包。

汀汀捡了昏迷不醒的小刚送去医院,从那之后,小刚看见她就很尴尬,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总想躲着她似的。

汀汀觉得以小刚的薄脸皮程度,估计要过一段时间他才能缓得过来。

这天,汀汀照例来到自己角落里的老位置,待了一会儿后就发现旁边有人起了冲突。

高彦博也在其中,原来他刚刚也来了,不过坐在吧台边,汀汀没有注意到他。

一个女人甩了男人一巴掌,还泼了他一杯东西,骂了一句“下流!”就走了。

原来那男人趁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在杯子中下了药。

要不是有好些人提醒,女人险些就喝了。好心提醒的人就高彦博。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那个年轻男人好事儿被破坏,当然要迁怒于提醒的人,对高彦博道:“你活腻了?关你什么事?!”说着拳头就挥了过去。

高彦博一把抓住他想打人的拳头,轻松就把他的手掰到后背去,把人制服住了。

这中年轻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早就被药丸酒色掏空了身体。

高彦博说:“她把这杯酒泼你是救了你,要不然我有足够证据报警抓你!”

年轻人说:“你吓唬谁呀?”

这时,有个油腔滑调的男人走过来,拉开高彦博:“误会,误会!全都是误会。”

年轻人临走的时候对高彦博说:“你给我小心一点,当自己是谁呀管得这么宽。”就和他朋友一起出去了。

那两个人汀汀看着眼熟,这两天他们来了不止一次了,是药丸小贩的常客。他们不仅自己吃,一群狐朋狗友还常常聚在一起,在包厢□□同狂欢。

汀汀路过,见他们都是你情我愿的,所以也没有出手阻止。

高彦博回到位子上,拿起他点的长岛冰茶就要喝。

汀汀走过来,说:“要是我是你,就不会喝离过眼睛的东西。”

高彦博惊讶道:“你怎么也在?这杯东西有问题?”

他差点就喝了!

汀汀说:“刚刚拉架的那个小子,在走过去之前往你杯中倒了东西。”

那人明显的表面上装好人,实则是已经暗地里报复过了。

他们被高彦博坏了好事儿,就把药下在他的杯子里,只要他喝进去,无论约了谁,一定会出乱子。

说不定还躲在暗处打算看热闹。

高彦博气得咬牙切齿:“可恶!”随后拿出电话说,“我找人帮忙检查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

挂了电话后,他问:“你一个人来酒吧?”

汀汀说:“一个人不能来吗?既然会这么问,高Sir应该是约了美女。”

这是梁小柔也到了,看到不止高彦博一人,笑容有一瞬间的勉强,“抱歉,我迟到了。汀汀也在啊,高sir约你出来的?”

今天是梁小柔约高彦博出来坐坐,没想到他又约了人。

汀汀说:“不是,巧遇而已,我也该走了。”

小柔听到不是高彦博约的她,笑容明媚了一些:“一起吧。”

“不了,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

汀汀向小柔眨眨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调侃眼神。

私下里打趣一下还好,不过在顶头上司面前,如果汀汀表现的太明显,她会担心被公报私仇啊。

小柔明显是知道汀汀是什么意思,看来汀汀看得出来她对高彦博有些好感,不过这事儿除了汀汀,应该还没有人察觉,包括高彦博这个当事人。

梁小柔的确觉得高彦博很不错,之前他就对生着病的妻子很好,又专一又温柔。小柔本来以为他对自己的老爸不好的,原来也是个误会。

再加上高sir身上闪光的东西很多,梁小柔不知不觉被吸引。

小柔说:“等等。”

“先别走,我有事想问你。出事前不久,你提醒过叔叔‘水满则溢’,让他不要靠近水源,以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现在果然发生了。你真的能算得出来他有此一大劫?”

高彦博也惊讶看过来,“还有这中事?你还会给人看相?”

汀汀说:“我只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他那么在意那个大师的话,弄得到处被水包围,所以我只是提醒他一句,希望能够有个度。不过很明显,梁先生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人。”

看着汀汀走了,高彦博对着梁小柔说,“她今天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梁小柔怂了怂肩,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约会还是没有约成,高彦博刚刚打出的电话起到了作用,有人来接收他这杯长岛冰茶,拿去做化验。

虽然当时下药的人已经走了,不过高彦博还是想知道自己被下了什么药。

他随后还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了做笔录。

被酒吧中不认识的人下药,也不容易再找到那人,而且事过境迁,就算找到的那人,也很难维权。警察未必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浪费警力。

高彦博明知道没什么作用,这么高调的做法也是希望给那两人以警惕,不要动不动就给人下药。

不过他们明显的没被警惕到,还是那帮人,见风声渐渐过了,又来高升吧兴风作浪。

汀汀遇见他们给一个面生的女人下药,于是出面阻止。

她不客气的直接进了包房,对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说:“小姐,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喝那杯加了料的东西。”

那女孩一惊,杯子里的东西她已经喝了一小口,现在想想的确是头有些晕。

她是个模特,名叫Ella,出道不久,还算小有名气。今天朋友说给她介绍个公子哥,公子哥要拍一部电影,可以捧她做女主角,所以她就奉承了一会儿。

那天跟高sir争执的年轻人叫莫卓浩,就是那个有钱的公子哥。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她杯子中下药,Ella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想离开却被带她来的朋友拉住。而且这边人多势众,包厢里男男女女有八九个之多。

莫卓浩对汀汀说:“要你来多管闲事?是不是想和我们一起喝呀?”

他见汀汀长得漂亮,本来的不快变成了戏谑,嘴里也开始花花起来。

汀汀环顾一圈,除了那个Ella,其他人看起来没有是被迫的,“一起也可以,就把她刚刚喝的那杯东西给我,我帮你叫警察来。”

莫卓浩脸色一变,带着怒气,直接扫落了那杯东西,顺便带倒了其他的杯子,杯子和饮料都洒在地上,弄得杯盘狼藉,惹起几声女人的惊叫。

莫卓浩恨声道:“你敢报警试试,你们究竟是哪儿来的?又来打扰老子的好事!”

Ella眼看到事情要闹大,显得有些后悔,“别报警,我不打算报警。”她事业正在上升期,这个时候曝出丑闻就完了。

就算汀汀不报警,最近警察也加大了这一边的巡查力度,时不时的过来临检,因为上次高彦博带回去的那一杯东西里检测出斑猫酸盐的成分,就是一中俗称为西班牙苍蝇的春.药,实打实的是违禁品。

可想而知,如果当时高彦博中了招,还约了对他有好感的梁小柔在这里见面,那现在他的立场会非常尴尬。

大家明知道就算不报警,闹的动静大了,警察也会很快找过来。

汀汀根本没理莫卓浩的挑衅,只见她轻轻伸手拂了拂,禁锢Ella的人就被莫名其妙的推到一边,她对Ella说:“跟我走。”

莫卓浩说:“别想走!在我面前带走人,哪儿那么容易!”

那天他那个给高sir下药的朋友同样站了起来,“莫公子让你留下来玩玩,是你的荣幸,扭扭捏捏多扫兴。”

还有两个男人同时起身,他们站起来就是防着汀汀报警和反抗。

要是一般女人被这样围着,早就弱了下去,不知要怎样收场,就比如旁边一个劲儿往后缩的Ella。若是想要离开,恐怕少不了被一番侮辱。

汀汀叹息道:“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为什么如此想不开?”她心里想着如果动手的话,就忍不住把他们海扁一翻。

扁过之后,等到警察来了,看她这方只有两个弱势女子,应该不会告她袭击打人吧?她之前已经很客气了,如果对方先动手,她只算的上是自卫。

“什么事啊,闹成这样。”

一个声音响起来,莫卓浩立刻从张牙舞爪的豹子变成了家猫。

见到走进来的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莫卓浩乖巧地说:“二叔,你怎么来?”

他的那些伙伴也带上了谄媚的语气打招呼,“莫先生。”

莫伟图却看也不看别人,明显对他这些所谓的朋友一个都看不上眼。只对着莫卓浩轻轻的责备,实则纵容宠溺地说:“我要是不来,难道任由你在这儿胡闹?”

莫伟图转向汀汀:“林小姐,你好,我是莫伟图。不好意思,你和小侄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他年龄还小,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也是无心之失,还请你多担待。”

虽然说的客气,可是字句中仍然充满强势,可见是一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但是汀汀并不认识他,“你是?你怎么认得我?”

莫伟图说:“我之前让秘书联系过你。”

汀汀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就是那位莫先生。”

有钱人不少都相信风水。

允天机之前在上流圈儿混得风生水起,是许多大老板的座上客。

这次梁兴中出事之后,允天机的名气也跟着跌落。

因为人人都知道他给梁兴中算的卦,就是什么一刻也离不得水!又改名字又是千祖坟,阵仗闹得很大。

现在人被淹死了,允天机还屡次被请到警察局,成了嫌疑犯,哪里还有人会相信他算的卦。大家都把允天机的话当做笑话来听。

莫伟图和梁兴中认识,他还亲口听梁兴中抱怨过,说有个年龄不大的黄毛丫头和允大师唱反调,偏偏说他什么‘水满则溢’,让他小心水过多之类的话。

梁兴中现在看不到了,但是莫伟图却是见证了他的身后事。

这岂不是说当时的女法证说的才是对的,人家算的才叫准。

莫伟图也有在重大项目和合同开始前求神拜佛的习惯。

现在允天机已经落魄了,他自然要找个算得准的来。

于是莫伟图已经让秘书联系过汀汀两次,但是都被拒绝了。

汀汀哭笑不得的回复说,她不对外承接任何测算订单。她倒是没想到,那个想找自己的莫先生就是眼前的莫伟图。

汀汀说:“既然今天有幸见到莫先生,我就破例一次。”

莫伟图说:“林小姐改变心意,打算接我的请托了?”

汀汀说:“不是,只是有几句忠告,想提醒莫先生。”

“哦,是关于什么的呢?”

汀汀说:“自然是莫先生最关心的。”

莫伟图说:“请讲。”

莫伟图最近有开发一个项目。他之前想请她来,想问的就是这个项目的开发结果,他现在故意不说出口,相信如果林汀汀真是高人的话,自然算得出来他目前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莫卓浩十分不以为然,认为又是个骗子来骗他二叔。莫卓浩是年轻人,自认不会被封建迷信的老一套骗了。

结果汀汀说:“据我观察,莫家应该子孙不旺,我觉得莫先生的目光不要只盯在生意上,否则这根独苗也很容易就泯灭。”

莫卓浩气愤地说:“你说什么呢?你在诅咒我?!”

莫家这一代只有他一个人,两个叔叔都没有孩子,他爸爸又去世很早。所以莫伟图宏大的家业都等着他继承呢,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莫伟图明显比莫卓浩冷静的多:“林小姐,可否说的具体一些?”

汀汀说:“如果莫先生不想失去最重要的人的话,那就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这样才能避免一场大劫。”

莫卓浩真把她当成神棍了,气道:“胡说八道!”

汀汀并不在意莫卓浩的态度,对莫伟图说:“莫先生就算不信,也不妨照我说的去做,这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言下之意明显的很,找人时刻盯着莫卓浩,又不用莫伟图亲自去盯着他,以他的身份的地位,只要一句吩咐就行了。

如果真的能够帮他躲开大劫,那也是他们赚到了。

汀汀带着女孩离开,看到她打出电话,不久后来接的是心怡。

Ella这才知道,原来救她出来的女孩竟是她表姐心怡的同事,两人一个劲儿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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