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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半夜，炮火声将歇。
清晨时分，人们纷纷上街打听昨夜战况如何。
从前线退下来的士兵列队经过，黑黝黝的铁甲上都满是鲜血，负伤者亦有不少。
城内各大医馆从昨夜开始就在营业，诊治前线送下来的伤员。
牧天明带了许多钢板到铁匠铺打听消息。
那朴老板低声道：“牧官人，听说昨夜是一场大战，青山城防军全员压上，从横山城调来的守军增援，四皇子巡查各城战事带的精锐亲兵也上去了。蛮子那边出动了红衣大炮。”
“第二道防线守住了吗？”牧天明问。
如果这边有破城的危险，保不齐要举家迁徙了。
朴铁匠道：“守住了。关键时候是武林盟主率领七十二门派的江湖高手偷袭了蛮子炮兵阵地，将红衣大炮都给瘫痪。那些大炮是从西洋引进，炮身长3米，炮管长，管壁厚，口径大，威力足！”
朴铁匠又道：“红衣炮发射实心炮弹，有效射程约600米，沿途摧毁一切，而且在坚硬的土地上还会弹跳，就像石块在水面上打水漂一样。听说有一整列城防军，被这样一发实心弹报销了。整个步兵团被穿透了！若不是武林盟主带人参战，后果不堪设想。”
朴老板说完，开始研究牧天明带来的钢材。
这些钢是M390、AUS-8、440C、CPM-T440V以及乌兹钢、航母钢一共六种钢。
这些都是高科技合金粉末钢，随便一种，打一把菜刀，在某宝都能卖到两三千元的价格。
随便一种用来打造兵器，在古代都是超越“干将莫邪”的神兵利器。
朴老板不晓得这些钢材的具体名字来历，只知道是好钢，绝世好钢！
牧天明的要求是，把这六种杂糅在一起，锻造成制式战刀。众所周知，在锻造领域，越是多种钢混合，出来的兵器性能越好。
朴铁匠抚摸好钢，神色陶醉道：“这些好钢，约莫能锻造一千五百把战刀，包在我身上。如果城破了，你来这里没找到我，就去后柳宁城找我，我家在那边有分号。但城破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听说啊……昨夜蛮族总攻，没攻下来后，退兵了。”
“退兵？”牧天明沉吟，“确定吗？”
“不确定，我听军中的关系说的，还没确认。”朴铁匠道，“蛮族攻势凶猛，想必也是不可能没由来的忽然退兵。”
牧天明倒是觉得，也不见得是“没由来的忽然退兵”，因为昨日，他跟着上官云雨混进蛮族城池，将一个粮仓给搬空了！
这事想必会给蛮族极大的震撼！
首先，他们会想不通，为什么守备森严的情况下，粮食会消失不见？
其次，没有粮草支撑，二十万军队一天都待不下去。
第三，蛮族粮仓内有大量风干牛肉，这些军粮的制作，可不是短期能完成的，需要两年前就开始风干、晾晒。他们想在短时间内补货，不是那么容易。
早晨起来时，牧天明就检查了昨日搬空的那粮仓里都有啥，结果发现，3米高的储粮罐，一共有40个。每个储粮罐有40多个平方，算起来，每个储粮罐里有100吨左右的粮食。
而这种储粮罐，一共有50个，也就是有5000吨粮食。
另外，还有500多吨的奶疙瘩以及500多吨的风干牛肉。
还有蛮族产的长弓两千柄，箭矢一百多箱。这一箱箭矢有5000支箭。
奶疙瘩也是蛮族一种军粮，是用奶酪制成，里面加了大量的盐，口感并不美味，但是高蛋白高热量，适合士兵作战食用。
黑龙粮仓里的军粮，初步估计，可以供20万大军吃两个月，如果省着吃，可以吃三个月。
这些粮没了，无疑是个非常沉痛的打击。
如果蛮族退兵，那说明这“釜底抽薪”计划就成功了。
接下来几天。
牧天明经过多方的旁敲侧击，对于蛮族的“长乐仙庙”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尤其是打听到“长乐仙水”并无副作用，而是大有好处，可以伐经洗髓！
便在一个晚上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来，喝了下去。
仙水入喉，起初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味道，只有一点点甘甜，像是矿泉水。但当水进入身体，便有一种灼烧感从腹部往全身蔓延。紧接着，血肉、骨骼、皮肤都产生了剧痛！
这种痛愈演愈烈，起初牧天明以为自己咬咬牙能扛得住。结果慢慢的，剧痛让人无法呼吸，他倒在地上，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声音之惨烈引来了秋芙和上官柔。
两女惊呼，一人攥着牧天明一只手，神色关切惊慌，连问：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上官柔站起来往外门跑，“我去喊郎中！”
牧天明一把拉住她，道：“没事，一会儿……可能就好。”
他的额头因为剧痛而起了细密的汗珠。
两女给端来温水和毛巾，一起把他搀扶到炕上，用毛巾给擦汗。
“哪里剧痛，我帮你揉揉。”
两人一起上手，帮助揉捏小腹，这使得剧痛稍稍减缓。
“哎呀夫君，你的肌肤，汗水里有黑色污浊。”秋芙大惊道。
牧天明低头看，自己的手臂上，竟然有黑色污浊从皮肤里渗出来。这让得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仙侠小说，服用洗精伐髓的丹药后，是会有这种症状。作者们诚不我欺啊！
“我去烧热水给夫君洗澡！”上官柔跑去烧水。
随着黑色杂质从皮肤排出来，身体的剧痛减轻了许多。牧天明长舒一口气。
对比起文圣庙得到的“道果”，这长乐仙庙得到的“仙水”竟是如此霸烈！
在水烧好后，两女一起搬进来浴桶，倒上热水和凉水，为牧天明褪去衣衫，搀扶进去。
泡在热水中，洗掉身上的黑色污浊，牧天明这才感觉到舒适。
两女都是忙活出了一身汗。
牧天明道：“辛苦你们了，也洗一洗吧。”
秋芙和上官柔对看一眼，点了点头。
……
所谓洗经伐髓，其中的经，指经脉。髓指骨髓。意思是排除身体和头脑中所有的内部杂质废物，岁经脉全面进行一次清理，让体质变得更加强壮，全身的契合度更加强。
牧天明在服用仙水后，明显感觉到，身体更加轻盈，精力越发充沛，头脑清晰，四肢也更敏捷。至于更多的功效，由于他不会武功，还没体会出来。
几日后。
牧天明在酒楼吃饭时，听说蛮族退兵的坊间传闻，整个城池内的空气又活络起来。
大离王朝从后方调来的增援兵也赶到。第二道城防线趁机完善加固，青山城再次“固若金汤”起来。王朝军甚至有夺回第一道防线的打算。
马营县那边，早已经将李巧儿从大牢里放了回来。县令已经查明，西门家丢失的银两钱财和李巧儿无关。
牧天明买了肉包子，割了十斤牛肉，去看望老嫂子。